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王冢之谜
第三章药王冢之谜
长安城西市的胡饼摊前，身着回鹘服饰的少女正用生硬的汉语讨价还价。公孙离站在“东西药庐“二楼，望着她腕间的银铃突然凝固——那是无常殿的标记。
“阿离姐姐，有人找！“药童来福抱着药箱冲上楼，“波斯商会的阿卜杜拉会长说有急事。“
诊室里，阿卜杜拉的波斯锦袍上沾着泥浆。他解开缠头布，露出左额的新月形伤疤：“公孙姑娘，我在终南山麓发现了这个。“
青铜酒壶里装着半块龟甲，刻着与药王谷罗盘相同的纹路。公孙离的指尖刚触到龟甲，罗盘碎片突然发出蜂鸣，在案头画出一道北斗七星的轨迹。
“这是药王谷的'续命纹'。“公孙离皱眉，“你是怎么得到的？“
“商队在鹰嘴崖遇袭，“阿卜杜拉展示手臂上的抓痕，“那些怪物......不像是野兽。“
终南山的采药人至今流传着“药王冢“的传说。公孙离跟着阿卜杜拉的商队在云雾中跋涉七日，终于在一处倒悬的瀑布后发现洞穴。洞口石壁上，《千金方》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出血色：“欲见药王面，先过鬼门关“。
“退后！“公孙离甩出三根银针。随着“咔嗒“声，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满是毒箭的陷阱。阿卜杜拉的护卫刚要上前，洞顶突然落下青铜闸刀，将商队截成两段。
“分头行动！“公孙离握紧罗盘，“阿卜杜拉，带伤者原路返回。我去探个究竟。“
她沿着湿滑的石阶下行，发现墙壁上每隔三丈就嵌着夜明珠。当走到第七颗珠子时，壁画上的孙思邈突然转身，手指向她的罗盘。
墓室深处的景象令公孙离窒息：九口青铜鼎悬浮在半空，鼎中药液呈现不同颜色。正中央的白玉石棺里，躺着一位身着唐代襦裙的女子，容貌竟与公孙离如镜像复刻。
“姑祖母......“公孙离颤抖着翻开石棺旁的青铜简书。泛黄的帛书上，用朱砂写着药王谷的禁忌：“每代谷主需服长生药，代价是每隔百年沉睡十年。若遇天医降世，方可破局。“
简书的最后一页，赫然画着林深的现代装束！
她取下姑祖母颈间的罗盘，两片碎片合二为一的瞬间，墓室震动。公孙离被吸入时空缝隙，看到了林深在现代实验室的影像。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爆发了“青铜病“。染病者皮肤先出现铜钱状红斑，三日之内全身石化。李淳风在承天门上作法，将疫病归咎于“妖人余孽“，提议活埋所有与林深接触过的人。
“天后，“公孙离连夜进宫，“这是尸毒变异！我需要进入皇家药库......“
“放肆！“李淳风的拂尘扫过案几，“妖女还敢妖言惑众！“
武则天凝视着公孙离颈间的罗盘：“本宫可以给你药材，但你必须在三日内拿出解药。“她压低声音，“否则，本宫也保不住你。“
回到药庐，公孙离发现来福倒在血泊中。少年的右手死死攥着半片波斯银币，上面刻着“无常“二字。
“来福！“公孙离撕开他的衣襟，发现心脏位置有被银针贯穿的痕迹。更诡异的是，伤口流出的血竟是青绿色。
“阿离姐姐......“来福的瞳孔逐渐扩散，“他们......要抢水系图......“
公孙离这才注意到，墙上的长安城水系图不翼而飞。她取出林深留下的三棱针，在来福伤口处刺出黑血。血液落地后竟化作细小的青铜蚁，朝着终南山方向爬去。
终南山的暴雨中，公孙离追上了盗图者。七名黑衣刺客正将水系图贴在药王冢的石壁上，随着机关启动，二十八具跪俑同时转动头颅，指向墓室中央的青铜鼎。
“李淳风，你敢！“公孙离掷出淬毒飞针。
李淳风转身，露出胸前的青铜鳞片：“公孙姑娘，你以为无常殿为何容忍你活到现在？“他将水系图投入鼎中，“药王冢的龙脉，将成为我突破长生的关键！“
鼎中沸腾的药汤突然变红，林深的白大褂残片浮上水面。公孙离的罗盘碎片剧烈震动，将她吸入时空缝隙。
在意识混沌中，公孙离见到了林深。他站在现代实验室里，左手完全透明，正对着全息投影的长安城水系图沉思。
“阿离，“林深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药王谷的长生药其实是尸毒的抗体。但需要用现代医学改良......“
“我该怎么做？“公孙离抓住他的手，却穿过了虚幻的身体。
“用青霉素抑制尸毒，用针灸激活抗体。“林深的影像开始消散，“记住，水系图的关键在......“
长安朱雀门外，百姓跪成黑压压的一片。公孙离登上城楼，将三大陶罐“三毒散“倒入护城河。当红色药雾弥漫时，她取出林深留下的金针，在城墙上布下“七星续命阵“。
“林深，如果你还在，就帮帮我！“公孙离咬破指尖，以血为引。
奇迹般地，药雾竟化作金色巨龙，顺着水系冲向终南山。与此同时，药王冢的青铜鼎突然炸裂，李淳风发出惨叫，被龙形气浪吞噬。
当公孙离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药王冢的石棺旁。林深正握着她的手，他的左手已完全恢复。
“你回来了......“公孙离哽咽。
“我在时空缝隙里看到了一切。“林深取出从鼎中救出的水系图，“阿离，药王谷的长生药其实是尸毒的抗体。我们需要用现代医学改良它。“
两人连夜配制新药。当第一缕阳光洒向长安城时，石化的百姓开始恢复生机。林深站在朱雀门上，将新制的“五行解毒丸“抛向空中。药丸遇水化作彩虹，笼罩整个城市。
三个月后，“东西药庐“扩建为“大唐医学研究院“。林深与公孙离在药王冢建立实验室，将《千金方》与《希波克拉底誓言》并列悬挂。
“林深，你看！“公孙离指着显微镜下的菌丝，“青霉素培养成功了！“
林深微笑：“这只是开始。我们要让针灸进入手术室，让《黄帝内经》与解剖学对话。“
话音未落，药庐外传来喧哗。一队身着胡服的使节捧着琉璃瓶走来，为首者竟是波斯王子：“听闻大唐有起死回生之术，我们特来求取真经。“
林深与公孙离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真正的医学革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