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睡过头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为什么我就说了句饿了他们都抢着脱衣服？
此饿非彼饿啊喂！
还有大爷你八十了吧！没人愿意看你，给我滚出去啊！
怎么真走了，莫非他听得见我想的什么？
哦？只有女人了，非礼勿视嘛，我懂得。
哎你别说这肚兜有点意思啊，欣赏欣赏。
这个有点瘦了，不过挺白的嘛。
这个……哇——咳嗯嗯，还行，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这个……口圭——好，好壮观！这个我真没见。
这个？哪来的小屁孩？
嗯？怎么都穿上了？怎么都走了？怎么突然这么黑了？哪来的大只佬？他要干什么？
等等！
“你不要……”
“啊——眼睛！我的眼睛要瞎掉啦！救命啊——”
“我的眼睛！眼睛！”
“啊——”
“谁来……救救我……”
李果，卒！
死因：眼部遭受强而有力的冲击时，围观者语言不通，导致七窍流血而亡。
享年两千八百一十七岁。
生前喜食水果，甜食。
厌恶大只佬的*体。
“小姐，他在喊什么？”
“小姐，好多血啊。”
“小姐，祂好像死了。”
‘口圭’为身前的少女撑伞遮阳，看着屋内的景象，不停询问。
她有些害怕。
但是她没有发现，少女并没有在意屋内那此行唯一的目标，反而是幽怨地盯着‘口圭’，神色不善。
“死了就死了吧。”
“那种垃圾的眼神，一定是我们找错了。”
“到时候你去给他陪葬，也算给祖先一个交代，不辱我赫利俄斯之名。”
“啊啊啊啊不要啊小姐！”
‘口圭’慌张的抱向少女，手中的遮阳伞都被扔在一旁，却还是没有让少女晒到一点太阳。
因为……
“柳波芙！快放开小姐，她要窒息了！”
“啊啊啊对不起小姐。”
重获自由的少女正在不断地深呼吸，自幼所受的良好教育令她即使是在这样的遭遇下也没有失态。
只是脸颊微微有些红润。
却很快就被难以忽视的存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看着对方松开自己后不停鞠躬道歉的模样，以及鼻尖残留的香气，少女眼中寒意更甚。
果然还是切掉吧。
“小姐，我愿帮您斩除异端。”
不知何时，或是从一开始就与少女站在同一阵线的女仆，像是听到了前者的心声，拔剑向前。
“啊！坏薇拉。”
柳波芙对薇拉使用了窒息怀抱，效果拔群。
薇拉使用挣脱。
挣脱中……
挣脱无效。
柳波芙乘胜追击，使用摇晃。
会心一击！
薇拉，败北！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
代替柳波芙为小姐撑伞的是一位举止优雅的女仆，带着无框眼镜，身材高挑，得体的微笑与外表交织出柔和的魅力，令人亲近，易生好感。
“科尔先生和阿福先生已经将伟大存在唤醒，做好准备。”
“不，不用准备，娜杰，放轻松。”
“小姐？”
“他如果真是两千年前与先祖交易的伟大存在，那我们的任何准备恐怕都是无效的，反而是被他察觉后，还会换来抵触甚至怒火。”
“我们只能带着善意去接触他。”
“如果此行真的是个错误决定。”
少女微微停顿，但眼中的坚定不曾动摇，始终如一。
“你们不用管我，拼尽全力逃出去，把消息传递给露娜。”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娜杰日达的眼中有些悲伤，更多的却是欣慰，一旁的柳波芙和薇拉同是如此，神情肃穆。
“可是小姐，你这样说，我们更难放松下来了。”
“啊？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少女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也是忽然察觉气氛有些严肃，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您不需要道歉，老爷和夫人会以你为傲的。”
“那是自然！”
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少女的坚持。
少女扬起了骄傲的头颅，虽然脸上的桃红还未褪去。
“走吧，我们去会会‘带来奇迹的伟大存在’。”
……
“你们……是在给我守灵吗？”
‘死而复生’的李果第一句话就让在场众人感到疑惑，却又不明觉厉。
因为听不懂。
而李果那淡的想让人生吞一袋盐的语气，却是整的众人浑身不自在。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隐隐间被众人护在其中的少女突然迈步，忽视了所有人的暗示，越过众人，来到最前方。
