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

徐长卿眉头轻蹙，陷入短暂却深沉的思索。须臾，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炬，直直看向徐诺与沈近真，沉稳开口：“徐诺，实不相瞒，早在采购武器之际，我便已精心谋划、布局周全。”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与生俱来、令人心安的沉稳气场。

徐诺与沈近真闻言，不禁对视一眼。刹那间，二人眼中皆闪过一抹惊惶，转瞬又被浓烈的好奇与热切的期待所取代。两人下意识地微微前倾，像是要将徐长卿接下来吐露的每一个字都稳稳接住。

“你们有所不知，这批武器源自楚云飞之手。”徐长卿缓声说道，语调不疾不徐，“楚氏行事，一贯极为谨慎。与他交易之时，我更是处处留心，做足了多手准备。即便林樵松顺着线索查到这一层，咱们也大可不必忧心，绝不会被牵连。”说到此处，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徐诺与沈近真脸上缓缓扫过，暗自观察二人的反应。只见徐诺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显然正在脑海中细细思忖；沈近真则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钦佩与惊叹。

“再者，你们组织的武器渠道如果不太方便运作。”徐长卿话锋一转，继续道，“我愿略尽绵薄之力。我自有可靠的渠道，费用相较于你们以往，要低廉许多，同时还能确保武器品质上乘，供应及时。”

徐诺眼中陡然一亮，激动之下，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徐长卿的手，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长卿啊，你可真是我们的及时雨！有你这番话，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你这渠道，当真稳妥可靠？”他眼中虽洋溢着惊喜，却仍隐隐透露出一丝忧虑。

徐长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徐诺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我既敢这般说，自然是胸有成竹。我对武器交易领域多有涉猎，结识了不少信得过的人。此番我早已将诸事安排妥当，万无一失。”

沈近真在一旁按捺不住，由衷赞叹道：“长卿，昨日战场上，你的英勇表现已然令我们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在武器供应这件事上，你竟也考虑得如此周详，这般心思缜密，实在令人钦佩。”她的眼神中，满是真诚的敬佩与感激。

徐长卿谦逊地摆了摆手，温声道：“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罢了。如今林樵松那伙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应对，务必保障你们地下组织的武器供应源源不断，如此方能为后续行动奠定坚实基础。”

徐长卿胸脯一挺，那架势仿佛一座巍峨小山，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徐诺托付的武器采购这一重任。

“徐诺，你就把心稳稳地搁肚子里，这事儿到我这儿，那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保准给你办得巴巴适适的！”

在这一次他因为是为共产党办事，火急火燎地奔赴与楚云飞的交易地点，那背影透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

见到楚云飞的瞬间，徐长卿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跟朵盛开的大喇叭花似的，热络得好似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骤然相逢。

“哎呀呀，楚兄！这次可全得指望您拉兄弟一把啦！我眼下急需 30支毛瑟手枪，再配上 3箱木柄手雷，楚兄您这库里的宝贝存货，够咱使不？”

楚云飞一听，眉毛往上一挑，跟两把小镰刀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哟呵，徐老弟，胃口不小哇！不过咱这交情在这儿摆着，事儿能成，就是这价钱嘛……”

徐长卿心里跟明镜似的，哪能不明白这弦外之音，大手在空中潇洒地一挥，颇有几分江湖大侠的豪迈。

“楚兄，价格您随便开，只要东西够硬实，咱绝对不磨叽！”

于是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跟打太极似的，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价格终于尘埃落定。徐长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那动作快得跟闪电似的，直接从兜里掏出钱，干脆利落地把账给结了。

交易完毕，徐长卿哼着跑调跑得十万八千里的小曲儿，那模样就像刚捡了大元宝似的，优哉游哉地回到徐诺那儿。

徐诺远远瞧见他，“长卿，事儿办得咋样啦？”

“妥妥的！30支毛瑟手枪，3箱木柄手雷，安排得板板正正，就等着大干一场啦！”徐长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人遂围坐一处，就武器交接的各项细节，以及应对林樵松调查的策略，展开了细致入微的商讨。店外，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稀稀落落地洒在街道上，上海滩看似一片祥和宁静，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而他们，正于这不见硝烟的隐秘战场中，默默布局、运筹帷幄，满怀信念地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全新挑战。

林樵松在外奔波追查线索之际，徐长卿终于盼来了张远南的电话。电话那头，张远南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与赏识：“长卿啊，可算把你盼来了。明天就来报道吧，地点在上海城南大道的兴荣，那是咱们税警团在上海的办事处，位置好找，就挨着你大舅哥沈图南工作的中央银行大楼。你在军备采购那块做出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咱们税警总团正需要你这样能干的人才。”

徐长卿听着，心中满是暖意，连声道谢，挂了电话，内心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第二天，徐长卿特意穿上配发给自己的军装，仔细打理好头发，精神抖擞地前往城南大道。兴荣办事处矗立眼前，欧式风格的建筑恢宏大气，彰显着税警团的威严。大门两侧，荷枪实弹的警卫身姿笔挺，目光警惕。徐长卿刚走近，警卫便上前一步拦住他，徐长卿赶忙从怀中掏出张远南通知他报道的信件，警卫接过仔细查看后，抬手敬礼放行。

踏入办事处大楼，里面一片忙碌景象。工作人员脚步匆匆，手中文件不停传递，电话铃声交织成一片。徐长卿向一位路过的工作人员礼貌询问张远南办公室的位置，随后沿着走廊走去。他边走边观察周围，心中暗自思忖未来工作的场景。

来到张远南办公室门前，徐长卿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请进。”

屋内传来张远南温和的声音。徐长卿推开门，只见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张远南。张远南身形微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军衔熠熠生辉，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和善。看到徐长卿进来，张远南起身，满脸笑意地迎上去，伸出手：“长卿，可算把你盼来了，快坐快坐。”

徐长卿连忙握住张远南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宽厚有力，也回以真诚的笑容：“张处长，久仰您的大名，今天能来报道，我倍感荣幸。”

两人落座后，张远南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长卿啊，你在军备采购方面的功劳，在咱们这都传开了。上头对这次你的加入很重视，后续有不少重要任务要交给你。这几天你先好好熟悉熟悉环境，咱们这儿有不少经验丰富的同事，你多跟他们交流交流。对了，江波你应该听说过吧，这几天你或许能碰上他，他可是咱们的得力干将，你要是有机会，多跟他取取经。”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

张远南说道。门开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江波。他面容英俊硬朗，和演员杜淳有几分相似，身着军装，身姿笔挺，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沉稳。

“张处长，您找我？”江波声音沉稳有力。张远南笑着介绍：“江波，来认识一下，这是新加入咱们的徐长卿，在军备采购上可是立下不少功劳，以后你们多交流交流。”

江波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走上前伸出手：“欢迎加入，以后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了。”

徐长卿赶忙起身，紧紧握住江波的手：“江大哥，久仰大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中央银行大楼里，沈图南正坐在办公室中专注地处理公务，对徐长卿已到税警总团报道一事浑然不知。

徐长卿在办事处的第一天，便在充实与忙碌中度过。他穿梭于各个办公室，努力熟悉工作流程与人员，却不知未来还有更多复杂的挑战与谜团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与江波、魏若来、沈图南等人交织的故事，才刚刚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