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次见面，但……永别了
气喘吁吁的王青追上了正在狂奔的小队。
“约翰？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
“队长！另一支小队按命令把他带走了。那个人很重要，上面下了封口令。”
听到解释，队长顿时闭口不言，继续带着队伍朝坠机点狂奔。
坠落的直升机里有一个空军中将，所以即便两个绿怪物就在那里，他们也不得不去。
浩克和憎恶激情肉搏的画面令人血脉贲张，根本不敢靠近。
一队人小心翼翼地对已经起火的直升机展开搜索，在搬出好几具尸体后，终于见到了活着的罗斯将军。
这老头运气不差，只是轻微擦伤。
王青随人上前搀扶着罗斯离开直升机，罗斯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浩克和憎恶。
当然，现在他看憎恶的次数更多。
浩克的追捕究竟有多困难他已经体验过不止一次。
但憎恶却是头一次出现。
作为一个不缺智慧的军人，他很快就通过方才的消息猜测出憎恶的身份。
布朗斯基，一个优秀的令人敬佩的士兵，宁肯不升职也要活跃在一线的战士。
起初对于浩克的追捕，是因为罗斯将军接到了五角大楼的任务，而五角大楼认为浩克会是国家安全的重大威胁。
但随着一次次失败，浩克逐渐成为罗斯将军的执念，更别提他还拐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
后来，罗斯终于意识到浩克并非寻常军队所能战胜，因此他寻求超能，即在美军内部从未中断过研究的“超级士兵血清”。
布朗斯基接受了不完整版超级士兵血清的注射，他的性情随之改变，对力量的执着追求让他迫使塞缪尔给他注射浩克血清，由此诞生了憎恶与大头目。
“这是一场本不该出现的悲剧。”罗斯喃喃低语。
扶着罗斯的王青对此嗤之以鼻。
假使有机会批量制造出可控的憎恶，那罗斯同样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因为他表面上是一个军人，可内核却更像一个目的性极强的政客。
他抓捕浩克，不是为了保障国家安全，只是单纯地为了完成五角大楼的任务，为自己铺上又一级进身之阶。
要不然，十几年后他也不会成为总统。
浩克与憎恶的大战很快落幕。
越打越强的浩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BUG，反倒是后来融合了两个人格的绿博士，其实是对浩克的巨大削弱。
而且憎恶还飘了。
他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开口用贝蒂的性命来嘲讽浩克。
于是他就凉了。
王青吸收并巩固教训：打架的时候最好别说话，除非敌人全死光了。
在浩克即将用锁链勒死憎恶的时候，罗斯的女儿贝蒂出声了。
“不要！”
浩克果断停手。
王青瞥了眼贝蒂。
虽然知道她是好意，不希望浩克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实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形象。
但……
感情这种东西，轻易别碰。
他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风姿卓绝、实力惊人的反派最终死在了感情上。
一定要引以为戒。
浩克踩着憎恶的胸膛，仰头向天发出怒吼。
无论军人、警察还是普通民众都被他的实力所震惊，而且击败一个到处搞破坏的憎恶，也为他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一架直升机赶来，探照灯束落下，浩克转头离开前留恋地看了贝蒂一眼，随后快速消失在众人眼中。
接下来的发展和王青模拟的没有太大差别。
濒死脱力的憎恶被转移到支奴干直升机中，罗斯命人将女儿送回家，自己则带领士兵亲自押送憎恶。
一行人很快离开纽约市上空。
机舱内，两队士兵将子弹上膛的枪口时刻对准憎恶，即便此时的憎恶已经躺着闭上眼睛，呼吸也十分微弱。
罗斯坐在一旁，为今夜发生的事情感到头疼：虽然抓到罪魁祸首的确是大功一件，但憎恶原本受他指挥，所以他也免不了要被问责。
现在他思考的是如何将更多的过错从自己身上推开。
直升机旋翼的声响吵得人心难以安宁。
忽然，罗斯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点绿芒。
抬头看去，咻咻疾掠的飞叶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将一个个士兵击杀，通讯也被同步切断。
只剩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罗斯豁然起身。
王青摘下头盔随手一扔。
罗斯反应很快，伸手拔枪。
王青回应更快，一叶斩手。
手枪跌落，一条伤口从手背延伸至肘部。
“我建议你坐回去，再平静一下情绪，这样至少不会让你失血而死。”说着，王青又自顾自地点上一支烟。
罗斯抱着手臂，目光锐利不减：“你这是在威胁一名美军中将吗？”
王青摊手：“是啊，不明显吗？”
罗斯眼角猛跳。
正待开口之际，却被王青打断。
“如果你认为你的生死不足以成为我的筹码，那我不介意加上你的女儿。”
“你怎么敢！！”
罗斯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向着王青发起冲锋。
王青一脚正蹬将他送回到座椅上。
断裂的肋骨不断传来剧痛，可憋闷的胸膛却令他一时难以呼吸，这让他的脸颊迅速涨红，脖颈青筋暴起。
王青含着烟轻轻摇头。
“本来只想抽烟，没想抽你的。”
少顷。
眼看罗斯缓了过来，他问：“冷静了吗？”
罗斯揉着胸口，调整坐姿，眼神复杂地道：“你想要什么？”
王青指着憎恶。
“他。当然，我想经过这次交易，我们也算成功缔结了盟约，想必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对吗？”
毫无疑问，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但罗斯没有选择的余地。
永远不要高估一个政客的底线，那还不如一个脱衣舞娘的衣服值钱。
谈判过程非常顺利。
转眼。
王青为罗斯包扎了伤口，又给他穿上伞包。
“中将先生，你会跳伞吧？”
罗斯沉着脸：“我每年都会亲自跳伞。”
“噢，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罗斯深吸一口气，随后一跃飞出舱门。
王青回头自己穿上伞包。
这时，旁观了全程的憎恶突然开口。
“你也是超能力者。”
王青没理他。
“你需要我做什么？”
王青继续调整穿戴。
“如果将来你能让我再和浩克打一场，那我可以答应为你做事。”
王青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头。
看着憎恶，他突然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想到你还挺乐观的。”
憎恶一怔：“什么？”
王青不予回应，转头敲开驾驶舱门解决了两名直升机驾驶员后，他先将憎恶扔下飞机，自己接着跳出。
不久，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
幽黯森林里，憎恶躺在大量折断的树枝上，嘴边流淌着绿色的血液，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沙沙的声响逐渐逼近，憎恶艰难扭头，只见一双腿正在靠近。
当王青蹲下身来，他才再次看到他的脸。
憎恶提起一口气，不解且不甘：“为什么？”
王青不语，翻手放出第二颗种子。
当他将这团青光按入憎恶胸膛的时候，憎恶能感知到危险，但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转眼，憎恶突然抽搐起来。
“放轻松，很快的……”王青的声音仿佛一首催眠曲，憎恶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对身体的控制也越来越弱。
许久。
一株嫩绿鲜活的植物在他胸口生长出来。
“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所以，初次见面，但……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