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居观测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小满斩钉截铁，战术性后撤一步，“我死也不会去！你这是非法囚禁！侵犯隐私！我要报警！”
沈砚像是听到了一个拙劣的冷笑话，嗤笑一声，“林小姐，建议你认清现状。作为星耀互动员工，你在工作时间沉迷游戏、穿着不当、对公司高管造成直接财产损失、干扰新总裁履职秩序，证据链完整清晰。”
他每说一条，林小满的脸色就白一分。
条条都是死罪，字字都是实锤。
打工人的命脉被拿捏得死死的。
“基于以上，我完全有理由通知人事部，即刻解除你的劳动合同。”
失业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林小满的喉咙。
房租、水电、泡面自由、还有嗷嗷待哺的游戏月卡……
现实的重锤哐当砸下。
“不过，”沈砚话锋一转，“鉴于你对《心弦物语》这款产品展现出的‘独特热情’与‘深度理解’，以及作为研究样本的稀缺价值，我愿意提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搬进云栖苑，成为研究项目的正式样本。作为回报，你可以保留星耀的职位，薪资福利照旧。并且……”他抛出了那个足以让任何社畜，尤其是贫穷宅女瞳孔地震的条件，“作为项目专项补贴，你的房租、水电、物业、网络费用，全额由项目经费承担。”
林小满张了张嘴，本想继续骂他无耻、变态、控制狂天花板，但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不止是保住饭碗。
还房租水电网费全免。
巨大的屈辱感和冰冷的现实压力如同冰火两重天，狠狠撕扯着她那点可怜的尊严。
拒绝？
立刻卷铺盖滚蛋，明天可能就要睡桥洞，别说648，连6块的首充都氪不起。
接受？
等于把自己打包送进一个由沈砚，aka【墨】打造的SSR级豪华牢笼，成为他观察“小白鼠如何试图推倒自己”的活体实验品，还是带日志功能的。
可笑！屈辱！
但是……房租全免啊！
这是什么魔鬼诱惑？！
最终，名为“穷”的重锤，哐当一声，彻底砸碎了林小满心中的天平。
“……那个补贴……真的……全包？网速快吗？”
最后死个字暴露了灵魂。
沈砚的唇角抽了抽。
“光纤直连，专线保障。”他的声音如同最终裁决，敲定了这场交易。
“那么，欢迎正式加入‘玩家深度行为研究’项目组，林小满研究员。”
沈砚微微颔首，“你的‘楚门的世界’，明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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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苑16楼，1601室。
林小满站在光可鉴人的客厅中央，脚边放着她那可怜巴巴的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搬家纸箱，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游戏机、手办、零食以及几件换洗衣物。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却遥远的城市灯火，衬得屋里越发清冷寂静，像个精致的样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更没有一丝“家”的味道。
这地方好是好，高端大气上档次，安保森严得连只蚊子飞进来都得刷脸，网速快得能原地起飞。
但林小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这哪儿是公寓？
这分明是甲方爸爸为她量身打造的、24小时全景天窗无死角的豪华观测站。
而她就是那只被投放在玻璃罩子里、供甲方爸爸随时观察小白鼠行为模式的——林小满研究员。
“林小姐，沈先生交代过，这是您的房间。主卧他偶尔会使用，其余空间您可自由活动。厨房设备齐全，但……”
负责带她上来的物业管家笑容标准得像AI，她的目光扫过林小满脚边的泡面箱，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沈先生建议您……善用外卖软件。这是门禁卡和电梯卡，祝您居住愉快。”
说完转身翩然离去。
愉快个屁。
林小满扯了扯嘴角，感觉这词儿跟她此刻的心情隔着十万八千里。
她拖着行李飘进分配给她的次卧，房间很大，带独立卫浴，装修是冷淡的灰白色调，床品崭新得没有一丝褶皱，书桌空荡得能当镜子照。
她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自己重重摔进那张过分柔软的大床里，脸埋进枕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哀嚎。
“造孽啊……”
手机嗡嗡震动，是陈思思的微信轰炸。
【思思不想思】：怎么样怎么样？！住进霸总的金屋了？！刺激不刺激？！（吃瓜.jpg）
【思思不想思】：环境咋样？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五百平米大平层，衣帽间比我家还大？
【思思不想思】：见到沈总没？他有没有穿居家服？是不是帅裂苍穹？！（色.jpg）
【满糖小圆子】：……（生无可恋.jpg）
【满糖小圆子】：别问。问就是楚门的世界，我是那只猴儿。
【满糖小圆子】：环境？像高级ICU病房，干净得能无菌培养皿里养蘑菇。
【满糖小圆子】：沈砚？影子都没见着。可能觉得观测小白鼠不需要亲自到场，有摄像头就够了！（裂开.jpg）
林小满放下手机，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搬了一晚上家，粒米未进。
她认命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摸向厨房，祈祷着沈砚最好今晚别过来。
厨房果然如管家所言，设备顶级，锃光瓦亮，她打开那个巨大得能藏人的双开门冰箱——
嚯！好家伙！
除了几瓶矿泉水和几盒贴着看不懂外文标签、看起来就死贵死贵的食材，空空如也。
指望霸总冰箱里常备泡面火腿肠？
是她天真了。
林小满默默关上冰箱门，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黄色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加量版麻辣烫和两瓶冰镇肥宅快乐水。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外卖到得很快，她缩在客厅坐下去能陷进去半个身子的沙发角落里，打开电视当背景音，拆开一次性餐具，正准备大快朵颐，抚慰自己饱受创伤的身心。
“滴——”
入户门传来电子锁开启的轻响。
林小满动作瞬间僵住，一根挂着红油的藕片还颤巍巍地悬在嘴边，心脏骤停。
沈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