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不欺负人
天大地大,帽子最大,陈振反手扣过去几顶高帽,让对方比带戴了绿帽还难受。
陈振内心很清楚,今天的事必须不能怂,也必须要追究下去,要不然今后的摆摊不会太顺利。
今天这事是过去了,那下一次呢,他们换着法子来刁难糖水社呢?
没错!有陈振在是能解决问题,但问题是他也不是天天来。
因为他是迟早要提桶跑路的人。
他要是不来,以后受他们欺负,林春花等人可怎么办?
索性就一次性把事情解决掉。
“你们别怂啊。”
“我就喜欢看你们,刚才那一副牛逼的样子。”
“再牛逼一个给我看看。”
陈振的步步紧逼,让刚才那两位带头闹事的青年,大脑萎缩,愣是讲不出话来。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说呀,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说谁是地痞流氓恶霸?”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两位警察同志闻声走来,拨开看热闹的群众,挥舞着手中的警棍。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前门啊?”
“前门这么大的地方,容不下你们了?”
“没看到外宾走来走去啊!注意一下国际影响!”
陈振上来就跟警察同志说,“警察同志!”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辛苦摆摊,他们说我们是地痞流氓恶霸……”
陈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警察同志听了非常愤怒,要不是碍于此地是前门,他都想警棍侍候青年茶的闹事青年。
“都是自己的同志,同志何苦为难同志。”
陈振说,“他们必须给我们道歉,并书面承诺以后不再影响我们摆摊。”
青年茶社的人面色难看,“道歉可以,但是书面承诺不可能。”
“警察同志,是他们侮辱我们劳动人民在先,搞个人主义,你们说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警察同志点点头。
这时,于大妈走来,把陈振拉一旁,“我说小陈啊,这事就算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这么难看。”
“于大妈,你搞错了,不是我要搞他们这么难看,是他们存心让我们难堪。”
“算了,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大妈甚是紧张,“小陈,没必要,这不过是小打小闹。”
“这可是天大的事,是关乎我们合作社所有成员尊严的问题,也是关乎糖水社的生死存亡的问题。”
“上纲上线了啊,小陈同志。”
“必须追究到底。”
“得了,我的小祖宗,求你别给我惹事,我们好不容易成立个合作社,刚做起来,我可不想大家又失业。”
“放心吧,于大妈,我有分寸。”
此时,青年茶社的领导尹盛喜远远赶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年茶社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都想着尹盛喜替他们出气,没想到尹盛喜对他们一顿教育。
“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都归街道办管理,甭管卖糖水,还是卖大碗茶,都是给组织增添收入,也并不影响你们发工资。
桌子,椅子也都是公家的,难不成是你们个人的?给客人坐一下,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快跟我们的陈振同志道歉。”
“陈振同志,是我们不对在先,我们听你的,马上写书面承诺,给你们道歉。”
十来分钟之后,一份沉甸甸的书面承诺书,摆在糖水社的桌子上,于大妈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在陈振那,这事还没完。
围观的人散去,该买茶的买茶,买糖水的买糖水。
林春花方才缓神,“你刚才好有气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
“回城之后,看了一些杂书,从书上学来的。”
“有时间借我看看,我想练练口才,哪天被人欺负,你不在的时候,我好用的上。”
陈振伸了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再说吧。”
林春花见状忙说,“陈振同志,你累了,你快坐着休息一下。”
“被气得脑壳痛。”
林春花一脸的心疼,“那你赶紧回家躺着,这里太热,家里的床舒服。”
“这不太好吧。”
林春花坚持不给陈振推脱的机会。
虽然看得出来,陈振的推脱表演得有些拙劣,但是此刻在大家眼里,陈振成了糖水社的大功臣。
于是,陈振勉为其难,骑着林春花的自行车,高高兴兴回家去。
从前门大街出发,一直往西走,用不了多久,就要穿过正阳门,直通大栅栏街。
从明朝永乐初年,朱棣让人在正阳门外,建造很多商铺,这里被称为廊坊。
后因廊坊四条街口的栅栏高大,人们以大栅栏为街的代称,当时官话把栅栏读作“石烂”,后来就被京城百姓称作“大石烂”。
离开廊坊胡同,便来到陈振居住的地方,门框胡同。
门框胡同是位于前门外大街西侧,南口与大栅栏街相通,北口通昔日的廊房头条,中间穿过廊房二条、廊房三条两条街道。
它是昔日老京城风味小吃一条街,虽然路面窄,但两边全是店铺,各种小吃店林立,有“爆肚冯”“年糕杨”等字号。
2008年奥运的时候,陈振来过此地,打着看奥运的旗号,吃喝嫖赌,啊,呸!吃吃喝喝。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还结识了一位外国友人,一位从乌克兰飞来看奥运的年轻女子。
当时,陈振出于东道主的热情,特地给乌克兰女子安排酒店住宿,并在床上教她打了好几晚扑克。
唉!
好汉不提当年勇。
回到家后,陈振倍感精神,回房接着写剧本,一时间灵感如拉稀,一泻千里,笔尖在纸上跳跃,故事栩栩如生。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事多磨》的剧本已经全部写完。
陈振小心翼翼把稿纸装进信封袋,并在信封袋写上:北影厂文学部,收!
大功告成!
此刻已是响午时分,陈振肚子饿得咕咕叫,爸爸妈妈去上班,家里没有人做饭,这才想起糖水社是包工作餐。
想起糖水社,陈振心中有愧,但是不多,林春华一心想把糖水社搞起来,而陈振他一门心思想着跑路。
再想到革命战友林春花,考虑到他们俩多年的革命友情,于心不忍。
陈振决定再为糖水社做点什么。
于是,他拿出空白信纸,开始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