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县城的连环杀手
京兆府！
冯君兰从祖父的手上接过来自江南的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下。
此时冯太师凑过去，急切的问道：
“如何？”
“按信上所说，从去年到现在，因为征税之事，江南东路已有数起民变，若是今年再补去年的亏空，只怕非把百姓逼反了不可。”
“兰儿，如今这个局面，我冯家该如何是好？”
“我冯家最大的问题就是树大招风，不论江南结果如何，阿爷作为群臣之首，士林领袖，定会受到牵连。为今之计，户部之事，反而无关紧要了！”
“江南之事，为何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为何到了今日的局面，冯君兰心知肚明。
天下赋税，十之二三，出在江南两路以及两浙路，而那里因为富庶，更是天下的文胆。
大周取士，大半上榜的举子都是江南人士。
也因为如此，一旦中举，必然会回乡买宅置地。再加上，六部以及朝堂上多是江南士林出身，所以，这江南的赋税，是一年比一年难收。
大周立国不过数十年，如今却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江南民怨沸腾，可陛下却以纯孝即位，纯元太妃一场病，光是兴建佛寺，迎佛顶骨舍利，就耗费百万两白银。
想解决这种事，谈何容易！
冯君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冯太师也知道，自己有些为难孙女了。
于是，开口说道：
“兰儿不必忧心，阿爷身体还好，再为冯家支持个几年不是问题，只是我冯家之危，若能为冯家寻一条活路，我情愿搭上我这把老骨头，如若真是大厦将倾，回天无术，阿爷也会为兰儿你，寻一门好亲事，到时候冯家的事情，自然不会牵扯到你一个女孩子身上！”
“阿爷！”
冯君兰伏在祖父的肩头，冯太师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一时间，老泪纵横。
……
临清县。
“上差，本县多有得罪，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陈青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哈哈一笑……
“没事……没事……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县令听则有些不明白，可又不敢问。
此时陈青峰才说道：
“本来，我和王爷还要前往江南体察民情，不过路过贵宝地！却发现，本县居然命案连连，王爷甚为痛心！”
陈青峰看向了柴无忌，柴无忌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大人，您真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
陈青峰不是心血来潮。
主要是，这个案子，让他想起了如霜。
虽然是逢场作戏，可毕竟，当初陈青峰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点真心。
想着自己离开京兆府之前，也没为如霜做过什么。陈青峰就觉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当然，顺带手赚点商人手中的银子……
……
这一晚，陈青峰和柴无忌住在了县衙的公廨。
因为喝多了，第二天早上，陈青峰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早上，县衙大堂，陈青峰坐在大堂上，听着县衙的捕快汇报着这个案子。
“大人，自上月十八，本案发生第一起命案，以来，如今已经有七具尸体，另有本案青楼妓馆来报，说近来有多名女子失踪，目前已有十余人！”
陈青峰看着这些文字记录。
古代人就是这点讨厌，该写详细的事情，却往往一笔带过。
就比如圣人的书，什么微言大义，明明就是故作神秘。写得模棱两可，平白地让读书人猜了这么多年，而且，光是注释就写了不知道有多少，每家都有自己的见解。
着眼到现在，这些案件的记录上，除了大致的信息，比如某月某日，在某处发现尸体……其余的一概不知。
……
陈青峰好歹也在公安系统混过。
他知道，这种案子，基本上就是反社会人格的凶手干的。
首先，尸体虽然无法通过技术手段检验。
但是临清县城不大，而且死的又都是女子，再加上县城的青楼多有妓女失踪。
所以，这两件事基本上可以划等号。
如果是放在现代，这样得出结论必然草率，可这是古代。
整个临清县也不过才千余户。
其次，凶手能把这些女人接走，首先必须是有钱人。
不然，一个穷人连饭都吃不饱，衣衫褴褛，如何能让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离开。
再次，凶手一定有不起眼的运输工具，不然抛尸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这么大个人，烧焦了也比猪狗之类的大，比骡马之类的小，处理起来极其不便，可凶手却故意把尸体扔在了闹市区。
这种人的心理，陈青峰其实能够猜到一二。
把人残忍的杀害，把尸体烧成这样，却希望有人能够欣赏他的杰作。这种人，到底是什么心理呢？
“县令，把本县的富户户籍给我找来！”
“本县？大人，此案最早是上月十八，为何要查本县富户？”
……
陈青峰看到县令不配合，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柴无忌。
“嗯？”
柴无忌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瞪了瞪眼睛。
县令立刻就怂了。
陈青峰暗挑大拇指。
这兄弟，真是越来越默契了。
昨晚一夜未归，陈青峰惦记着徐樱怜，于是中午便离开了。
离开前，县令送了一份厚礼，柴无忌刚想说什么，可陈青峰却接了下来。
“大哥，这县令如此糊涂，我们收了他的钱，不是要替他遮掩？”
“二弟，这钱为兄自有用处！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县令，为我们所用！”
“大哥，虽说是风尘女子，可死得也未免太惨了！大哥到底有什么法子？“
“兄弟，你看看这大街上！”
陈青峰说完，就拉着柴无忌，站在了街上。
此时，大街上，有人沿街吆喝，有人跪地行乞，有人锦衣玉食，有人饿死街头。
“兄弟，你看你觉得，那边的那个乞丐会是杀人的人吗？他终日行乞，只怕连肚子都填不饱！”
“那兄长的意思是？”
“有钱找女人，必然是富贵之家，再加上抛尸地点众多，必然是本地人，这个案子，应该不难查，临清县虽然地处运河沿岸，但本地富户不多，只要多些时间，必然能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