其他人虽然有心阻拦，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全神贯注，更加戒备。
少女在距离李果两步远处停下。
在这个距离，面对先祖时期的未知存在，除非少女是史诗甚至传说阶的强者，否则自己的性命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
周围的佣兵甚至已经把手覆到各自的兵刃上，严阵以待。
刚刚依靠自己健硕无比的体魄将李果冲击至昏阙的大只佬甚至有些出汗。
他是这个小佣兵团的团长，他的内心很复杂。
别说雇主出事了拿不到钱，照这个势头下去，自己这帮兄弟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
毕竟对方好像是因为科尔才选择的我们。
对了，科尔是一只吸血鬼。
明明一路上我们都做好了喂他点血让他上去拼命的准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十二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非我现在在魅魔编织的梦里。
大只佬的心思明显比他展现出的更加细腻。
在越发凝重的氛围中，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站在众人身前的少女做出了完美的屈膝礼。
微微弯腰，纤细白皙的双手提起如同加长战裙，却较为柔软的裙摆，一腿后撤，并屈膝。
“我是乔伊丝·赫利俄斯，神圣帝国赫利俄斯公爵之女。”
李果呆滞的双眼忽然有了神采，脑海中回荡着的模糊散碎的话语逐渐排列完整。
以乔伊丝赫利俄斯之名，在此呼唤，与先祖缔结契约的伟大存在，请您再度睁开双眼，为赫利俄斯带来奇迹。
李果抬起比少女更加白皙修长的手指向她，这一次，使用了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说道：“我记得你……”
乔伊丝心中一喜，正要起身。
“你是那个要逼我吃屎的小屁孩！”
乔伊丝动作一顿，陷入僵硬。
所有人从脑海中的思考、身体上的动作、乃至虚无的气氛变化，从内而外的、正处于过程中的，全部。
戛然而止。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直到刚刚才算是彻底清醒。
“赫利俄斯公爵？哦——你是他闺女？”
“这么小？老当益壮啊。”
“他人呢？怎么不来见我？不好意思吗？”
“给我安排个破棺材睡觉，看我不给他头发烧光。”
“倒是挺舒服。”
嘀嘀咕咕的李果翻身跳出，顺便踢了一脚这内部已经彻底变成自己形状的棺材。
来回打量着，这个自己入睡前，因形势特殊而忽略的‘床’。
棺材整体是六边形，一头宽一头窄，用魔法师制作法杖的木材制成，内外都是如血液般的鲜红，表面用黄金珠宝镶嵌，勾勒出复杂而华丽的图案。
内部填充用料堪称奢靡，哪怕是最底层与木材接触的部分，都使用了高阶魔兽的皮毛，至于接触人体的表层，皮毛所属的魔兽位阶甚至达到史诗，是哪怕现在靠近它，都只会闻到抚平内心烦躁的清香；触摸它，只会感到温暖的舒适。
穷奢极侈，不过如此。
不过李果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舒服。
他转过身来，看向众人，好奇的问道：“问你们呢，他人呢？”
“怎么都不说话？”
李果接着随手一指，指向在场众人里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者。
他须发皆白，带着金丝边框的单片眼镜，穿着黑色礼服，有些消瘦，却如松柏般挺立。
“就你吧，看着挺眼熟的，自我介绍下。”
被李果选中后并未慌张，或者说，在其他人眼中他就应该是这样的，根本想象不出他失态的模样。
向前一步，弯腰鞠躬。
“阿尔弗雷德·K·赫利俄斯，公爵府的第十一代管家。”
“回禀大人，您提到的初代公爵大人，已经在一千九百八十八年前离世。”
李果本不是特别在意他是谁，只是看年龄气质上，觉得这人有可能知道那个为老不尊的公爵在哪罢了。
至于那个自称是他闺女的小屁孩。
李果不想和给自己灌粪水的熊孩子说话。
不过在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后，神情恍惚，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啥？”
“等等，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