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藏剑禁术
山路上结着薄冰，马蹄踏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楚邪良突然勒住缰绳——前方有个穿蓝袍的男人骑着白马慢悠悠晃荡。
那人发带上镶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星辰般的光芒。这种宝石她曾在黑市拍卖会上见过。
两匹马越来越近，楚邪良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发颤。她突然释放出独门毒雾“噬骨香“，这毒沾身即死，连山里的野狼都能放倒。
可那蓝衣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袖口被风吹起时，露出剑门特制的银丝护腕。
“呸！晦气！遇到高人了“楚邪良狠狠抽了马屁股一鞭，直到跑出半里地才敢擦汗。
她没注意到，蓝衣人悄悄从怀里摸出个水晶瓶，里面装着刚收集的毒雾。
木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胭脂味。血骨痕翘着兰花指推开窗户，丝绸手帕在鼻子前挥来挥去：“臭死了，老妖婆的马粪味都飘进来了。“
角落里的炽青辰正在擦弩箭。他的时不时得调整着左眼的眼罩。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他用手指在弩身敲击着声响，似乎在检查是否有损坏的部位。
“砰！“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楚邪良甩着染血的马鞭冲进来，鞭梢卷着的酒坛砸在桌上，震得药罐叮当乱响：“老娘抓的人呢？“
“您自个儿弄丢的宝贝...“血骨痕慢悠悠搅着药汤，鲜红的指甲在蒸汽里像染血的刀子，“倒来问我们？“
楚邪良一刀劈开发霉的草堆，铁链断口平整得像被神兵利器斩过。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传令兵胸口戴着金鹰徽章——这是刀皇亲卫的标记。
听到“对方已得到全部解药“的消息，楚邪良嘴角勾起冷笑。她早就看这个涂脂抹粉的娘娘腔不顺眼，这下总算找到机会除掉他。
“噬心毒的解药...“楚邪良的弯刀出窍目似鹰隼，“对方是怎么得到的？”她直勾勾的看着失去一条腿的血骨痕，浓烈的杀意溢出，“昨晚有人在雷列镇见过你。“
此时血骨痕的银勺“当啷“掉进药碗。他警惕的搜寻着袖子里刚滑出毒针。
狭小的木屋里，熄灭的灯飘着淡淡的烟气。楚邪良的钢刀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窗外竹林里的三只乌鸦扑棱棱飞走了。
“背叛刀皇大人是什么下场？“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闲聊，“去年中秋，我亲眼看见赤蝎使被挖去双眼，挂在锁链上惨叫了七天七夜。“
血骨痕暗握毒针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地上胡乱散落的残镜映出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桌上的寒刀发出幽幽的蓝光。
“锵！“
茶杯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血骨痕猛地站起来，铁护腕撞得桌子移出三寸。
“楚老狗！“他瞪大眼睛，腰间的断刀“血饮“在刀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今天不把话说清楚...“
“脏水？“楚邪良突然笑了，手中的茶匙“叮“地敲在瓷盘上，“是谁将解药给了对方？？“他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一样轻声说：“听说那傲剑机的小子身材不错，难怪血骨大人无法自拔？“
“你！“血骨痕瞳孔一缩，袖中的暗器已经滑到掌心。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闪电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
楚邪良却悠闲地戏谑：“刀皇最讨厌断袖之癖，你说要是他知道...“话还没说完，血骨痕已经像鬼魅一样闪到他身后。断刀出鞘的瞬间，房间里的十八盏灯同时熄灭。
只看到满地碎瓷片泡在暗红的血泊里。楚邪良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血骨痕跪坐在血泊中，断刀“血饮“插在砖缝里，刀身上残留的脑浆正顺着血槽缓缓滴落。
“你..太冲动了.“炽青辰后退半步，袖中的机关弩已经对准了昔日的同僚。月光透过窗户将血骨痕的影子拉长。
三更时分，两人将尸体埋在后山的乱葬岗。血骨痕机械地挥动铁锹，月光将他脸上的血迹照得发蓝。当最后一铲土盖住那张扭曲的脸时，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必须找到那小子。“他攥紧沾满脑浆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活要见人...“夜枭凄厉的叫声打断了他的低语，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
马车正在疾驰，不知何物惊得拉车的黑马扬起前蹄。车厢里，虚弱的白绫警惕的按住腰间的“流霜“剑，看着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黑影。
血骨痕一瘸一拐低着头站在路中间，断刀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让路。“次染跳下车辕，双剑“惊蛰“和“谷雨“在剑鞘中嗡鸣。他注意到对方靴尖沾着的新鲜的泥土。
夕阳如血，第一道刀光劈开暮色。血骨痕的断刀在出鞘瞬间突然变长三尺，刀气将路旁的老树拦腰斩断。次染迅速转身躲避，发梢被削去半寸，身后的马车顶棚瞬间爆成漫天木屑。
“五芒星·瞬影！“
随着次染的低喝，五道残影突然出现。每个幻象的剑招都不一样：有的像暴雨倾盆，有的似流云缥缈。
血骨痕的瞳孔中映出漫天剑光，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观摩剑门天坛斗对决，“舞剑机”的天才武者的致命杀招。
当第五道剑痕在他后背炸开时，血骨痕笑了。他故意露出破绽踉跄后退，袖中的“蚀骨散“随风飘散。
正要追击的次染突然僵住，眼睁睁看着对方从怀里掏出血色竹筒——那是刀皇亲卫的求援信号。
残损的马车上，白绫的“流霜“剑刚出鞘三寸，就被井德枯瘦的手按住。“丫头且慢。”老者从车底钻出来。
突然，血骨痕捏碎了竹筒。血色烟雾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脸。远处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林间惊起无数乌鸦。
次染强行冲开麻痹，嘴角溢出血丝，“快带白凌走！“他反手将双剑插进地面，竟是要施展“剑葬“禁术。
白绫突然瞥见侧若隐若现的起手势后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