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份了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蓄意谋杀朝廷捕快，当真是罪大恶极。”
林河望着眼前的钱爷，“就当是我替你清理门户，今天心情好，谢礼就免了。”
说完想走，见打手依旧拦路，甚至抄起短棍，林河轻哼一声。
“怎么，还不让开，难不成那是你的意思，心里对衙门有意见，打算造反了？”
“林二郎！休要胡言乱语！”
大帽子扣来，钱爷原本松弛的老脸紧绷，“现在是你杀了我的人！”
“嗯哼。”林河抹了把脑袋上的血迹，抬手道，“那成，我也不走了，等衙门来人了好好查一查你这聚财坊，如何？”
钱爷一时语塞，天下赌坊哪有经得起查的。
想起汇报中手下的死状，他的心中发冷，目光在林河与周围赌客身上游移。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事情真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吐出一口燥气，钱爷挥手，让打手们退下。
“呵，有种，我倒是小瞧你了。让他走！”
林河没在意钱虎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打手们的冷眼注视下，牵着妹妹的手穿过人群，离开赌坊。
彻底走出赌坊的区域后，林河放松了些许。
他现在手上功夫了得，可惜桩功荒废，下盘是虚的，乱棍之下怕是分分钟变成死狗一条。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小家伙。
林河低头，看向身边的林婵儿。
不知何时起，从他牵着妹妹，变成了妹妹牵着他快步走。
在妹妹的小跑下，一路跨过街道，两人进入到一家药铺，当归，檀香，白芷等中药的气味弥漫在店铺中。
林婵儿急急忙忙地跑到药铺后方。
一段时间后。
“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阴阳平调，身体没毛病。”
被推出来的老大夫，收回诊脉的手，“脑袋受了些冲击，一会我开些安神的药，你让他喝了便是。”
听完大夫的诊断，林婵儿这才松了口气，接过递来的药材，连连道谢。
“麻烦大夫了。”
林河也说了声谢谢，只是掏口袋后，遗憾地发现里面只有两个铜板，怕是付不起药钱。
“囊中羞涩，能否赊欠些时日？”
不知为何，老大夫没有搭理他，向林婵儿嘱咐煎药的用量和次数后，便自顾自走到后院歇息去了。
“这老人家好生没有礼貌，就这样抛下病人不管了吗。”
被无视的林河表示抗议，他也没想赖账啊，这老头怎么都不带正眼看他的。
“不可以这样说白爷爷的。”
林婵儿扯了扯他的衣角，“白爷爷是爹爹的好友，帮了我们很多的，而且哥哥上次偷拿了药铺里的老山参去赌，白爷爷都没有追究。”
“真有此事？”
林河一边走出药铺，一边回想，发现记忆里林二郎还真干过这种缺德的事，也怪不得被人嫌弃。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我道歉，过段时间会把欠的钱都补偿回去的。”
林河无奈摇头，朝后方伸手，准备牵起妹妹的小手。
只是迟迟没有回应。
停下脚步，林河疑惑回头，却见妹妹犹豫地望着他伸出的手掌，最终低下头不说话，默默跟在他一丈远的后方。
林河察觉到了疏离。
也是，林二郎堕落的这两年，要说谁受害最深，最该被道歉的，毫无疑问是陪伴在身边的这个小姑娘。
眼下脱离危险，林河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妹妹。
八岁稚嫩的年纪，身材相较同龄人更显娇小。
虽未长大，乌黑的秀发与白皙的脸颊却已勾勒出完美的美人胚子，粉色如桃花般的双眸更添一抹惊艳。
似这般样貌要是落入到赌场，后果可想而知。
也就是小姑娘性格好，出来后还记得先给林河看病，再发脾气。
要是换成正常人，知道自己被抵押在赌场，还看病？恨不得给他头上再来一棍，丢进乱葬岗喂狗还不解恨呢！
林河环顾街道，天色已晚，周围商铺小贩都准备收摊。
好在卖糖葫芦的老汉那还剩下最后一串。
用手头的两枚铜板买来，他来到妹妹面前，蹲下身子递过去。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原谅我好吗？”
林婵儿抬头看向他，小声道：“你以前也这么说，每次都骗我。”
“以前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打算重新开始。”
见哥哥认真望着自己，林婵儿抿嘴犹豫片刻，伸出小手接过糖葫芦。
“那说好了哦，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骗人，就算是我也不会再陪着哥哥了。”
“说好了，走吧，该回家了。”
见妹妹不再抗拒牵手，林河松了口气，带着她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尽管家中留下的房屋财产，早已被林二郎败光，他们倒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走向北街深处，行人逐渐稀少，成片的建筑群出现在尽头，高墙耸立，气氛肃穆。
刻有西山县衙的高大牌匾挂在最上方，两头庄严石狮子耸立门前，另有石鼓，高旗，拴马桩等设施一应俱全，望去好不气派。
这里是西山县的衙门所在，除了判案办公的公堂外，更有大片供官吏衙役和他们家属居住的厢房。
就林河记忆中了解，这方世界习武之风盛行，修为高深者，开山裂石不在话下。
为了巩固权力，维护治安，衙门也大幅提高了衙役的地位，不再是前世的贱籍，而是正经有编制有地位的公职人员。
身为捕快，林河在衙门偏院中也有自己的一间房间，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回来时天色已暗，官吏大人们早已休息，大门被两名皂隶关上。
林河看了眼没有靠近，而是按照记忆从侧面的小门直接进入到偏院。
回到自己的房间，望去不算大，也就前世正常卧室大小，但因为家具稀少，竟有几分宽敞的意味，让人哭笑不得。
他捶了捶肩膀，去外面院子的水井里打了桶水，洗干净头发上沾染的血垢。
“白爷爷嘱咐说早睡对安神有好处，哥哥今天早点休息。”
洗干净头发后，林婵儿推着他来到床边。
林河打了个哈欠，没有拒绝。
没电没网的古代社会，晚上没有多余的娱乐。
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尽管伤势在业力的帮助下恢复，但恶心头晕的感觉仍有残留，此刻确实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