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首秀
李敏依然把于东当成才华出众但是经验不足的年轻人。
她不仅是歌词、记谱、编曲一力承当并且还帮于东走完了所有版权保护流程。
……
一星期之后，青桐演艺公司开始在安平市区和主要集镇进行二人转大赛的宣传。
这种宣传对零零后来说应该是司空见惯了。一般都是在公园等人流密集的场所搭一个舞台。先是用唱歌跳舞聚拢人气，然后再由主持人通过宣讲和互动的方式进行宣传。
表演没有固定的节目单。表演歌舞的姑娘小伙需要见缝插针自愿自觉的上台。
首次以总监的身份组织这样的活动李敏还是有点儿担心的。毕竟过去是铁饭碗，演的怎么样都不会影响自己的收入，现在成了演艺公司要是连一个宣传活动都搞不好就要砸自己的招牌了。她悄悄嘱咐于东在冷场的时候可以扮成现场观众上台去唱一下东北民谣。
……
说很常见指的是2025年。在当年这种宣传活动还非常少见，是个新鲜事儿。
根本不会冷场，不止是演员们积极争着上台，很多二人转爱好者也会在台下争抢着上台表演。
本以为在县城的时候观众们已经够热情了，没想到到了下边的乡镇观众们更热情。
舞台一搭起来还没开始表演，周围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比农村赶大集有过之而无不及。
歌手们每次必唱的曲目基本相似，《心太软》《朋友》《吻别》《爱如潮水》《信仰》《忘情水》《挪威的森林》《千千阙歌》《雨一直下》《月亮惹的祸》……
朗朗上口又难度不大。
这是青桐演艺成立之后的第一件大事，每次出来宣传演艺公司基本都是倾巢而出，除了留李建国这个会计看家，小楼里就没人了。
总监李敏每次都从头盯到尾其他工作人员自然也不敢懈怠。
作为总监的助理，于东也没闲着，给表演的歌手舞者看衣服、准备热水热饭热菜。
2025年，有个词叫去魅。就是说要破除对那些大厂、大人物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跟着公司宣传了5天，虽然没有冷场环节也没有给于东表演的机会。但他也彻底完成了这个祛魅的过程。
过去在抖音上听到的在音乐软件里面听到的都是经过修音之后的声音。到现场听听，就别提那些爱好者了，即使是专业歌手其实唱的也都不怎么样。
破音的、跑调的、忘词儿的、紧张到结巴的比比皆是。
一次一次的在后台看演出就像有人一遍一遍的薅着于东的脖领子告诉他，这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所有的所谓专业人士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专业。那些大医院的医生，离了CT屁都不是，那些高级教师就会对着PPT念词儿……
1999年10月28号。
演艺公司来到了李家屯，于东的老家进行宣传。
演出到了中午。爱好者们偃旗息鼓了，歌舞团的歌手舞者们也开始下场休息。
本来宣传活动半天就该结束了，但是现场观众依然热情不减，围着舞台不走。
张佳佳穿着旗袍冻得哆哆嗦嗦无奈的跟观众一遍一遍的解释。可现场观众就是不买账。
下面不停有人起哄，“再唱一首，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连午饭都没吃来看你们演出…”
这种场面在其他乡镇也出现过。正在吃着午饭的歌手们无奈的收起饭盒。脱掉外套拿起化妆镜准备返场。
于东看了眼远处的总监李敏，脱下军大衣站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秦艺书一把拉住他，“诶，你干嘛去？”
“去唱首歌儿啊，不能就这么冷场吧？”
“呵呵。也行，还真没听过你唱歌儿呢。千万别跑调哦。”
“于助理，好好表现哦，千万不要丢我们公司的脸。”
“他们可不知道你是助理，你上了台，他们就当你是歌手了。”
“于哥加油。唱好了就不当助理，跟我们一起登台吧。”
“哎，于哥，你要伴舞不？”
多日相处，正在候场的歌手舞者们都知道于东是总监的助理也是本次活动的策划者之一。传统桥段里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出现反而纷纷鼓励于东好好享受这个表演时光。
当然他们既是忌惮于东的助理身份也根本不认为他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于东跟众人摆摆手，悠然的走上台。张佳佳看见于东上台连忙低声说道，“你来干嘛？”
“帮你救场啊，我就是李家屯儿的人，乡里乡亲的，好说话。”
“太好了，幸亏你上来了我要是再不下场就要冻死了。给你。”
于东接过张佳佳手里的麦克风呼呼的两声。
“大家好我叫于东，就是咱们李家屯儿本地人。”
“认识，你不就是于海的儿子嘛，按辈分你还得叫我老舅呢。”
下面观众一阵哄笑，人群中还有几个是于东的小学、初中同学，实话讲，如果于东不自报家门或者不站上这个舞台，这些人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刚才张佳佳怎么说都没用，现在换成了于东，毕竟是本乡本土的。几句话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理解一下，我们这个宣传活动本来就半天。
我们的演员已经唱跳了半天刚刚才吃口热乎饭，咱就别打搅他们了。我献丑一下，给大家唱一首歌。
东北民谣，我的原创歌曲，希望大家能喜欢。”
“啥玩意？这小子不是去当老师了吗？怎么还跑来歌舞团唱上歌了呢。”
“老黄历了。听说于海这个儿子不务正业，师院毕业之后不当老师要去当演员，结果什么都没干成，这不就跑来唱歌了吗？”
“你们在瞎嘀咕什么？我听说人家明明是在培训中心当老师啊。”
“……”
下面五花八门的议论声不断，但是于东毫不在意看见张佳佳已经走到了舞台下边。便开口清唱了起来。
……
这一天是很多人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见原创歌曲。
最初下边还闹闹吵吵，可等于东唱完前两句，现场就突然安静了。
……
锣鼓声声正月正
爆竹声里落尽一地红
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
又是一年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