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霍雨瞳
霍雨瞳在昏暗的房间中醒来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掌心传来的云锦被面柔滑触感。
那细腻的纹理磨擦着她掌心的茧子，让她恍惚间想起母亲最后一次为她梳头时枯瘦的手指穿过她发丝的温柔。
“这床…好舒服…我这是被人救了吗？”
少女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轻得像一片羽毛，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却牵动了脖颈处的伤口，疼痛如闪电般窜入太阳穴，逼着他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不受控制的涌出，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晶亮的痕迹。
窗外漏进一缕晨光，照亮了床头流金香炉里徐徐升起的安神香。
霍雨桐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足以容纳5人的紫檀床上，锦帘上绣着龙凤在微光中栩栩如生，这样华贵的陈设与她记忆中漏雨的柴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妈…”她无意识地攥紧被角指甲发白，“我终于逃出来了…”
脑海中记忆突然翻涌而上。
三天前那个雨夜，母亲冰凉的手将白虎笔塞进他怀里时沾血的温度，杂院外那双银线滚边的云纹靴踏碎水洼的声音，还有黑暗中那些杂碎狰狞笑着举起棍棒的剪影，最刺痛的是母亲最后那个破碎的微笑：“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不要怪他…”
“姑娘醒了？”
雕花门外突然响起轻柔的呼唤，三个身着荷花襦裙的侍女捧着铜盆鱼贯而入，发间银簪随着步伐轻轻摇晃，为首的侍女约莫20出头眉间一点朱砂痣格外醒目。
“快去禀告少爷。”朱砂痣侍女对同伴低语，转头看见霍雨瞳试图起身，急忙上前按住她单薄的肩膀“小妹妹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铜盆里的热水蒸腾起白雾，混着草药苦涩的清香。
当温热的帕子接触到脖颈时，霍雨瞳猛的瑟缩了一下，侍女见状放轻动作：“夫人用翡翠天鹅武魂为你治疗过了，但颈部的伤还需静养半月。”
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霍雨瞳看见自己缩在窗棂上的影子正被另一个修长的身影覆盖。
少年公子月白色衣摆扫过门槛时，她突然想起三天前缩在馊水桶旁窥见的场景——就在白虎公爵府杂院，也是这双银线滚边的云纹靴，指挥乞丐对他们母女打砸，殴打，妈妈也是在那时身受重伤，然后不治身亡。
林枫向她伸手探去，她紧忙的躲进被窝里。
“哎呀，这么怕我？”少年公子不以为意地轻笑，指尖突然翻出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那这个...你总该认得吧？”
霍雨瞳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白虎匕！昨夜被追杀时，她就是用这个划开了黑衣人的喉咙。匕首护手上雕刻的白虎图腾沾着暗红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这是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少年突然俯身，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五级近战魂导器，白虎公爵府亲卫的标准配置。”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刃口，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你颈后的胎记。”
霍雨瞳下意识捂住后颈，那里有片枫叶状的红色胎记，母亲曾说这是戴家血脉的证明。
少年突然用匕首挑起床头那件粗布衣，布料撕裂的声响让她浑身一颤。
“霍云儿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像柄重锤砸在胸口，少女猛地抬头，第一次正视这个救命恩人——或者说，仇人？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却藏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你...你到底...”
“我叫林枫”少年突然收起匕首，“家父林天辰，现任星罗帝国林国公，镇国军大将军。”他歪头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少女。
窗外的青芒突然大盛，一只通体碧绿的传信魂导鸟撞进室内。林霁抬手接住，玉简在掌心碎成光点。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上下打量着霍雨瞳：“有意思...网友的脑洞居然成真了？“
“你就是戴浩的私生女吧？”
霍雨瞳茫然地看着他怪异的眼神，却见对方突然凑近，近得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小丫头，想报仇吗？”林枫的指尖泛起幽蓝魂力，在空中勾勒出白虎公爵府的轮廓，“我可以帮你觉醒武魂，但有个条件...”
侍女们不知何时已退出房间。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霍雨瞳望着这个亦敌亦友的少年，忽然想起母亲临终的嘱托。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要能为母亲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霁闻言轻笑，转身时衣袂翻飞如鹤翼：“记住你今天的话。“他在门口停顿片刻，“另外，你该改口叫少爷了——从以后开始，我会亲自训练你。”
当脚步声渐远，霍雨瞳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口渗出血珠，滴在雪白的云锦被面上，像极了母亲咽气时嘴角的那抹鲜红。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她望着雨幕中仿佛那白虎公爵府轮廓，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怎么样？看上她了？我给你物色了那么多贴身侍女你都不要，就要她。”穆婉灵调侃道。
“没有，娘，我们还小呢，什么看上不看上？我就是觉得她可怜，而且你知道吗？她是戴浩的私生女耶。”林枫摆了摆手解释道。
“嗯？戴浩的私生女？那她怎么被追杀？这戴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能让这女儿在都城被人刺杀。”穆婉灵不屑的说道。
“可能戴浩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私生女“吧“？”林枫也懒得解释。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有戴浩自己心里自己清楚。
就像原著他的解释是在部队没有时间回去，结果霍雨浩说他看到过戴浩回府，又转口说他军务匆忙，没有时间管理公爵府，这才导致了他不知道霍雨浩这个私生子。
而且谁他娘的一夜情之后给把白虎匕，是让自裁，还是让你生下孩子，自己不清楚吗？
霍云儿还不是指望着一步登天，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就能给你名分，要是觉醒了白虎武魂戴浩也就认了，结果不争气觉醒了个1级的灵眸，戴浩也就懒得管了。
“走吧，去觉醒武魂了，你二爷爷都专门回来了一趟，别让他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