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以崇祯之名再造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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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杀了狗官牟方明!

随着一声怒喝,抽刀之声瞬间盖过了呼声。

紧接着,刀兵四起,场面陷入混乱。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愤怒和长期积压的不满如同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爆发。

猴子等人挥舞着鱼头刀,领头冲杀:

“杀狗官,替天行道!”

其他人等紧随其后,纷纷效仿,瞬时间,喊杀声震天响。

那猴子等人目光如炬,锁定了站在台上的牟方明等官吏,猛地挥舞起鱼头砍刀,怒喝一声:

“牟方明就在那里,取他性命!”

猴子这一声令下,为那些陷入混乱的叛军指明了目标。

一时之间,应者云集,数十名军汉怒吼着,如同猛虎下山,直扑牟方明而去。

牟方明本就心神不宁,眼见数十人如狼似虎地向自己扑来,顿时惊慌失措,声音都带着颤抖:

“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此时场地已是一片狼藉,逃的逃,散的散,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他身旁的十余名亲兵慌忙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名亲兵急切地大喊:

“大人,快撤,快撤啊!”

牟方明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连声应道:

“对,对,撤,撤!撤回榆林,调集兵马,将这些叛贼一网打尽!”

“那狗官意图逃之夭夭,兄弟们,随我冲锋,斩杀此僚,便是惊天动地之大功!”

此言既出,立刻有人高声附和:

“王天王有令,斩官者,赏银千两!”

“杀!!!”

这一声激励,那数十名军汉扑得更凶猛,那些亲兵急忙分出数人,试图掩护牟方明撤退。

这几人如何敌得过这些红了眼的叛军,不过须臾,便被击溃打散。

眼见形势急转直下,牟方明身边的亲兵顿时有几人丧失了斗志,纷纷遁逃,不敢再战。

转眼间,守护牟方明的只剩下寥寥二人。

牟方明急切地望向县衙的方向,企图奔向那里寻求庇护。

那里可是田尔耕的驻所,尚有数百精兵把守。

只是他未曾料到,前方有追兵如狼似虎,后方又有堵截如铁壁铜墙。

不过片刻,他便被围得密不透风,陷入了绝境,连一条逃生的缝隙都寻不得。

牟方明定了定神,声情并茂的呼喊:

“各位兄弟,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好汉,我对待你们,也算是情同手足吧?”

猴子众人,对牟方明的虚言假语,皆是不屑一顾。

猴子圆睁怒目,厉声斥责:

“牟方明,你还有什么颜面谈及兄弟之义?在你眼中,我等不过你的棋子,你的鹰犬!你在高堂之上锦衣玉食,而我等却在卫所的修罗场中,求生存,挣扎求活!”

周围的兵卒们,义愤填膺,齐声响应,有一军汉怒指牟方明:

“我们的血汗,成了尔等的锦绣前程,我等性命,成了尔等晋身的阶梯!屁的兄弟情谊,此话不过是尔等掩饰罪行的遮羞布,我等再不需你的施舍!”

“狗官视我等为牛马,任我等饿殍遍野,病无所医,甚至不如条狗!”

又一名壮士愤然指着牟方明,怒骂:

“我们家人望穿秋水,而我们在卫所之中,连死都无法得个安宁。”

牟方明面如土色,他的辩解在众兵卒的怒火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张口欲言,却被猴子猛然打断:

“今夜,我等便要为那些在卫所中惨遭横死的兄弟们,讨一个公道!让牟方明这个狗官,也尝尝我等曾经的绝望与苦痛!”

猴子怒目圆睁,猛地一挥手中的砍刀,厉声喝道:

“牟方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牟方明此时吓得是肝胆俱裂,惶恐地看着围着他的兵士们。

火光映照着这些人的脸,分外狰狞。

牟方明此时失了方寸,指着县衙的方向,急切地呼喊:

“别杀我,别杀我,我愿投入王天王门下,那里,那里有比我更大的官,是个天大的官。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就在那,抓了他,只要抓了他,你们就可以要挟朝廷,要挟皇上。”

猴子冷笑一声:

“牟方明,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

话音刚落,猴子猛然挥舞鱼头砍刀:

“弟兄们,这牟方明必须死,那什么狗屁锦衣卫指挥使也要杀。杀狗官,替天行道!”

“杀狗官,替天行道!”

“杀!!!”

…………

“大人,大人!反了,反了……!”

绥德县衙大堂,田尔耕焦急地来回踱步,忽闻堂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面色一凛,随即转为一阵焦急。

田尔耕急切地望向气喘吁吁闯入的亲兵,沉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究竟反了何事?”

“呼……呼……那牟方明手下的所兵反了。”

田尔耕闻言,脸色阴沉,一脚踹倒身旁的架子,怒火中烧:

“我早该想到会如此,那王自用自然敢反,必定会在军中安插细作。狗贼,狗贼,狗贼!”

堂内诸人见田尔耕暴怒,俱都静默不敢言语。

片刻后,一名千总定了定心神,目光转向那名校尉:

“可看清多少人反了?牟方明呢,他可率兵镇压了?”

校尉忙道:

“回大人,场面太乱,小的一时看不清,估摸着至少半数人参与其中。牟指挥使……被他们抓住……杀了。”

话音刚落,满堂皆惊,田尔耕更是瞪眼圆整,难以置信:

“什么?杀了?”

听到校尉的确定答复,田尔耕更加怒不可歇:

“贼兵好胆啊,居然敢杀朝廷命官,他们就不怕朝廷的雷霆之怒吗?”

田尔耕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厉声下达军令:

即刻传我令,收拢残兵,急赴北门……”

“大人!”

命令尚在半空,一名千总急促地俯身,焦急劝阻:

“此乃下策啊,贼兵正盛,我军士气低落,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看着田尔耕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千总不敢抬头,牙关紧咬,鼓足勇气继续进言:

“属下斗胆进言,当前之计,宜退守绥德,转赴左近卫所,整饬兵马,徐图围剿,方为上策。”

田尔耕听言,顿感胸中气短,身躯一晃,几欲栽倒,两旁的亲兵见状,急忙上前扶住。

他摆了摆手,示意无需担忧,目光透过飘雪的堂外,神情愈发显得凄凉。

长叹一声,那声叹息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寒心,沉重。

此番撤退,对他而言,将是万劫不复,然,人心已散,坚守亦是无用。

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