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随身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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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党争起

时间匆匆过了三日。

这三日来,薛姨妈和薛宝钗提着礼物上门,可惜陆商并没有回到海棠居,母女索性摆下礼物便辞别鸳鸯。

且说养鸡小宅,陆商连着三日都住在这边。

此刻,他正在院里一面喂鸡仔,一面听取烟伯的汇报。

“公子,三年前陕甘贪污案目前已经水落石出,幕后就是户部两位侍郎。”

“至于李德全供给两位侍郎的八万两银,是户部左右侍郎当年科举时在考场舞弊,因此把柄,屡次遭人勒索钱财。”

“刘姓举子因会试屡试不第,又见当初乡试时,一同舞弊的同年中了进士,他怀恨在心,索性以此要挟两位同窗。”

“三年前,两名侍郎无奈之下,只能把主意打在了陕甘总督的军粮上面,此原因有二,其一陕甘总督和他们的恩师大司徒不和,其二,若西北大乱,也可让他们乱中抹除、经由西北走私塞外盐铁的手尾。”

“可惜,此事被辽东暴风铁骑给震慑住了。”

“后面,他们发现李德全私自把薛家死当销售,索性以此事来要挟对方给钱。”

“但薛家当铺一年不如一年,方会有李德全欲谋害薛家子女的盘算。”

“而造成军粮案事发的原因,便是今年中秋过后,陕甘总督回京接受当今宴请,他酒后无意中发牢骚的一句话:说三年前大乱子,皆是户部军粮掺沙子的原因。”

“此事被兵部左侍郎得知,于上个月在酒楼吃酒时,无意中透露给陆慎知晓。”

“陆御史秘查一月,方才有了朝廷弹劾户部右侍郎的案情。”

陆商听完,低头苦思。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案子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就像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似的。

“那个兵部侍郎是谁的人?”

“原首辅张守正。”

陆商眼睛一眯:“是他?齐党领袖!”

“这便说得通了。”

烟伯笑道:“公子先前的担心是对的。”

“朝堂文官素来分为楚、齐、青云书院三党。”

“而楚党则是一家独大,二十余年间把持着吏、户两部,张谦这个户部尚书,又是楚党的中流砥柱。”

“齐党出手,是要把张谦这位户部尚书拉下马,陆慎这个皇后堂弟,显然成了齐党的马前卒。”

“陆慎也不愧齐党厚望,目前正在暗中搜集张谦贪没的罪证,怕是不日,便会再次剑指楚党。”

陆商挑了挑眉:“我这个皇嫂的堂弟,还是太年轻了。”

有一句话陆商没有明说。

授意陆慎行事的人,很有可能不是齐党,恐怕是他那位堂兄顺丰帝了。

“此事我知道了,这几日我等陈默那边招募完成,便回荣国府,烟伯多留意前段日子的市井流言。”

“好的,公子。”

翌日朝会。

鸿胪寺官员率先出班,对顺丰帝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恩的官员人数。

见圣上没有要接见的意思,再次唱诺:“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

少顷,今日边关无急报,遂再唱诺:“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声落,金銮殿上,群臣肃立。

端坐龙椅的顺丰帝,虎目一眯,只见金台下方一道身影动了。

却是陆慎手持奏章,缓步出列。

他缓步来到奏道,躬身行礼后,朗声道:“臣,京畿道御史陆慎,有本奏。”

顺丰帝微微抬眼,语气平淡:“讲。”

陆慎展开奏章,声音铿锵有力:“臣弹劾户部尚书张谦,纵容户部左右侍郎贪没军粮,致使三年前陕甘大乱,民不聊生,国本动摇!此乃大罪。”

“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楚党官员纷纷变色,齐党众人则神色微妙,静观其变。

出自青云书院的官员,看向齐党的目光,却是暗中撇嘴。

户部尚书张谦冷笑一声,出列反驳:“陆御史,此言何意?”

“三年前陕甘之事,早有定论,乃是天灾所致,与户部何干?你今日旧事重提,莫非有意构陷?”

陆慎不卑不亢,直视张谦:“张尚书,三年前军粮掺沙之事,陕甘总督已在陛下宴席上酒后吐真言,此事兵部左侍郎亦可作证。”

“若非户部贪没,何以至此?”

张谦脸色一沉,正要反驳。

却见吏部尚书顾瑜出列,语气冷峻:“陆御史,陕甘总督酒后之言,岂能作数?”

“兵部左侍郎只是听了他人酒语,其言可信乎?你今日弹劾张尚书,可有确凿证据?”

陆慎从容答道:“陛下,臣连日来调阅多数衙门案牍,现已查实,三年前军粮调拨账册有篡改痕迹,且有多名江南粮商供认,户部官员曾以低价收购劣质粮食充作军粮。”

“此乃铁证,请陛下过目。”

说罢,陆慎将账册与供词呈上。

顺丰帝接过内侍递上的证据,翻阅片刻,眉头紧锁,却未立即表态。

礼部尚书刘瑜见状,忽然出列奏道:“陛下,张谦身为户部尚书,虽没有证据证明其贪没军粮,然其用人不察,致使边关将士饥寒交迫,民怨沸腾。”

“此等大罪,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张谦见刘瑜出班附和,他的心中一凛。

果不其然,这是齐堂动了。

刘瑜作为原次辅张守正的门下,他出班附和打击楚堂再正常不过。

但让张谦心凛的是,陆慎这个皇后堂弟,莫非已经加入齐党不成?

随着顾瑜轻咳一声。

无数楚党官员纷纷出列,为张谦辩护。

吏部尚书顾瑜高声道:“陛下,张尚书为官数十载,忠心耿耿,若手下有人贪没,他岂能有先见之明,若仅凭两位侍郎坏了国事,朝廷便要严惩张尚书,臣恐会寒了地方上所有官员也……”

“此外,涉案的两位侍郎程明和卢剑,皆已畏罪自杀。”

“陛下,臣认为,此案疑点重重,恐有人借机陷害忠良!”

“一派胡言,臣行得端走得正,岂会信口雌黄。”陆慎肃声道。

顺丰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众卿稍安勿躁。”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聚金台上的皇帝。

顺丰帝缓缓道:“张尚书乃父皇功臣,为官以来忠心耿耿,此案关系重大,朕不好擅专,待朕请示父皇,再作决断。”

此言一出,楚党官员面露喜色,齐党众人则神色凝重。

陆慎眉头微皱,正欲再言。

却见顺丰帝挥手道:“退朝。”

退朝后,陆慎与齐党众人聚于一处,商议对策。

刘瑜沉声道:“陛下以请示太上皇为由拖延,显然是不愿动张谦,此事需从长计议。”

陆慎忍不住点头:“张尚书根基深厚,又有太上皇庇护,确实不易撼动。”

“但此案证据确凿,只要继续施压,陛下终会有所动作。”

刘瑜微微一笑:“陆御史果然年轻有为,不过,朝堂之争,需步步为营,切莫操之过急。”

“以老夫来看,你不妨往国子监走一趟。”

陆慎眼前一亮,随即拱手道:“多谢张公指点,晚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