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露宫的诊疗

昭玥在某种清冽的香气中醒来。头顶是由半透明水晶拼接而成的穹顶，月光透过晶格在地面投下星图般的光斑。她正躺在一张铺满绒羽的矮榻上，腕间的星环印记微微发烫。

“醒了？“

声音来自阴影处。昭玥转头看到夜凛倚在窗边，黑狼耳朵在月光下轮廓分明。他指尖把玩着她那枚翡翠戒指，暗红瞳孔在黑暗中莹莹发亮。

“现代工艺的切割技术。“狼族领主将戒指举到光线下，“但宝石内部有星脉纹...这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昭玥撑起身子，丝被从肩头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换了衣服——现在穿着件银白色丝袍，领口绣着十族图腾。这个认知让她耳根发热：“谁给我...“

“我的侍女。“夜凛突然出现在榻边，狼尾扫过她裸露的脚踝，“放心，契约期间没人敢碰十曜共有的伴侣。“他俯身时獠牙若隐若现，“除非你自愿。“

昭玥的指尖陷入绒被。夜凛身上有松木与雪混合的气息，危险又迷人。正当气氛变得微妙时，门被轻轻推开。白蘅端着药盏走进来，鹿角上缠绕着新鲜的药草。

“夜凛，别吓唬我们的契约者。“医师温和地责备道，将药盏递给昭玥，“能告诉我你药囊里装了什么吗？那团紫雾让三位领主沉睡了一整天。“

昭玥接过药盏时手指微颤。盏中是熟悉的淡金色液体，表面浮着冰魄兰花瓣：“这是...黄金合剂配方？“

白蘅的鹿耳突然竖起：“你知道配方？“

“我改良过这个。“昭玥下意识回答，“原版用月见草汁液做基质会降低药效，换成雪灵芝提取物后...“

她的话被突然的破窗声打断。一道黑影利箭般射来，夜凛瞬间兽化挡在前方。但来袭的并非暗器——是只通体漆黑的信天翁，脚爪上绑着血色皮卷。

云霄从梁柱阴影中现身，鹰族特有的瞬移能力让他先一步取下皮卷。展开后，他的羽翼猛然张开：“议会下令，明日日出前要将异界来客移交圣殿审查。“

白蘅的鹿角泛起绿光：“他们怎么敢？十曜契约受远古法则保护...“

“借口是检测虚妄血脉。“云霄的鹰目眯起，“他们怀疑她是三百年前那个灾祸的转世。“

昭玥突然想起什么，从药囊暗格取出老照片：“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发黄的照片上，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站在雪山前，腕间戴着造型古朴的翡翠镯子。最惊人的是照片角落的日期：1924.11.30。

夜凛的狼毛全部炸起：“这是我曾祖父时代的服饰...“

白蘅接过照片，指尖抚过女子腕间的镯子：“看纹路，这是初代十曜契约者的信物。“他抬头看向昭玥，翡翠色眼眸深不可测，“照片里的人，应该是你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