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练武月余，金肌玉骨，如此不是天才，何人为天才？
“听你的语气，似乎是在怪我。”
崔明月语气淡然，却散发着令崔鹤心颤的气势。
“崔鹤不敢，只是心有感慨，若姑奶奶能早来一天，宁安县也不至于家家皆缟素，满城挂白幡，只能怪宁安县百姓命里无福，阖该遭此一劫。”
崔明月沉默不语，迈步踏入县衙。
身后的众人越过崔鹤，看向崔鹤的目光中带有莫名的意味。
自他们踏进宁安县之时，便已知晓宁安县遭到了怜生教徒的洗礼。
但崔鹤敢于硬怼崔明月，着实让他们吃惊。
众人走进县衙。
崔鹤安排差役为几人收拾房间，并将行李送至房间。
“说一下现在宁安县的情况。”
书房内。
崔明月坐在主位，众人站至一排。
崔鹤沉声说道：“宁安县死亡人数至千人，县衙能动的差役不足三分之一。”
“码头林家，药铺白家，渡口孙家，砖窑郑家等伤亡惨重，成就武者的老家主身受重伤，还在休养。”
“宁安县沧澜拳馆的老馆主战死，其余三大拳馆的老馆主也身受重伤，皆在静养。”
“宁安县能调动的武者战力，除我之外，如今只剩一人。”
“若是你们未到达，怜生教徒再凝聚卷土重来，这宁安县大概就沦陷了。”
崔明月眸中闪过一抹好奇，崔鹤身为气血境，能够在昨夜之后仍留有战力，但另一个人又是谁？
“崔鹤叔，另一个和你一样，也是气血境？”
崔潇潇出声问道，眼中亦藏有好奇之色。
崔鹤摇头，回答道：“并不是，但他的战力，堪比气血境。”
“怜生教徒的香主，也是他由他逼退，可以说，此人是宁安县能够击退怜生教的最大功臣。”
“哦？”
崔明月出声问道：“武者初境战气血境，还能稳占上风，此人倒也有些实力。”
“此人是谁？”
“宁安县柴帮帮主，吴序。”
崔鹤看向崔明月，再次说道：“一个堪比姑奶奶的天才。”
此言一出。
众人哗然。
“崔鹤叔，你在开玩笑吧！”
“明月姐可是“金肌玉骨”，五年成就通脉的不世天才，整个玉阳府无人能比。”
“你说这偏远的宁安县出了一个和明月姐一样的天才，怎么可能啊！”
崔潇潇反驳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余五人更是疑惑的看向崔鹤，觉得崔鹤是不是在偏远地方待久了，不知道什么是天才了。
崔鹤目光扫视众人，反驳道：“练武月余，突破武者，并能和气血境强者交手。”
“自学《心猿六合拳》月余，达到心意六合，练出心猿意劲。”
“练武月余，击杀同境武者如杀鸡屠狗。”
“如此人物，若不是天才，崔鹤真的想不出来谁还能是天才。”
“我甚至怀疑，吴序与明月姑奶奶同样是“金肌玉骨”。”
话音落下。
崔明月神情严肃，出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崔鹤点头，回复道：“我以性命担保，并无假话。”
“是你你传的他《心猿六合拳》”
崔鹤眉头紧锁，咬牙道：“没错，是我传的。”
“姑奶奶，此人天赋异禀，未来如同您一样不可限量，不管如何我们崔家都要将其保住。”
崔明月听后，若有所思，轻声说道：“派人带他来见我。”
……
九里乡。
天苍宅院。
吴序推开木门，迈步走了进去，喊道：“师傅。”
李青衣正在喂鸡，看到吴序的刹那，脚步瞬息，围绕着吴序打量，啧啧道：“杀人了？”
吴序点头。
“杀气浓郁的溢体而出，看来杀的人还不少。”
“师傅，你不问我杀的是什么人吗？”
“呵！”
李青衣嗤笑道：“杀人就是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吗？夺我机缘者，杀！阻我道途者，杀！欲害我者，杀！”
“好人也要杀吗？”
吴序神情迷惑，一夜杀戮让他的心境有些不稳。
“小子，这世界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不过都是利益冲突罢了。”
“等你走出太玄，遇到那些仙风道骨的强者，你会觉得慈眉善目，说话让人如沐春风，但我告诉你，能走到那种地步的强者，手上亦是沾染了人命。”
“武道争锋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吗？打不过认输就能留的性命。”
“你若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不如自废武功，在这犄角旮旯里苟且一生，免得出去后被人打死。”
李青衣将手中的烂菜叶丢给吴序，说道：“你就在这喂鸡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离开。”
吴序怔怔的接过烂菜叶，看着满园的鸡鸭，开始发愣。
待他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烂菜叶子掰碎，扔到地上，看着满院的鸡鸭抢食。
到了晚上，他习惯的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饭桌上，师徒二人沉默不语。
吴序便在天苍宅院这住了下来。
第二日凌晨。
吴序起身盘坐在床上，开始参悟《天神图》。
或许是因为杀戮让他陷入迷茫的原因。
纵然那一夜经过恶战，神魂依然没有增强。
如今他冥想内视，发现神魂摇曳不清，似被无尽混沌黑暗笼罩住了光芒。
哎！
吴序叹口气，结束冥想，心念不通达，冥想也无效果。
吴序起身洗漱后准备早餐。
紧接着劈柴担水，喂鸡鸭，处理菜园。
不再思考过多，整个人开始变得闲散亲和。
身上溢出的杀意也少了些。
两三天后。
吴序心境已经平和，浑身不再散发着杀意。
做事时显得云淡风轻，一袭长衫在风中摇曳，纵然劈柴担水，亦是难掩周身芳华。
“鸡鸭尚且争食互啄，更何况人心复杂，利益纠缠。”
“确实如师傅所说，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有的只是利益纷争，立场不同。”
“怜生教想要信奉怜生老母，故而发动怜生宴，杀人夺命。而我想要活着，保护身边的亲朋好友。”
“我与怜生教之间，立场不同，我阻碍了怜生教的发展利益，怜生教亦是阻挡了我保护亲朋好友的利益。”
“我们之间，本就是生死之争，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我又何必陷入纠结。”
吴序看着鸡鸭争食的场景，心有所悟。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吴序笑容如沐春风，低声轻语。
“师傅，我想明白了。”
在房间内喝茶的师傅突兀的翘起嘴角，自语道：“天赋根骨出众，悟性极佳，如此天才，若不能走通极限武道之路，我实在想不通还有谁能走通这条道路。”
“超脱武道，难难难！”
……
县衙内。
崔鹤急切的解释道：“姑奶奶，吴序真的是如日中天的天才，他的天赋悟性堪比于你。”
崔明月淡然说道：“崔鹤，既然他如你所说，这几日人去了哪里。”
“我已托人去找了。”
“呵！”
崔明月嗤笑一声，说道：“姑且如你所说的一样，月余时间成就武者。”
“但你要知道，怜生教的暴尸丹亦能做到。”
崔鹤闻言，急切反驳道：“吴序不可能是怜生教徒，他杀了怜生教很多人，护住了宁安县。”
“怜生教徒本就不畏惧死亡，以自己的死亡，在宁安县安插一个无人怀疑的钉子，也很合理。”
“但他短时间内能将《心猿六合拳》练到心意六合，练出心猿意劲，我亲眼所见，毋庸置疑。”
崔明月眸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若是如此，我崔家自然会保他。”
“他可成为我崔家的女婿，族中与其年龄相仿，未曾婚嫁的小辈可任其挑选。”
“我崔家愿意出人出资源，在武道上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