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面前细嚼慢咽吃着馒头的少女，方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挑食就是好孩子。
原本以为出身大家的少女看见这馒头和菜汤时会格外的抗拒。
毕竟平日里大鱼大肉吃惯了，再吃这种毫无味道的馒头，总归会有极大的落差感。
可白玉雪却打破了方衍的固有认知，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完全没有一丝落差感的模样。
等到方衍吃完了十五个馒头，白玉雪才咽下第二个馒头的最后一口，满意的摸了摸小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今天实在是太过劳累了，平日里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方衍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能吃是福，多吃点总归是好事。”
接着，方衍便带着白玉雪回到洞穴门口。
在得到了十数颗灵晶后，方衍自告奋勇的帮助白玉雪将五十八号洞穴清理干净，至少没了蛛网之类的存在。
原本白玉雪还不想费功夫，提出可以住进五十六号洞穴里，总归里面现在没人住。
可方衍却是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毕竟石韦还在青阳道宗的地界里埋着呢，让一个付了钱的老板住着那老头的地方，方衍良心会感觉过不去。
待得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方衍将身上沾着的尘土拍了拍，便回到了五十六号洞穴中。
可白玉雪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随着方衍一同来到五十六号洞穴，坐在木板上看着方衍锤炼金属。
方衍无言以对，便只能听着少女继续想到什么便念叨两句。
从家中的小猫生了崽一直说到青阳城外的麻匪越来越嚣张，明目张胆的抢劫过往商贩。
说到气愤之时，少女直接猛地一拍屁股下的木板，咬着银牙控诉道:
“在青阳道宗的地界如此猖狂，为什么宗门里不派人去管一管呢？！”
“还真是。”
方衍不知该如何向少女解释这个青阳道宗并不像少女想象中那般侠肝义胆，便只能随口捧一声。
好在少女并没有持续这个话题，转而斗志满满的开口说道:
“明天我便要去山顶去找长老，让长老将我转去丹药峰！”
“祝你成功。”
方衍点了点头，冲着少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便继续锤炼着手中的凡铁。
“我会的！”
白玉雪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便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洞穴外面走去。
看着夕阳照射下少女离去的背影，方衍悠悠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极为坚定的少女能在残酷的现实下坚持几天呢？
经过方衍的试验，主动运转纯元法再加上灵根自主运转之下，二者并不会叠加炼化灵气的速度。
就好似一个水桶的进水口就那么大，哪怕有两根水管想塞进水桶灌水，可最终水桶也只有能容得下一根水管的进水口。
要想扩大进水口，便只能将这个残次品组装的灵根更新换代，全面升级。
可对于现在的方衍来说，并没有材料进行这一项工作。
如此左右无事之下，方衍便决定从明天开始记录下少女的转峰之路。
......
第一天。
天刚刚亮，师妹过来打了声招呼，说要出去走关系，以后成了丹药峰弟子不会忘了我，然后就捂着腰间沉甸甸的荷包跑走了。
听着她跑动间腰间荷包里传来的“叮叮当当”声，我有些羡慕。
天色漆黑师妹才回来，坐在木板上一边捶着双腿，一边绘声绘色的跟我说着自己的见闻。
原来从铸剑峰山脚爬到山顶要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原来铸剑峰山顶上还分内院和外院两个地方；原来山顶上的铸剑峰弟子都不爱说话，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问个路也不会回答。
原来师妹在山顶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长老，等于白白浪费了一整天。
不过师妹说明天还要去，她不会放弃的。
第二天。
或许师妹平常出行都是坐马车的，昨日爬了四个时辰的山，今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她还是天没亮就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发了。
我站在洞穴门口看着师妹一路小跑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叹师妹确实有毅力。
换我来讲，我很难坚持每天爬山，就为了去往外送钱，如果仙路无门，我宁愿在凡间做个富家翁，何必自找苦吃，来这个破宗门费力花钱呢？
第三天。
昨夜我早早就躺在木板上睡觉，或许是因为双腿疼痛，走路艰难，师妹到了深夜才回来，看我休息了，所以没来打扰我。
但今天师妹还是早早就起床，我拿出了昨晚给她留下的五个馒头，又给她装了一壶清水，让她路上吃。
师妹看起来有些感动，眼眶红红的，道了声谢就走了。
我不明白，一个平常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怎么会因为五个馒头就感动，这要是在山下，如果有别的男人企图给她五个馒头，或许会被下人棍棒打跑吧。
修仙果然是格外辛苦的事情。
更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师妹看起来很感动，却没有提出给我灵晶的想法呢？
下次要不要更直白一点，直接提出让她花钱买？
但是看着她步履艰难的样子，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能没有人情味。
第四天。
师妹好像终于把钱花出去了，她荷包里的灵晶少了一大半，走路之间响起的“叮叮当当”声更加清脆，但不像之前那般厚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空了大半的荷包，我心疼如刀割。
或许是因为我比她更知道，她的钱注定只会打水漂。
但师妹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说什么钱花出去了代表事有很大可能会成，等以后她去了丹药峰技法有成，会给我炼制聚灵丹。
我知道这件事很大概率成不了，但我也没出声打击她，希望她成功。
第五天。
师妹的荷包终于变得空空如也，连续五天的爬上爬下让她看起来很累，但她神情却满是兴奋，她说快成功了，那个师兄告诉她明天就会给她答复。
我现在才知道，她没找到长老，而是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师兄说会给她牵桥搭线，帮助她去丹药峰报道。
我看着她激动的模样，不禁有些感叹。
或许她求仙问道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她继承了家业，恐怕很快就会被人把家底骗光。
但我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我直接跟她说会帮她牵桥搭线，那么她荷包里的灵晶岂不是全都会归我所有？
还是心太善了，以后要改。
第六天。
师妹来了，她问我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