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仞雪
“那位先祖后来？”
“在我的培养下，他成了大陆最强者，风头无限，却野心膨胀。”
楚凡冷笑，“趁我不在，笼络长老，篡夺大权。”
“您杀了他？”
“我本可血洗武魂殿。”
楚凡指尖轻敲桌面，每一下都让千道流心头一颤，“但然后呢？”
千道流哑然。
是啊，以楚凡的实力，灭掉当时的反抗者易如反掌。
但武魂殿早已变质，深入骨髓，不是杀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千家今日的荣耀，是我赐的。”楚凡话锋一转，“我也可以收回。”
千道流“唰”地站起，又强自镇定地坐下，“您想要什么补偿？”
楚凡抿了口茶，“参与围剿的，一个不留。”
“楚叔，这恐怕不妥吧？”
千道流额头渗出冷汗，“贸然处决高层，恐会掀起内乱，但你放心，参与围剿的那四个白金主教我会亲手处决。”
楚凡盯住了他。
千道流感觉呼吸都不畅通了，赶紧道：“那两个长老也可以交出！”
“比比东呢？”楚凡问。
千道流猛地站起，“不能动她！比比东是武魂殿的灵魂支柱，只要她才能完成历代教皇统一两大帝国的理想！”
或许是觉得自己情绪激动，他缓和道：“不过你放心，只要统一了大陆，我会亲手杀了她，给您一个交代。”
“就因为她有能力，所以她杀了你儿子，你也不动她？”楚凡问。
“您怎么知道！？”千道流大惊。
楚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会动手，她的命自有别人取。”
“谁？”
“你不需要知道。”
千道流长舒一口气，至少比比东保住了，但紧接着楚凡的话让他心凉了。
“除了她，一个不留。”
茶杯在千道流手中化为齑粉。
良久，他艰难点头，“我会亲手处决。”
“我等你消息。”
“唉。”
千道流叹了口气，他们的对话要是放出去，恐怕所有人都要惊掉下巴。
两个长老，还有四个白金主教的生死，就这么简简单单决定了。
简直儿戏！
但最终，千道流还是妥协了。
只因他没有十足把握留住楚凡！
天色渐暗。
武魂城的街灯次第亮起。
小舞揉着酸痛的脚踝，撅起了嘴。
“这破城怎么这么大！”
她踢飞一颗石子，石子“啪”地一下，不偏不倚打在一双锃亮的皮靴上。
“哪来的野丫头！敢冲撞太子殿下！”
侍卫怒喝一声，伸手就要抓小舞的肩膀。
小舞灵巧地后撤一步，眼里满是警惕：“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反了你了!”
侍卫魂力涌动，脚下升起四个魂环，“知道这位是谁吗？天斗帝国雪清河殿下！”
“退下。”
被叫雪清河的青年轻轻抬手，声音温润如玉，“姑娘可有受伤？”
他金发束冠，一袭雪白锦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
小舞撇撇嘴：“管好你的人。”
说完转身就要走。
雪清河——实则是千仞雪假扮。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寻常女子见到她这副皮相，哪个不是面红耳赤？
这丫头倒是特别。
侍卫气得脸色铁青：“殿下！这野丫头太无礼了！”
“我说，退下。”
千仞雪的声音冷了几分，那侍卫立刻噤若寒蝉。
小舞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千仞雪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阴影中，一个佝偻身影悄然浮现。
刺豚斗罗浑浊的眼睛眯起，“殿下，这丫头有点不对劲。”
“哦？”
刺豚斗罗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老夫隐约嗅到一丝魂兽气息，但又不太像。”
千仞雪眼中精光一闪，“十万年魂兽化形？”
“不确定，但若能抓来审一审……”
“去吧。”千仞雪轻抚袖口，“别惊动巡逻队。”
……
千道流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在了桌上。
人头面容扭曲，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血狼和妖象已经伏诛。”
“剩下四个白金主教，这次祭典需要他们主持，等祭典后，我会出手。”
楚凡站在栏杆边，淡淡道：“给他们立个雕像吧。”
千道流刚要应声，却发现楚凡的视线锁定在远处某条街道上，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趣。”
千道流顺着目光望去。
刺豚斗罗正鬼鬼祟祟地跟踪一个娇小少女。
“我去处理。”
千道流瞬间明白了什么，冷汗涔涔而下。
……
大街上。
小舞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有人跟踪！
“哼！”
她故意转向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那里巡逻队最多。
身后的阴影中，刺豚斗罗皱起眉头，“这小丫头发现了我？”
他不太确定，毕竟以他的实力，只要有心隐藏，就算是魂斗罗都不可能察觉。
“先下手为强！”
他决定不再隐藏，一个闪身拦在小舞面前。
“姑娘，请跟我走一趟。”
小舞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可刚迈出两步，就感觉浑身一沉，仿佛陷入粘稠的泥沼。
“有人抢劫啊！”
她大声叫喊，想引起巡逻队的注意。
周围的行人依旧来来往往，却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别费力气了。”
刺豚斗罗阴笑道：“在我的毒雾领域里，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只会让你毒入骨髓。”
小舞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本来只是怀疑。”
刺豚斗罗伸出枯瘦的手指，“但你能察觉我的跟踪，十万年魂兽化成人形，看来果然如此。”
小舞心头巨震。
她突然想起楚凡说的，六十级前，她还是幼生期，魂兽气息无法完全隐藏！
眼前开始发黑，小舞咬牙催动体内魂核，准备强行使用“化形借力”。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玩够了吗？”
这声音让小舞瞬间放松下来，腿一软向后倒去，正好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师公，你来了。”
刺豚斗罗瞳孔骤缩，“你小子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毒雾领域，就算是同级强者也不可能无声无息闯入！
楚凡没理他，只是往小舞嘴里塞了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小舞顿觉神清气爽，毒素尽消。
“混账玩意！”
刺豚斗罗怒极反笑，“算了，在绝对实力面前，解了毒又如何，今天谁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包括我吗？”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刺豚斗罗浑身一僵。
他缓缓转身，只见一名白袍老者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周身散发着令他灵魂战栗的威压。
“你，你是谁？”
老者银发如雪，背后缓缓展开六只璀璨的光翼，“看来几十年没露面，世人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