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此生只与将军府共存亡
洛山河口中的龟壳可不是普通的龟壳。
而是一些蕴养出了灵性的千年乌龟,以特殊的手法将其杀死,方能将灵性保留在龟壳之上。
若如不然。
以徐骁在离阳皇朝的地位,还真没有赔付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到肉疼。
“这个先生放心,先生既是为了推算老大的性命是否无恙才碎的九个龟壳,我将军府自然会全数赔你。”徐骁虽感到一阵肉疼,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嗯,那山河在此就先行谢过上将军了。”
洛山河的双眸中有着一缕狡黠的光芒闪过,接着道:
“这样,为了稳妥起见,上将军可否给我立个字据,毕竟将军你军务繁忙,若是忘了,我便无龟壳继续卜卦了。”
徐骁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以前由于处理军务,确实忘了许多答应洛山河的事。
自己是把这位神算子弄出心理阴影了?
想到这里。
徐骁便也爽快说道:“行,就依先生的意思办。”
话音刚落。
他便见洛山河从摆放着棋盘的木桌下,拿出了一整套笔墨纸砚。
显然这是事先备好的。
看到这一幕。
徐骁既有些哭笑不得。
又有些自觉对不起洛山河。
“以后还是尽量少对先生爽约才是啊...”
徐骁心中念叨了一句,便从洛山河的手中接过纸笔,唰唰的写下了一张‘欠条。’
洛山河很仔细的看了一眼欠条上的内容后,这才满意的将其收了起来。
正欲再朝着徐骁感谢几句时。
忽有一阵‘嗒嗒嗒’的上楼声传来。
徐骁、洛山河将视线齐齐落到楼梯的转角,以为是徐长生来了。
却不想。
下一刻。
一个似瓷娃娃般的书童从楼梯的转角走出。
书童出现的一瞬,便朝着洛山河抱怨道:“先生,龟壳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你为了推衍大世走向,足足碎了九个...”
话说一半。
形容枯槁的洛山河却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
‘噌’的一下站起。
朝着书童猛的扑去。
想要将其嘴巴捂住,不让这位小书童继续说下去。
然而。
洛山河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
徐骁听完小书童的话后,嘴角一阵猛的抽搐。
原来。
洛山河碎的那九个龟壳,乃是为了推衍大世走向而碎的!
“咳...”
洛山河看着他眼角的青筋一根又一根凸起,尴尬的咳嗽一声,便才说道:“这个...那个...上将军...实在是我这些年都窝在这天机阁,身上并无太多的银子...”
“...”
徐骁沉默了片刻,也长身而起。
他来到洛山河的身前,悠悠说道:“先生,你我二人相识多年,一同建立了这天机阁,先生对将军府的付出,本将军一直都看在眼中。”
说着,徐骁有些感慨的拍了拍洛山河的肩膀,接着道:“先生以后若是缺钱了,只管开口给我要便是,何须这般弯弯绕绕的,若是被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堕了先生的名声?”
“为了区区几两碎银,先生竟扯谎来骗。”
“此举实不明智也!”
闻言。
洛山河却是面不红、心不跳。
静静的等到徐骁说完后。
他才开口:“上将军,照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该将刚才的那张欠条还你?”
“若先生肯这样做自然最好。”
徐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毕竟你我二人共事多年,又何必为了此等小事特意立一个欠条呢?说出去岂不是让天下嗤笑?”
“哈哈哈...上将军,你都说了,我二人共事多年,你的行事风格我还不知道?”
洛山河却不以为然:“若我猜的不错,当我将欠条还给将军的一瞬,将军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欠条撕毁,至于我那九个龟壳的事,便又如镜中月、水中花了吧?”
说完。
洛山河眸中有着戏谑的光芒在闪烁。
见状。
徐骁自知心中的打算被对方识破了,便也不装了:“哎...刚才我就该留个心眼的...”
“哈哈哈哈...”洛山河大笑:“上将军,欠条可是你亲自写的,莫要忘记了承诺,免得落得一个失信于人的口实!”
说着,洛山河还将刚刚收进袖口的欠条拿出晃了一晃。
徐骁看着这位在世人眼中算无遗策的神算子,此刻仿若一个孩童的行径。
便也有些哑然失笑。
无奈了一阵后。
徐骁便又朝着洛山河突然说道:“这些年...辛苦先生了。”
音落。
他又朝着洛山河郑重其事的弓腰作揖。
遥记当年初见洛山河时,对方白衣似雪、丰神如玉。
可自这位神算子被招纳进将军府,建立了这天机阁后。
在一日又一日的操劳、算计下。
整个人不复当初的俊朗,浑身充满着暮气。
“当初我既答应了上将军,此生便只与将军府共存亡。”
洛山河脸色亦是一正,将那张欠条重新揣回衣袖后,伸手扶住徐骁的双臂,说道:“上将军无需行如此大礼。”
“真搞不懂你们大人,上一刻还如两个孩子般互相哄骗对方,下一刻却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正当徐骁与洛山河语气变得郑重时,那位小书童却是一脸老气横秋的说道:“哎...实在受不了你们这些大人了,先生,上将军我就此告退了。”
说完。
小书童便退出了顶楼。
看着小书童摇头晃脑离开的背影。
徐骁与洛山河互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两人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回荡在了整个天机阁中。
良久之后。
方才停下。
而此时。
徐长生亦是来到了顶楼之中。
“见过父亲、洛先生。”
徐长生朝着重新坐回棋盘边的两人恭敬的说了一声后,便才接着道:“有大哥的消息了?”
“没有。”
徐骁微微摇头,说道:“老二,此次让你前来天机阁是为陛下的一道诏命以及先生的一个卦象。”
“诏命!?卦象!?”
徐长生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
“没错。”
徐骁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空位,示意徐长生过来坐下的同时,嘴中接着说道:
“不论是陛下的诏命,还是先生的卦象,都与你大哥有关,你且过来坐下,为父再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