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试牛刀
巨大的环形看台上人头攒动，虽然只是初赛，但圣城居民和各大圣殿的预备成员们热情不减。当第三组第二场的对战名单被魔法光幕投射出来时，响起了一阵议论。
“刘鑫？战士圣殿那个四阶巅峰大战士吧？听说一手重剑势大力沉。”
“秦牧？牧师圣殿的？才二十岁就五阶主教了？真是天才！”
“可惜了，再天才的牧师，上了擂台也是靶子啊。”
“就是，规则对他们太不利了，只要撑过十分钟就算赢？这简直是放水。”
“也不能这么说，在四阶战士全力进攻下自保十分钟，对脆弱的牧师来说也是极难的考验。”
裁判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第三组第二场，战士圣殿刘鑫，对阵牧师圣殿秦牧！规则如下：因牧师职业特性，本场比赛中，秦牧若能在刘鑫的进攻下护卫自身十分钟不失去战斗力，即判定为获胜！比赛——开始！”
“吼！”刘鑫一声爆喝，脚下地面微震，土黄色的灵力瞬间覆盖全身，形成一层厚重的岩石铠甲。他双手紧握一柄门板宽的重剑，没有任何花哨，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如同冲锋的犀牛般朝着秦牧碾压而去！
“大地裂斩！”重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咽声，当头劈下！看台上不少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一个天才牧师被劈飞的惨状。
然而，站在场中的秦牧，眼神平静无波。他穿着牧师圣殿标志性的白色长袍，在重剑临头的瞬间，身体以一个极其微小、却又妙到毫巅的角度侧滑半步。
轰！
重剑狠狠砸在秦牧刚才站立的位置，坚硬的石板瞬间龟裂，碎石飞溅！
“咦？”刘鑫一击落空，微微一愣，但战斗本能让他立刻变招，重剑横扫，拦腰斩向秦牧！
秦牧的动作依旧简洁。他没有吟唱神术，没有召唤圣光盾，甚至没有拿出他那根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主教法杖。他只是微微后仰，腰身如同风中柔柳，恰到好处地让那带着千钧之力的剑锋从胸前掠过，带起的劲风甚至吹拂起了他的额发。
“躲开了？！”
“好险！”
“运气不错啊！”
看台上响起几声惊呼。
刘鑫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攻势瞬间变得更加狂暴！重剑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劈、砍、扫、撩、砸……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将秦牧的身影完全笼罩！土黄色的灵力激荡，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开碑裂石的威力，竞技场的地面不断被砸出坑洞。
而秦牧，就在这狂暴的剑影风暴中穿梭。
他步法轻盈，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得令人窒息，仿佛能预判刘鑫的每一次发力点和攻击轨迹。
时而侧身，时而滑步，时而矮身，时而仅仅是一个微小的后撤……那宽大的白色牧师袍在凌厉的剑风下被割裂出数道口子，甚至有几片布帛被剑气绞碎飘飞，显得颇为狼狈。
“啧，衣服都破了，看来撑得很勉强啊。”
“能躲开就不错了，毕竟是牧师。”
“刘鑫这攻势太猛了，秦牧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十分钟？我看悬……”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秦牧，内心却是一片澄澈与……新奇。
他并非勉强支撑，而是在“适应”！
适应【天使不败体】带来的、远超他想象的恐怖身体机能！
那看似惊险的闪避，对他而言轻松写意。刘鑫重剑带起的劲风刮在皮肤上，如同微风拂面；剑锋擦过衣袍时，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和骨骼在【天使不败体】加持下蕴含的爆炸性力量和韧性。每一次闪转腾挪，都让他对这具被神力改造过的身体有了更深的理解——速度、反应、柔韧、平衡、对力量的细微掌控……一切都发生了质的飞跃。
他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在对手“无私”的配合下，尽情地测试着自己的新能力。他甚至刻意收敛了体内澎湃如海的神圣灵力，仅凭肉身在闪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刘鑫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额头见汗。如此高强度的连续猛攻，对他也是巨大的消耗。反观秦牧，除了衣袍破损，气息依旧平稳悠长，眼神甚至比开场时更加明亮锐利。
“不可能！他一个牧师，体力怎么可能这么好？”刘鑫心中惊骇，一股焦躁感油然而生。他怒吼一声，将剩余灵力疯狂注入重剑，高高跃起，使出了最强一击——“裂地崩山击！”重剑带着刺目的土黄色光芒，如同陨石般砸落，覆盖范围极大！
这一击，似乎避无可避！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
秦牧眼神微凝，终于不再单纯闪避。在重剑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左脚为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近乎违背物理定律的角度和速度猛然旋转侧移，同时右手看似随意地在砸落的剑脊侧面轻轻一拂。
“嗡——！”
一声沉闷的异响！
刘鑫感觉一股难以抗拒的、极其精纯的力量从剑身传来，不仅瞬间带偏了他志在必得的一击，那股力量甚至顺着剑身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崩裂！重剑轰然砸在秦牧身侧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更大的深坑，烟尘弥漫！
而秦牧，已经借着那一拂之力，如同飘飞的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数米开外，衣袂飘动，点尘不沾。
烟尘散去，露出刘鑫难以置信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秦牧那虽然衣袍破损、却依旧挺拔从容的身影。
叮！清脆的钟声响起。
裁判威严的声音适时响起：“时间到！十分钟已过！秦牧，未失去战斗力！本场比赛，秦牧胜！”
整个竞技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赢了？！真撑过了十分钟！”
“我的天！最后那一下怎么躲开的？还有那一拂……”
“他好像…根本没用法术？全靠躲？”
“衣服都烂成那样了，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刘鑫的剑气刮都刮不破皮？”
“这…这真的是牧师吗？他的身体素质怎么会这么强？”
刘鑫呆立当场，看着自己崩裂流血的虎口，再看看对面那个气息平稳、眼神深邃的年轻牧师，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戏耍的蛮牛，对方从头到尾，连一根手指头（除了最后那诡异的一拂）都没真正动过！
秦牧对着裁判微微颔首致意，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刘鑫，没有多言，转身平静地走下了擂台。破损的白色牧师袍在风中飘动，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与神秘。
“战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