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雄壮、深沉的神人兽面像

良渚文化时期，人们有统一的信仰，在他们使用的器物中，有一致认同的、不分性别的装饰性主题（也被称为母题），这就是神人兽面像（图3-8）。这是良渚人创造出来的纹样，或者称为图腾、神徽。在众多良渚文物中可以清晰地、明确地看到，无论是在玉琮、玉钺、玉锥形饰、玉三叉形饰、玉冠饰、玉半圆饰、玉璜等礼器中，还是在玉环、玉镯、玉管、玉牌饰等日常饰物中；也见于其他材质，如象牙器、漆器、陶器等上。这一主题无处不在，且有从母题出发的多种变化样式。

图3-8　神人兽面像（①、②收藏于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③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

人们称它为“神人兽面像”或“天帝骑猪巡天图”，这是组合纹样，由神人纹和兽面纹组成。图3-9②、③为线描图，上部是神人纹，似人格化的神。神人头戴宽大羽冠，冠上羽毛呈放射状排列，脸面呈倒梯形，双眼有小眼角，鼻子以刻画长条形的鼻翼为特征，大口，露方形齿，双臂平端，肘部下弯，双手五指平伸插于兽面眼眶两侧（有的省略了手腕部分）。下部是兽面纹，由多圈圆眼构成，内圈呈圆形，外圈为椭圆形；两眼之间有隆起的方块，似为鼻梁，宽鼻阔口，阔嘴内的牙齿可分为有獠牙和无獠牙两种。在兽口两侧有极度弯曲的双腿，双足呈爪状相对，爪甲尖利弯曲。整个纹饰把神人和兽面两种形象有机地组合起来，形成逼人的气势，彰显出雄壮、深沉与庄严。

神人兽面像对称的造型在视觉上给人以庄重、安定、整齐、典雅、协调的美感，其纤若游丝的浅浮雕，具有微刻工艺技术，水准高超；整体工整细致，螺旋纹转折处浑圆流畅、均匀、有条不紊、构图严谨舒展，显得雄壮、深沉。在此造型之上，人们进行简化与组合，图3-9①为简化图，图3-9③、④是与鸟的组合。

图3-9　神人兽面纹（①收藏于南京博物院，②、③来源于网络，④收藏于良渚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