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姻缘后,再嫁禁欲王爷被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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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猜测

“小姐快醒醒。”

一道清脆的女声环绕耳边,沈曦泠躺在床上,回忆着思絮飘零的梦。

方从睡梦中醒来,青棠已在门外候着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沈曦泠耷拉着眼皮,瞄了眼对面的房间紧闭着的门缝。

看样子青棠来了有一会了,不然不可能蹲下等着。

想必那人已经走了。

“小姐,这是那位大人派人送来的衣裙。”

只见青棠起身,胳膊上横披着一件质感细腻的淡黄长裙,莹莹的柔光闪在料子上,映在眸子里,星星点点扑朔迷离。

沈曦泠顿感诧异。

那人无缘无故便将这么好的料子随意赠给了她,虽说他是认识父亲的,却也不见得会有多深的交情,她可不曾听闻她那正直好面的父亲在朝中有位关系匪浅的忘年交。

可……

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做这些举动?

看服饰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度都不似小门小户出来的弟子,却总是戴着面具怕别人认出。

如今看来更不可能是为了通过她来结交镇国王,毕竟此番不留家门的做派更看起来像是一段……

忽而一种想法冒出了头,沈曦泠脸色微变。

露水情缘!

前世上位时她看过一部宫廷编撰,记录之中讲到当朝宫里有位不受待见的皇子,是当时的储君还未登基时同先帝选秀时册封的一位嫔妃暗通款曲所生。

那嫔妃空有皮囊但不通人情,刚入宫便处处遭受宫里妃子们的排挤,又因本就出身不好本家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被其余看不惯的妃子们在侍寝之时对先帝吹枕边风,一来二去导致失了原本容貌带来的宠幸,险些还被栽赃打入冷宫。

所以久而久之先帝便也不常再踏足她的寝居。

偶然间家中亲眷过世特批了半日出宫的机会,不曾想半路遇着仇家被推进了湖中,千钧一发之际储君赶到投入湖中将她救了下来。

自那之后每日储君都会上那个嫔妃那里探望,也不知是为了报复先帝自己不惑之年仍在让他做太子,还是真的动了情,居然对那嫔妃软硬兼施强行苟且在了一处。

后来等到那嫔妃肚子日益肿大,这才在一次偶然间被先帝撞见,败露了此荒唐事。

由于储君是先帝独子,又念及他四十不惑还未有一子,方才在那孩子顺利出生之后再处死了那个嫔妃。

后来储君登基,多年下来怎么也没再生出一子,那尚且年幼的皇子便顺理成章成了后宫里的香饽饽,百般争抢之下母亲宫内旧识如愿领到了那孩子记入膝下,也因此风光了一阵,直到一贵人惊喜地怀上龙种,被封了贵妃。

想来也是可笑,数代表亲的几位阁老因为这个十余年都没认过的关系,边缘家族出身的贵人吵翻了天。

再到后来贵妃得嗣,朝中变了天,那原是香饽饽的私生皇子也就彻底失了作用。

侍卫众多,不以真面目示人又有诸多杀手刺杀,包括昨日那看戏的侍卫口中喊的那句拗口的大人。

素闻镇国王是个清心寡欲的主,除去王府的女眷外,但凡是想靠近于他的女子皆都被他流放去了边境。

就连城北所有的青楼都被迫在他的淫威下搬去了城南。

倘若她没有猜错,那么这位不受宠的皇子是算准了她不会得宠,所以才刻意博取她的好感。

究竟是利用,还是合作?

沈曦泠眯了眯双眸,神色一凛却又不知何故产生一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想必昨日偶遇的善意举动,也不是巧合。

两世为人,这点把戏在她眼里还是嫩了些。

不过必要时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此人用作后手。

“小姐,快穿上吧?”青棠眼见面前之人没有反应,晃了晃细嫩的手掌,“小姐您……是不是失忆了?”

“何出此言?”

沈曦泠接过青棠另一只手上递来的衣裙,向房内走去,青棠跟在身后也进了房内,把门合上。

“或许是奴婢想多了,但奴婢就是觉着小姐自从昨日刚醒来就时常发呆,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这话问得沈曦泠不知如何作答。

不是失忆,是回忆太多。

正当她想开口,青棠忽然低呼出声。

“小姐,您您您这房间里怎么挂了件男人的衣服?”

青棠捂着嘴,小跑到衣架前小心触摸着那件深色的衣袍,仔细嗅了嗅。

“这是昨日那位大人的衣袍,上面还残留有淡淡的栀子香。

小姐,你莫非……”

他昨夜竟没把外袍穿走。

幸好这是让青棠发现了,这要是旁人知晓此事定然要步入上辈子的后尘。

他是故意的。

沈曦泠清澈的眸色转瞬间变得晦暗,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

“这衣服脏了,昨夜被我瞧见觉得料子扔了可惜,所以我才捡来准备拆了制成细绳。”

“细绳?小姐您要做那东西干嘛?”

青棠听得一知半解,总感觉自己服侍多年的小姐温婉的性子隐秘了良多。

“栓狐狸。”

这声音发冷,青棠察觉出来其中的不悦,知趣的不再多说,老老实实地靠向沈曦泠,替她系好长裙,对镜梳理着手中及腰细散的青丝。

“小姐,今晚就是您出嫁的时日,待会可要赶着些脚程了。”

……

“无妨来得及。”

对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沈曦泠面无波澜地讲述着不咸不淡的口吻。

“来得及?”

布满红绸的沈府宅院传来一声怒吼。

沈庭松站在前堂,青筋暴露的手背举起停留在半空,最终咬牙忍住了冲动,怏怏放下。

容嬷嬷在一旁劝道:“老爷消消气,大小姐可能是昨夜避雨耽搁了些时辰,现在天色也不晚,还是先让大小姐去挑选婚衣吧。”

注视着沈庭松怒火燃眉的神态,她皙白的脸庞上一抹柔红明显地勾起。

“女儿今日过后就是镇国王妃,这本是喜事,父亲切莫气坏了身子。”

闻言沈庭松的表情变了变,“莫要再耽搁时辰了,快去换好婚服。”

还没完呢。

沈曦泠仍扬着唇角,浅笑道:“父亲莫不是忘了些什么。”

“忘了什么?”

她来回寻扫着容嬷嬷和中年男子那略有褶皱的脸,笑意微妙。

“自然是母亲的嫁妆,难道父亲不记得了?”

两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阴晴变幻,只听她那声音似绵绵细雨。

“除去本来的嫁妆外,母亲的嫁妆少一件首饰,本小姐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