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祭
“神！”
王婆脸色变幻，最终化为乖巧、顺从，在吴一面前如同祭祖一般跪倒，五体投地。
“很好！你体内那枚蛊丹，需不需要本王帮你炼化？”
吴一目光如炬，不管是王婆心底最深处的怨气还是腹中深藏的“圣蛊”，都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对王婆的恶意，吴一不以为意。
不管是谁，在强权下心有怨气，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猿二他们之前也有，但现在，那些怨气皆已烟消云散。
因为他们发现，跟了吴一，得到的可比失去的多多了。
“……”
王婆心乱如麻，汗水瞬间将衣衫湿透。
她自然明白，吴一所说的蛊丹，是她体内的圣蛊。
圣蛊，是药仙教大蛊师的传承之物。
是她崛起希望。
若此物被吴一夺去，那她就是药仙教的罪人。
此刻，她极度后悔闯入这瓶山之中。
若早知会被这尊大凶盯上，她宁愿死于寨勾之手。
这样，至少，圣蛊还在药仙教，还在苗人手里。
“怕我夺你的蛊丹？”
吴一哑然失笑，“罢了。你先调整一下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来前面悬崖上的地宫寻我，到时候我先安排人手助你灭了那些追兵，再商量送你回药仙教的事。”
吴一转身离去，刚刚经历这么大的变故，想必这姑娘正心乱如麻，先让她静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王婆体内的蛊丹，吴一是真没啥兴趣。
刚刚他大致观察了一下，无非就是类似各大门派保证自家在这个时代内丹境强者不断代的底蕴、传承之物。
若是那些苦求内丹境无门的修行者，碰到这样的蛊丹，自然会拼命抢这份机缘。
吴一已靠自身之力修成真丹，自然看不上这玩意儿。
瓶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中，众苗人正在忙活。
梦到山神托梦的那晚，老乌头睡来之后，和乌氏一合计，确定两人都做了同样的梦后，对梦不再怀疑，当即连夜赶往最近的金凤寨，找寨中的德高望重者，也就是那些蛊师，和他们商议建庙祭神之事。
本来，老乌头以为此事还得费一定的口舌和功夫，毕竟自古以来，苗人都只敬先祖，不敬所谓的鬼神。
但出乎意料的是，寨中的蛊师，对建庙祭神之事毫无异议，甚至还颇为支持。
其他寨子也一样，都愿意出资建庙，引领寨民祭祀山神。
但这庙建在哪里，怎么建，需要多大规格这些，众人却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一番商议后，大家决定，先在瓶山脚下举行一次小祭。
看能不能通过这次小祭和吴一沟通，把这些问题解决掉。
祭神之事，不管是老乌头还是众蛊师都连见都没见过，自然不知道流程，好在仡虎在金宅雷坛待过，大致知道。
于是，这次小祭，以老乌头为主祭，仡虎为副手主持。
下午时分，清理好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祭台，升起了篝火。
篝火上，牛羊猪三牲翻滚，已经烤上。
老乌头和仡虎左瞧瞧右看看，反复检查着祭祀之物，同时心中反复演练着祭祀的步骤，以免到时候出错。
空地边缘，众苗寨的蛊师、高层齐聚，也早早地在这里等候着。
不过，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外人。
这些外人，自然就是寨勾一行。
虽然药仙教一直不怎么搭理老熊岭这边的苗人，但老熊岭这边的苗寨，却也一直的药仙教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多多少少会送些东西过去，维持同族的情分。
所以，这次教主之子到来，寻求他们的帮助，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想都不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教主之子，将来成为下一任教主的机会非常大。
就算以后没能接掌教主之位，那也少不了一个实权长老之位。
长老，已是妥妥的药仙教高层。
若现在能结下善缘，往后再不断地加深关系，有朝一日，老熊岭这边的苗寨未必不能再次得到药仙教的支持。
到时候，若山神这边要求太过，还能有药仙教制衡。
只是，当寨勾说出他们追杀之人躲进了瓶山之后，那些答应得比谁都快的老家伙一个个傻眼了。
好在，寨勾并没有逼迫得太甚，允许他们先请示山神。
“那大凶竟然要称神，收集信仰！”
“等他胃口再大些，怕是会觊觎苗疆，回去后，得让老爹早做打算……”
“甚至，先下手为强，借使者之力，将其拿下，供我药仙教驱使。”
“到时候，有尊真丹战力，我药仙教才更有机会借这次天下大乱的机遇，一飞冲天。”
寨勾和亲近药仙教的蛊师们闲聊着，不时抬头，打量高大巍峨的瓶山。
这座瓶山，虽然算起来，也算是在苗疆地界，但自古以来，都不曾被药仙教染指。
若他父亲寨柳能够拿下这座山，那他“摄政”的反对声绝对能小上不少。
“神！”
王婆回到山洞，第一时间把几个心腹手下叫到一旁，将刚刚发生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
大家商议后，一致认为，跟随吴一，是现在的他们面前唯一的路。
当即，众人中的蛊师出洞，在王婆的带领下，下到悬崖下的地宫，拜见吴一。
不过，只有王婆一人，得到了吴一的接见。
毕竟，神，自然是越神秘越好。
“没有自作聪明地跑路，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若本王料想得没错，追杀你的那些人没敢进瓶山，应该就是到周边苗寨寻求帮助去了。”
“刚好，今晚周边苗寨的高层要祭本王，到时候，本王会让他们和瓶山之妖助你将那些家伙拿下。”
吴一抬头，看向老乌头他们所在的方向。
虽然隔着小半座山，但那边搞出的动静不小，吴一隐约能够察觉到那边的动静。
日落月升，瓶山之中的妖怪和僵尸纷纷出了地宫上山，拜月吐光。
一道道光柱落下，原本还算安静的瓶山一下子热闹。
察觉到山上的动静，山下的老乌头他们也动作起来，将烤好的三牲放在祭台上。
老乌头带着乌氏在祭台前恭敬磕头上香，然后念叨起仡虎捣鼓出的祭神词来。
“开始了！起吧！”
山顶，察觉到老乌头和乌氏的祭拜，吴一迈步，向山下走去。
一旁，王婆、狸五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