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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临床成就概述
邓师所诊病人,多疑难危症,有的来自病房,有的来自门诊,有的来自函诊,有的来自他院会诊者。其特点:多为经西医诊治,有详细的检查认为“病因不够清晰”、“缺乏对因治疗”、“预后不良”,有的甚至是“周游列国”最后来到附院的“不治之症”。经他辨病辨证,用明确的理论指导立法处方用药,常获得满意疗效。
(一)循环系统疾病
邓师对风心病、冠心病、先心病、肺心病、高血压病、心律不齐、心肌炎、心内膜炎等,都有治疗经验。如对慢性风湿性心脏病、心衰、胸腔积液、心房纤颤、心源性肝硬化高度浮肿的病人,辨证认为是心脾肾三脏阳气欲脱,血瘀水饮互结,本虚标实,用高丽参内服与注射以固本,以真武汤、苓桂术甘汤、防己黄芪汤化裁做汤剂内服。有的一周后,尿量增加至2000ml以上,水肿消退过半。脉率减至90次/分,心律不齐,胸腔积液不消者,继用益气养阴之品,调理至水肿全消,心率复常,饮食逐渐恢复后出院。经随访,病情稳定,能从事轻微家务劳动。他治疗冠心病心绞痛或并发心肌梗死的病人,多从痰瘀互结论治,善用温胆汤化裁而别具一格;对病毒性心肌炎则善用炙甘草汤化裁。
(二)消化系统疾病
他善治难治性的胃病、肝病,如萎缩性胃炎、溃疡病合并幽门梗阻、乙型肝炎、丙型肝炎等。对广东地区多发的肝吸虫病,常用扶正与攻虫并重的方法,攻虫多重用苦楝皮、槟榔,辅以鹤虱、使君子等。他善用新鲜苦楝皮(去粗皮),甚至有用至30~50g;槟榔有的用至25~30g。连服多剂,直至虫卵消失达到完全驱除为止,因而少有复发。对肝硬化失代偿期的治疗,包括肝炎后、血吸虫性、酒精性肝硬化,出现大量腹水的病人,他运用肝脾相关、脾肾相关理论辨证论治,用健脾养肝补肾之法扶正,用自创之“柔肝煎”软坚化瘀,用利湿逐水之法消除腹水,治疗常卓有成效,且积累了大量的病例,成为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消化内科之一大特色。
(三)泌尿系统疾病
如对慢性泌尿系统感染、泌尿系统结石、不明原因血尿、各型肾炎(慢性肾炎、肾变性病、微小病变肾炎)都有治疗经验。对激素引起副作用,并发肾性高血压,肾衰竭,尿毒症患者,则用培补脾肾以固本;用“开鬼门、洁净府、去菀陈莝”之法祛除水湿。他善用甘遂末从大便泄水,而后以补脾肾收功。治疗结石常在方中加用岭南特产的“沙牛”末,在绞痛的下腰部肾区用拔罐法辅助治疗。治疗血尿,他则善用岭南草药三叶人字草。
(四)神经系统疾病
与善治脑血管意外包括出血性和缺血性中风比,更为突出的是治疗运动神经元疾病。这类病可以说是“不治之症”,最多见的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进行性肌萎缩症、进行性球麻痹、原发性侧索硬化症。他以脾肾相关学说为指导,辨其为痿证,病机为虚损、大气下陷、肾气亏虚,治疗上常针药并施,用大剂量的补中益气汤化裁。方中又常用岭南生草药五指毛桃(桑科粗叶榕的根)、牛大力(豆科美丽崖豆藤的根)、千斤拔(豆科蔓性千斤拔的根)以培补脾肾,强腰膝,舒筋活络。必要时,在内服药物的同时又采用外洗、灌肠三结合的方法,其独到的治法使国内外来求医的患者得到临床缓解,并带走大量药物继续服用,这又成为附院诊治疾病的又一亮点。重症肌无力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病变主要在神经肌肉接头部位,其发病率约为8~20/10万,对人民的健康威胁很大,西医主要用抗胆碱酯酶类药物、免疫抑制剂皮质类固醇药物、胸腺切除或放射线治疗等法,效果常不满意。邓师积数十年行医之经验,认为此病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脾肾相关的虚损所导致的痿证,严重者五脏俱损、大气下陷而发生危象。其治应以补中益气为主,黄芪常用至60~160g,同时兼顾养血填精固肾。这种顽症病程长、易复发,故主张控制症状后仍需要长期服药。对激素的减量、撤除都当缓缓而行。危象则采取中西医结合抢救,控制后则辨证论治,随兼夹诸证进行加减治疗。他与门人现已治疗千余例成人或儿童的各种类型的重症肌无力,其中甚至有多例是合并危象的,运用脾肾相关的理论指导治疗,使此类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改善,有的甚至有临床痊愈的疗效。现在有不少的境外、国外的病人来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求医,邓师强调病人出院后还需服用中药两年以巩固疗效。他还领题,以辨证论治为指导思想,采取基础与临床相结合的方法研究创制了“强肌健力口服液”并“强肌健力胶囊”,因疑难病攻关疗效良好,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五)温病
邓师对温病治疗尤具经验,20世纪70年代,曾治疗过不少乙型脑炎病人,这些病例都是根据因人因时因地制宜的原则,采取适合于岭南人体质的辨证处方才取得90%的疗效,而无后遗症。公元2003年SARS流行,他敢于直面这一未知的疾病,以春温伏湿诊断,运用温病卫气营血辨证指导分型分期及制定治法方药,他帮助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广东省中医院邀请国内知名专家讨论治疗方案,指导治疗,作出了卓越贡献,获国家卫生部抗击非典特殊贡献奖,不再赘述。
邓师临床历70余年之久,诊治病人甚多,对皮肌炎、硬皮病、地中海贫血、急腹症等多种奇难杂症均有经验,未能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