第7章 神秘
世界？
李维眸子微闪。
这就涉及到底层逻辑了，考虑到面板显示的魔素，还有“神秘注视”，炼金，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很明显，魔法侧。
李维深吸口气：“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
贝拉尔特和莱特对视一眼，神色古怪：“噗～“
“HAHAHAHA~”贝拉尔特放声大笑，“虽然你说的也对，但你果然很有意思！”
笑完，无视满脸黑线的李维，贝拉尔特的面容严肃下来。
“祂们不叫魔法，我们将其称之为......神秘”。
“神秘，是人类降生在世界上以前就有的东西，其意为‘未知之物’。”
贝拉尔特起身，指尖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能读懂拉丁文，你就能看到这些书的名字，《威尔士红龙》，《爱尔兰绿森德鲁伊》，《普德尔莱茵河河妖由来考据》，《中土巫师谱系》，《奥弗涅火山与火龙》，《森林古神潘》，《海妖梅露西娜》，《精灵科里冈》......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一些神秘甚至已经不在人世，无数代人寻找神秘，接触神秘，化身神秘，我们保密局的前身，秘党是集大成者。”
无视李维惊讶的表情，贝尔拉特继续道：
“这便是神秘，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中的神奇生物，听说过传说中的湖之仙女和亚瑟王吗？”
李维：“湖中仙女赐予亚瑟王一把所向无敌的‘王者之剑’，并要求亚瑟王在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将神剑归还......我以为只是故事。”
贝拉尔特：“那是在不列塔尼亚真实发生的历史，湖中仙女曾要求亚瑟王，不能将阿瓦隆的位置和祂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并赠予亚瑟‘王者之剑’，但亚瑟王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不列塔尼亚后大肆宣扬自己的际遇，以加强自己在圆桌中的威望，最后，他被神秘所背弃。”
贝拉尔特指尖轻点着桌面。
“因为他触犯了神秘的第一条守则——
“不得透露神秘的存在，否则，力量就会衰弱，神秘将不再神秘。”
“亚瑟王身上的神秘特质，因为他的行为消散殆尽，只能靠着那把所向无敌的王者之剑征服整个不列塔尼亚。
“但他一旦失去了王者之剑，就会重新变成一个孱弱的普通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他到死也没能归还湖中剑，湖中仙女震怒，她诅咒凯尔特人会被异族统治，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凯尔特消亡，不列塔尼亚被盎撒人统治。”
李维微微一愣，在地球的传说中，这一段是这么描写的：小舟载着亚瑟王的尸体和湖中剑，一起驶向精灵国度阿瓦隆......
贝拉尔特：“类似湖中仙女这样的存在，我们将其称之为‘神秘’，他们诞生于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所以，在科学越发繁荣的现在，神秘的处境越发艰难，老实说，很多神秘，如今都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他们致力于毁灭人类文明，让地球重回蒙昧，所以保密局存在的目的就是——”
贝拉尔特直视着李维的双眼，庄重地吐出四个字：“消灭神秘。”
“消......消灭神秘？”
原来是这么科学的设定吗？
李维陷入古怪的发散思维。
那岂不是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时，以万有引力为依据存在的神秘，就死去了？
由此可见，这些神秘的大敌，是科学家啊！
李维大为震撼。
“没错。”贝拉尔特点点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这样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几千年，拿最近的来说，神圣罗马帝国存在的时期，愚昧黑暗的中世纪，猎巫，谋杀迫害天才的科学家，背后都有神秘的影子。”
李维：“等等......既然目的是为了消灭神秘，那为什么不将神秘的存在公之于众，这样，那些神秘不就自然死亡了？”
“亚瑟王暴露了神秘的存在，那么湖中仙女因此死亡了吗？”
李维微微一愣，沉吟不语。
的确，只说亚瑟王失去神秘的力量，湖中仙女到底如何了？
贝拉尔特：“历史上我们检测到两次湖中仙女的出世，一次祂化名“摩根”，前往不列塔尼亚寻回祂的王者之剑，一次祂化名安洁尔·德·拉·巴尔特，在法伦丹大地上散布瘟疫，最终被处死。”
“那祂死了吗？”
“你说呢？”贝拉尔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我们总结出第二条规律——
“不得探究神秘的来源，否则神秘将弃你而去。”
“不得探究根源......”李维琢磨着其中的意味，脑海中灵光一闪，“根源......探究根源，神秘背弃，也就是说，搞清楚神秘诞生的规律，比如说人类认识到万有引力，以万有引力为规则的神秘才会消散，除此之外，祂是不死的？”
“不错，所以神秘只会被驱逐，但无法被杀死，直到人类解构出祂们诞生的原理。秘党的使命，就是保守神秘存在的秘密，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人才，让他们获得直面神秘的战力，一次次将神秘想要恢复蒙昧时代的野心埋葬。”
贝尔拉特的声音很好听，一长段说下来像是咏唱某种圣诗，带着一股从远古而来的的莽荒气息。
李维连美味的法餐都顾不上吃了，轻轻揉着眉心接受这些信息。
老实说，因为提前做了准备，他受到的冲击不算太大。
只是这个世界的奇怪依旧出乎预料。
“尽管如此，世界上还有一些愿意亲善于人类的神秘，偶尔会选中一些特殊的人，比如亚瑟王。”
说到这里，贝拉尔特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向李维。
李维：？？？
“李维·古尔梅隆少尉，你身上的神秘特质，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贝拉尔特凝望着他，双手交叉，身体前倾：“所以，你见过的那位神秘，他对人类是什么态度？”
李维微微一愣。
我背后的神秘存在？这就是保密局看重我的理由？可我怎么不知......面板？
李维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东西，就是神秘？难道自从在战场上醒来那天，自己就已经被保密局的人捕捉到了？所以莱特才会在那附近。
贝拉尔特讲过，“一位神秘降临过斐林”，他们一定有某种手段监察。
还有莫名其妙遭遇的，据说能封锁神秘的毒气。如果毒气，是普德尔人为了杀死神秘的存在......
恐怕莱特才是被殃及的池鱼，那些普德尔人，不惜杀死自家士兵，也要达成的真正目的......是他！
一瞬间，李维忽然想到了很多。
“我......”李维开口，声音有些艰涩，但他的大脑异常清晰。
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秘”，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说出来。
保不准这些自称以杀死神秘为使命的家伙，会做什么。
贝拉尔特微微眯眼。
“我没见过祂，只是战场上濒死时，被祂救了过来，我只知道这么多。”
李维的声音非常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