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幻毒实验
那是一双纯粹的金色瞳孔,瞳孔中好似泛着鬼新娘临死前的遗憾。
季随风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呼吸导致冰窖内产生了大量的水汽使的“鬼新娘“尸体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虚惊一场!
不过待季随风低头看去,发现盛着“鬼新娘“的棺底也可有一个熟悉的符号——外圆内五芒,与柳依依金针上的“幽冥印”一模一样。
不待季随风准备更加细致勘察,慕容秋荻便拉着季随风准备离开此处,毕竟刚刚冰窖突然剧烈震动!
她怕有人发现他们潜入此处,随后两人匆忙离开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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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县衙的地牢终年不见天日,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青砖上,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季随风站在铁栅栏外,冷眼看着牢房内的死囚。那是个四十余岁的山匪,因劫杀官银被判斩立决,此刻正蜷缩在稻草堆里,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大人真要拿活人试毒?”赵虎的声音有些发颤,“这……这不合规矩……”
“他三日后就要问斩。”季随风淡淡道,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与其死在刽子手刀下,不如死得有些价值。”
瓷瓶里装的是从金针中提取的“幽冥散”——曼陀罗碱、金环蛇毒与阿芙蓉的混合物。季随风将毒液滴入一碗米酒,酒液立刻泛起诡异的蓝色。
死囚被两名衙役按住,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恐惧,虽然他也不惧死亡,但是这充满诡异蓝色的米酒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随风捏住他的下颌,将毒酒灌了进去。
“记录时辰。”他对着身旁的赵虎说道。
闻言,赵虎手忙脚乱地掏出水漏,沙粒开始流动。
。。。。。
起初,死囚只是剧烈咳嗽,随即开始傻笑,眼神逐渐涣散。
半刻钟后,他的表情变得极度愉悦,嘴角咧到耳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一直笑个不停,根本停不住。
“第一阶段,致幻。”季随风在册子上写道,“瞳孔扩散,呼吸急促,痛觉迟钝,已失去理智。”
他取出一根银针,刺入死囚的手臂。那人毫无反应,反而笑得更加欢快,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一刻钟后,死囚突然开始抽搐,嘴角溢出白沫。他的手指痉挛着抠挖地面,指甲断裂出血也浑然不觉。
“第二阶段,狂躁。”季随风继续记录,“肢体失控,自残倾向,但表情仍保持愉悦。”
就在这时,死囚猛地扑向牢房的墙壁,用额头狠狠撞击石砖!
轰轰的撞的直响!
“按住他!”季随风厉声道。
闻言,衙役们死死压住死囚的肩膀,但那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竟挣断了一根镣铐!季随风眼疾手快,三根银针扎入他的后颈穴位,死囚这才瘫软下来。
“给……给我……给我.........”死囚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更多……极乐……”
季随风没有理会,而是取出一张白纸和墨块放在他面前:“写下来,你要什么。”
死囚的手指颤抖着握住毛笔,却在纸上画出了一连串扭曲的符号,西域文字!
赵虎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会写胡文?”
“不是他会写。”季随风紧盯着纸上的字迹,“是毒素在控制他的肌肉。”
那些符号渐渐组成一个词:“阿芙蓉”。
死囚突然暴起,一口咬向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他却像品尝美味般舔舐着伤口,随即用血淋淋的手指在墙上涂抹。
随后只见一幅人像渐渐成形:凤目朱唇,眼角一粒泪痣,赫然是慕容秋荻的容貌!
“这……”赵虎吓得倒退两步,“他怎么会认识慕容大人?”
季随风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幅血画像上。死囚绝不可能见过慕容秋荻,除非……
“毒素中有记忆残留。”他低声道,“中毒者会复现施毒者见过的画面。”
死囚突然僵住,金色纹路从他的瞳孔向四周蔓延,很快布满了整个眼球。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指指向季随风,在墙上写下最后两个字:
“景明“
随即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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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房内,季随风将死囚的尸体解剖开来。大脑已经变成诡异的青灰色,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金针在颅内生长。
“《洗冤录》记载的验毒法已经不够用了。”他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沿着颅骨缝隙切入,“需要新方法。”
刀尖挑开脑膜时,一缕金色雾气飘出。季随风立刻将准备好的琉璃罩扣上,雾气在罩内凝结成水滴,落入下方的瓷碗中。
“蒸血验气术。”他边操作边解释,“毒素加热后会随血液蒸发,不同毒物凝结的温度各异。”
赵虎看着碗中分层的液体:“这能看出什么?”
“曼陀罗碱在八十度蒸发,金环蛇毒需一百度,而阿芙蓉……”季随风指向最底层那团粘稠的金色物质,“一百二十度才会析出。”
他取出一根银针,蘸了蘸金色物质,针尖立刻蒙上一层暗芒。当针尖靠近烛火时,火焰竟变成了诡异的青色!
“这不是普通阿芙蓉。”季随风的声音沉了下来,“是经过'幽冥印'术法炼制的邪毒。”
话音刚落,银针突然“啪“地断裂,针尖部分掉入火焰,瞬间爆出一团金色烟雾!季随风迅速后仰,但仍有一缕烟雾飘入他的鼻腔——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
燃烧的宫殿……
坠落的虎符……
慕容秋荻持剑刺向他的咽喉……
“大人!”赵虎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季随风踉跄着扶住桌沿,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看向解剖台上的尸体,死囚的右手不知何时摊开了,掌心里竟攥着一缕暗红色的绒屑——波斯地毯的纤维!
“礼部……宴会厅……”他喃喃道,“周显仁果然脱不了干系。”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季随风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屋檐掠过,月光下,那人腰间一抹金光闪过,是金针的色泽!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