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季什卡 （手持地板刷站在舞台前部）唉，这日子过得就没法说了！瞧，一大早就得起来擦地板！难道擦地板是我的事吗！我们这儿什么都跟人家不一样。在别的东家那儿，当学徒的就有当学徒的样——就是说，在铺子里待着。可我们这儿，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整天不住脚地在马路上磨鞋底儿。你想快点儿学会本事，就趁早别妄想啦。在厚道的人家，都雇个看门的管跑腿，可我们这儿，看门的搂着小猫在炕上睡大觉，要不就跟做饭的闲聊天儿；你却什么事都得管。在旁的人家多少还自由些：有时候犯了错，因为年纪小，人家也就原谅你了；可我们这儿——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不是老板就是老板娘，非狠狠地揍你一顿不可。要不就是那掌柜的拉扎尔，要不就是福米尼什娜，要不就是……随便哪个窝囊废都可以把你差过来差过去的。唉，这日子过得多窝火呀！有时候，你想抽空出去跟朋友们打打扑克，或者掷掷铜板——趁早别动这念头！说真的，我压根儿也没想这些！（跪在椅子上，照镜子）您好，季洪·萨沃斯季亚内奇[15]！您一向好吗？万事可顺心？……我说季什卡，你来出个洋相吧。（做鬼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又做个鬼脸）这倒是怎么啦……（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