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备重生南宋绍兴三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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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河滩鏖战

对岸金军猛安完颜阿鲁补见火攻无效,气得一把扯下头盔,露出狰狞的刺青面纹。

“放箭!给我射死这些南蛮!”他挥舞弯刀的声音都变了调。刹那间,密集的箭雨腾空而起,黑压压如蝗虫过境。

鲁智深将僧袍下摆往腰带里一塞,大喝一声:“跟洒家来!”

他左手举起包铁木盾,右手倒提水磨禅杖,率先踏上摇晃不止的木桥。

五百重步兵立即组成龟甲阵,大盾层层叠叠,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

桥身在脚下剧烈摇晃,湍急的河水从木板缝隙间喷涌而出,打湿了士兵们的战靴。

鲁智深禅杖舞得呼呼生风,格开数支直奔面门的利箭,金属碰撞的火星在晨雾中格外醒目。

一支狼牙箭擦过他耳际,在腮边拉出一道血线。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唇边的鲜血,突然放声大笑:“金狗就这点能耐?还不够给洒家挠痒痒!”

笑声未落,他猛然加速,沉重的身躯竟在摇晃的桥面上如履平地。

对岸金军见状,箭雨愈发密集,却见那胖大和尚如同一尊怒目金刚,禅杖挥舞间箭矢纷纷坠落。

鲁智深耳畔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余光瞥见一名举盾的士兵轰然跪倒。

一支狼牙箭贯穿了他的铁盔,箭簇从眼眶穿出半尺有余,脑浆混着鲜血顺着箭杆缓缓滴落,在桥板上溅开一朵刺目的红白之花。

尸体摇晃两下,栽入湍急的河水,转眼就被漩涡吞没。

“坚持住!快到对岸了!”鲁智深的声音如惊雷炸响,在箭雨呼啸中清晰可闻。

士卒们咬紧牙关,盾牌上早已插满箭矢,活像一只只铁刺猬。

有人身上中箭,仍死死抵住盾牌,拖着身躯继续前进,鲜血在桥面上汇成细流,滴入河中,将水面染成淡红。

对岸金军箭囊渐空,完颜阿鲁补眼中闪过毒蛇般的寒光,突然拔刀砍翻一个正在装箭的弓手:“重骑披甲,冲锋!碾碎这些南蛮!”

“呜!”低沉的牛角号穿透晨雾。

鲁智深瞳孔骤缩,只见雾气中突然亮起无数金属寒光,大地开始震颤,河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纹。

一千重装拐子马如洪流般冲出迷雾,这些精选的辽东战马全身披甲,每具马铠的缝隙间都垂着带倒刺的铁链,随着奔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哗啦声。

鞍鞯两侧悬挂的链锤划出死亡的圆弧,在晨光中闪烁着血色的反光,重骑兵们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岸边柳叶簌簌落下。

鲁智深眼中精光爆射,突然一个箭步冲出,第一个踏上对岸土地。

他暴喝如雷,水磨禅杖化作一道乌光劈下,“咔嚓”一声脆响,当先一匹披甲战马的头颅应声而碎,脑浆四溅。

马背上的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惯性甩出丈余,重重砸在河滩碎石上,颈椎折断的脆响清晰可闻。

“列阵!”鲁智深禅杖横扫,又将一骑连人带马击倒。

幸存的三百余重步兵迅速过河,在桥头组成三道盾墙。

长枪从盾隙森然刺出,寒光点点,宛如一道钢铁荆棘,河泥的腥气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拐子马洪流已至眼前,最前排的义军士兵甚至能看清马铠上凝结的晨露,闻得到战马喷吐的热气中夹杂的青草味,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轰!”

重装拐子马的冲击力如同山崩地裂,前排盾阵瞬间被撞得连连后退。

木盾碎裂的脆响不绝于耳,持盾士兵口吐鲜血,内脏被震碎,像破布娃娃般飞出数丈。

链锤飞舞,砸在铁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盔甲顷刻间便凹陷,士卒口鼻处不住的喷出鲜血。

“刺!”

盾阵中突然刺出数十支长枪,寒光点点,一支长枪精准挑落一名金骑的头盔,露出那张惊愕的年轻面孔。

旁边又一枪毒蛇般刺出,直取咽喉,金兵喉头爆出一朵血花,栽落马下。

一个落马的金兵尚未断气,挣扎着要去抓掉落的弯刀。

鲁智深抬脚重重踏下,“咔嚓”一声脆响,喉骨粉碎的声响清晰可闻。

禅杖同时横挥,架住呼啸而来的链锤,火星四溅。

禅杖带着破风声劈下,当面的马颈应声而折,战马哀鸣跪地。

骑兵在坠地瞬间被三支长矛贯穿胸腹,矛尖从后背透出,将他钉在地上抽搐。

但更多的铁骑接踵而至,链锤砸在盾牌上的闷响如同地狱的鼓点,一声声敲在守军心头。

“咔嚓!”

鲁智深左侧的盾墙突然凹进来一块,持盾士兵口鼻喷血,肋骨断茬刺破皮肉,白森森的骨碴混着内脏碎片从嘴角溢出。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跪倒在地,双手还死死抱着变形的盾牌。

“贼厮鸟!”

