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销量对决
“凛，今天在幼儿园里过得怎么样？”
临近放学时间，白石树准点出现，自从知道白石凛已经察觉到自己失业的事实后，白石树也就没有再做什么隐瞒，自己现在只要尽最大的可能做好一位父亲就行了。
“很好。”
白石凛今天的回答相当干脆，让白石树觉得她今天好像是真的过得挺不错。
看来自己选择幼儿园内的音乐老师作为凛的钢琴教师是很正确的选择。
冬天的东京天黑得很早，白石树察觉到白石凛今天好像喜欢坐到靠窗的位置，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爸爸……”
白石凛突然回过头：“我想去天文馆。”
白石树有些愣神，重复道：“天文馆？”
“嗯，”白石凛又回头看了眼天空，目光中有些遗憾：“我想看看银河是什么样子，但好像在家里看不见。”
“是今天幼儿园老师给你们讲了宇宙吗？”
白石树没想过白石凛看了《银河铁道之夜》，白石凛现在才六岁，就连把字认全都做不到。
“嗯……算是吧。”
在听中岛老师念完《银河铁道之夜》后，白石凛就追问了很多问题。
例如什么是银河，什么又是幸福。
中岛老师只能粗浅地跟白石凛解释，搞得白石凛一直都意犹未尽。
《银河铁道之夜》，比自己自己读过的所有童话、所有绘本都要扣人心弦。
白石凛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这部作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石凛对这位叫做树老师的作者产生了兴趣，跟自己爸爸同样的名字，写出来的也是如此温柔又富有想象力的文字，应该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好啊，我们周六一早就去天文馆看看吧。”
白石树欣然答应下，这可算是白石凛第一次主动要求些什么！
果然要培养孩子的兴趣才行。
距离《新潮》发售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
所有买到《新潮》的读者，几乎都在第一时间阅读了《银河铁道之夜》。
无论是那些喜欢有马弘一作品的人还是不感冒的人，在读完《银河铁道之夜》后都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件事。
这部作品，好像跟之前的所有作品都截然不同。
阅读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视觉跟想象力的盛宴。
银河不再是冰冷的天体，而是充满了生命力的神秘国度。
波光粼粼的普利茅斯海岸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天蝎之火如液态琥珀在黑暗里流淌，列车所到达的每一站都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令人……如痴如醉。
当他们放下《新潮》，将目光投向有马弘一新书的宣传时，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
两者想要表达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你有买到《新潮》吗？那篇《银河铁道之夜》好像真有东西！你问我感受怎么样？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我都担心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银河铁道之夜》在我心里已经是年度最佳作了，我敢说没有其他作家能写出这样唯美的文字。”
就连最开始带着批判的心态去看的读者，在看完之后也深深地被文中描绘出来的银河所吸引。
在经历一场超越光速的旅行后，重新回到现实，留下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回味。
“不是……我之前都在看些什么玩意啊？”
书架上有马弘一的那些书一下子就不香了，回想起这些书里所渲染的悲伤与绝望，甚至还有些反胃。
《银河铁道之夜》对有马弘一的书粉所带来的冲击性是最高的，这也连带着他们对于有马弘一新作的期待感大幅度降低。
“有马老师的新书……想来肯定又是之前那样的套路吧？写一个很倒霉的主角不断受欺负最后受不了自杀的事。总觉得好像没什么意思了……”
7号当日，《群像》跟《新潮》正式全面发售，也意味着两者的交战正式打响。
纪伊国屋书店外正悬挂着一个电子荧幕，上面记载着《群像》跟《新潮》的销售量。
白石瑠璃作为《群像》的编辑，在这种时候自然要到现场，一方面是收集市场数据，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亲眼看看《银河铁道之夜》究竟能起什么水花。
石井梓也紧张地来到现场，虽然通过前两天的试发售情况来看，《银河铁道之夜》在读者心中的接受度相当高，可那时候《群像》还没发售，很难说得上是真正地成功。
如今在《群像》的倾轧下，《新潮》究竟还能不能保持原有的势头？
“石井编辑？”
石井梓顺着声音来源一看，连忙鞠躬道：“白石编辑，早上好。”
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个编辑部，但白石瑠璃这位编辑的大名在业内还是相当响亮。
毕竟是签下了有马弘一的编辑，带着《群像》一路腾飞的人。
“果然是你啊，你也过来看市场情况了？”
白石瑠璃把玩着指甲，说来也巧，石井梓最开始面试的就是《群像》编辑部，面试官也正好是白石瑠璃。
只不过石井梓在面试的时候一直说想要改变文坛，想给文坛注入新的活力之类的话让白石瑠璃很不爽，就直接给她pass了。
没想到这家伙后面跑《新潮》去了。
石井梓在白石瑠璃面前相当拘谨：“您说得没错，毕竟《银河铁道之夜》的作者是我签下来的，等市场部发销售报告实在太煎熬了，还不如自己来现场看一眼……多亏浦原店长愿意主动展示销量，不然我得一个个记才行。”
“原来是你签的？”
白石瑠璃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果然是个愣头青，如此反市场的作品都能签得下来？
哼，就让市场教你做人吧。
石井梓刚打算夸奖一番《银河铁道之夜》，却被白石瑠璃抬手打算：“看看销量吧，市场才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
随着书店正式开始，人群朝着书店中涌去，每过几秒钟，荧幕上的数字都会发生变化。
白石瑠璃脸上的笑容随着数字的变化慢慢凝固。
她预想中《群像》销量爆杀《新潮》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新潮》销量跳动好几次后，《群像》的销量才缓慢地上涨一点。
短时间内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已经达到了一倍有余！
“不可能......”
“不要拥挤，不要拥挤！！！！管够，书管够！我直接从新潮主编那里进货的，别挤了！哎我靠，我手上的不卖！别抢！！”
浦原次郎爬到货架上，拿着喇叭卖力维持着人群的秩序，涨红了脸，但还是挡不住读者的热情。
看到书店内热火朝天的气势，白石瑠璃顿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踉跄着后退，细高跟在地面划出凌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