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章 前奏(求追读)
“嗯,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你安心睡吧。”
徐盛安轻声安抚着,白悯秋眼中显然还有些不信,但此时毕竟中了毒还发着烧,能撑着和徐盛安说几句话已经是极限,于是强撑着劝了他几句,便又昏睡过去。
见白悯秋这次是真睡着了,徐盛安才松开手,帮她脱了衣服,又抖开被子,牢牢实实地将春光盖住,吹熄了灯,这才转身走到院子里。
此时院门外,正好传来“邦!邦!”的敲门声。
对方敲门的位置很低,徐盛安不用思考都知道是谁,推开门,低头往下一看,果然看见一只圆滚滚的毛球,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直直地竖起来,显然刚刚就是在用这东西敲门。
见徐盛安出来,鼠鼠抖了抖身上潮乎乎的毛,邀功似的叫了两声:
“吱吱!”
“嗯,辛苦了。”
徐盛安把鼠鼠捧起来放在肩上,又将李不沉的尸体拎起来,仔细打量了两眼,随即便微微皱起了眉。
只见李不沉的尸体上,现在不仅多出了十分明显的拖蹭痕迹,而且身上还粘了不少下水道中的青苔。
虽然洛都的下水道只是为了排掉雨水建造的,其中并没有什么秽物,不至于让李不沉的尸体变得太恶心。
但这么明显的痕迹,显然也让他准备的“李不沉趁夜偷袭,被他在院子中当场反杀”的说法多出了不少疑点。
但鼠鼠毕竟只是一只鼠鼠,能把李不沉的尸体顺利带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徐盛安也没理由苛责它。
想了想,徐盛安索性先把李不沉尸体上的青苔处理掉,然后提着尸体跳到了屋脊上,随即将其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啪!
徐盛安跳下去看了一眼,这一下摔得够狠,拖蹭的痕迹已经很难辨认,只要不被拿去找仵作验尸,应该就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于是便摸了摸鼠鼠的头,劳烦鼠鼠再跑一趟,到秋蝉帮的码头去叫几个亲信手下过来。
困得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的鼠鼠闻言,无力地吱了两声,还是乖乖跳下徐盛安的肩头,向着码头方向蛄蛹了过去。
徐盛安则搬了一张小凳,坐在正房的门口,开始思考给白姑娘解毒的事情。
以前六部武司离他这样的市井小民太远,百里吾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听说过,但却知道刑武司镇守和江湖名器榜上有名,这两个身份的含金量。
天武皇朝治下有九州,每州各设一处武狱,由名工巧匠精心打造,建造有复杂机关,由刑武司管理,专门用来关押各州犯下大罪,同时又实力高强的武人。
而镇守便是这些武狱中的狱卒头子,各个放在江湖上,都至少是一流高手,毕竟即便有机关和压制功力的毒药在,那些凶名赫赫的江洋大盗也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
而江湖名器榜则是个近十几年才冒出来的东西,不过已经深受江湖人和说书先生的喜爱,短短十几年就已经传遍了九州,受到广泛认可。
榜上共设有一百零八个位置,合天罡地煞之数,几乎可以算是江湖上武者的实力排名,只是并不涉及宗师,但能上榜的,也都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不怪白姑娘不愿意说,赤血功练到圆满,也不过比肩二流,碰到百里吾这种一流高手中的高手,只怕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
若想弄到解药,他怎么也得有个一流高手的实力,赤血功便也不得不改进,一个玉牌的能量兴许还不够用……
徐盛安正思考着,便听见门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两个亲信小弟很快就扛着鼠鼠跑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
“老大,出什么事儿了?竟然劳烦二当家来找我们,话说二当家什么时候换的毛?我们差点都没认出来……”
说到一半,他们便看见了院子中李不沉的尸体,没说完的话也卡在了嘴边,惊疑问道:
“老大,您这是……”
“他是李不沉,也和陈三刀一样投了曹云,方才他趁夜来偷袭我,反而被我从阁楼打落,摔死了。”
亲信小弟一开始见这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些发憷,听说是曹云派来刺杀他们老大的,心里顿时就恼了起来,骂道:
“这群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做这么下作的勾当!老大,您说怎么办?咱们要不明一早就叫上弟兄们打上门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秋蝉帮的厉害!”
徐盛安瞥了他一眼:
“怎么还是净说些蠢话?事情闹大了,惹来官府插手,就谁都讨不了好处。不要胡扯,按我说的做,明儿天一亮,就把那个青水堂的宋平叫过来,声势可以大一些,最好叫街坊们都知道。”
“哦!”
小弟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徐盛安的意思,往下接着说道:
“您是说,咱们把那宋平叫过来,然后让他去给那曹云传话质问。这样一来二去,就能把您义薄云天放了他们云虎帮的人在先,他曹云派人暗杀在后的事抖搂出去,弄臭那曹云的名声。
“如此一来,他们云虎帮必然人心动摇,咱们不但稳住了地盘,还可以对那些投靠了云虎帮的码头徐徐图之!”
徐盛安闻言,眨了眨眼:“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安排下去吧,我累了,先歇一会儿。”
“没问题,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见自己小弟如此可靠,徐盛安很是欣慰,便放心地靠在门上,准备先这么凑合一觉。
其实他精力旺盛,此时并没有多困,但因为赤血功的两次修炼之间必须间隔一定时间,最好再通过睡眠来消化药力,为了明天早上起来能一举将赤血功修炼到圆满,现在不得不小睡一会儿。
靠在门上,闭着眼,徐盛安感觉自己似乎隐约能听到屋内白姑娘平稳的呼吸声,伴随着夏夜不息的蝉鸣,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就跟他曾经在夜晚躺在洛河的船上,看着两岸稀松灯火,亭台楼阁时的感觉一样。
但这样的日子,今后便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