和尚目眦欲裂,反手一杖横扫,将链锤骑兵连人带马砸进河里。

沉重的铠甲带着骑兵直坠河底,落水的战马挣扎着把骑手压入水下,河面立刻泛起诡异的粉红色泡沫,几个气泡冒出后便再无声息。

骑兵冲过一轮后在右侧重新列阵,铁甲上沾满鲜血和碎肉,链锤的尖刺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人体组织,向着盾阵继续冲来!

“稳住!别乱!”

鲁智深禅杖连续斩击,杖影如龙,一杖劈碎当面金兵的天灵盖,红白之物飞溅,又一杖横扫,将另一名骑兵拦腰击飞。

突然一柄链锤向他头顶砸来,他侧身闪过,禅杖顺势上挑,铁杆精准卡入链锤铁链的缝隙,猛力一绞一甩,那金兵连人带甲被挑飞数丈,重重砸在后续冲锋的骑兵阵中,引发一阵混乱。

河滩上已是一片修罗场,断肢残骸随处可见,垂死的战马嘶鸣着挣扎,伤兵的哀嚎与喊杀声交织。

鲁智深喘着粗气,僧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望向再次集结的骑兵,突然咧嘴一笑,白牙在血污中格外醒目:“来啊!让洒家超度你们这些金狗!”

鲁智深已杀得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

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早已被血水浸透,杖头的铁环被凝固的血液堵死,再也发不出往日的清越声响。

每一次挥杖,都在地上黏稠的血浆中拖出深深的痕迹,似乎在用朱砂书写着一篇血腥的经文。

金兵如潮水般涌来,鲁智深身边的亲卫接连倒下,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被链锤砸碎头颅,脑浆溅在和尚的脸上。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深深扎入鲁智深的左肩,他闷哼一声,直接用手折断箭杆,任由箭头留在血肉中,继续挥舞禅杖厮杀。

“推车!快推车!”李铁枪见鲁智深站稳阵脚,当即下令,他的吼声在骑兵冲锋的轰鸣中支离破碎。

二十辆装着湿沙的独轮车被义军死士推向桥头,每辆车后都跟着三四名弓弩手掩护。

这些木车一旦过河结成车阵,就能成为抵挡骑兵冲锋的屏障。

完颜阿鲁补见状大怒,脸上刺青扭曲如恶鬼:“放箭!给我射死这些推车的!”

金军弓手射空箭囊,箭雨遮天蔽日,推车的义军接连倒下,一名士卒胸口中箭,仍用最后力气将木车往前推了丈余才气绝身亡。

鲜血在桥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但义军前仆后继,木车仍在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

完颜阿鲁补眼见箭雨无效,急得双目充血,唯有清扫桥头敌军!

他一夹马腹,直取鲁智深:“秃驴受死!”手中长矛如毒蛇吐信,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和尚咽喉。

鲁智深不避不闪,禅杖横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人交手十余合,杖影矛光交织成网,完颜阿鲁补越战越惊,这和尚力大无穷,招式看似大开大合,实则滴水不漏,他的长矛每次与禅杖相撞,都震得双臂发麻。

“金狗,看招!”鲁智深突然变招,禅杖如泰山压顶般砸下。

完颜阿鲁补仓促举矛格挡,“咔嚓”一声,精铁打造的矛杆竟被生生砸弯,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矛杆流淌。

还未及反应,鲁智深飞起一脚,正中胸口,将他踹下马背。

完颜阿鲁补重重摔在地上,还未爬起,就见那血染僧袍的恶和尚已高举禅杖,朝他天灵盖劈来。

生死关头,他一个翻滚避开要害,禅杖砸在肩甲上,铁甲顿时凹陷。

他强忍剧痛,抓起一把沙土扬向鲁智深眼睛,趁机向后急退。

此时,第一辆木车终于抵达预定位置,义军发出震天的欢呼。

鲁智深抹去脸上的沙土,看着逐渐成型的车阵,仰天大笑:“金狗,你们的死期到了!”

“猛安大人!”周围金兵见状惊呼,数名正在厮杀的亲卫骑兵同时策马向鲁智深冲来,铁蹄踏碎满地血泥,溅起猩红的浪花。

鲁智深不惧反笑,声若洪钟:“来得好!”手中禅杖抡圆横扫,杖头铁环虽被血垢封死,却更添几分凶煞之气。

“砰!”一骑应声倒地,马腿折断的脆响清晰可闻。

那骑兵尚未爬起,就被后续冲来的战马踏碎胸骨。

鲁智深顺势回杖,又一名金兵被击中腰腹,铁甲凹陷,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完颜阿鲁补趁机夺过一匹无主战马,狼狈爬上马背。

他肩甲碎裂,右臂软软垂着,却仍强撑着一口气,用左手拽紧缰绳向后方逃去。

临走前回头一瞥,正看见那血僧如魔神般在阵中砍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时,义军后续部队已如潮水般涌过浮桥,工兵们迅速将木车首尾相连,用铁链固定,转眼间就在桥头筑起一道简易车阵!

长枪手依托车阵列队,寒光闪闪的枪尖组成一道死亡丛林。

李铁枪亲率三千长枪兵加入战团,这支生力军的到来让战局为之一变。

他手中铁枪如蛟龙出海,接连挑落三名金骑,枪尖滴血,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金兵见主将败走,又见义军阵势已成,攻势顿时为之一滞,有些骑兵开始不自觉地勒马后退,阵型出现松动。

“全军压上!”李铁枪看准时机,一声令下,义军战鼓骤然擂响,震得河面泛起涟漪。

憋屈多时的将士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决堤洪水般冲向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