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韩震东
春节刚过，秦世平亲自带着王磊进了省军区家属院。
院里不大，四合式老楼，院墙上贴着还没撕的春联，门口站岗的哨兵一见到秦厅，立刻敬礼，王磊只是点头，没多言语。
韩震东坐在一楼的茶室，身材魁梧、头发花白，一身军绿色中山装，眼神不怒自威。
“人来了？”韩震东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
“我说过，不是庸医。”秦世平笑道，“你要真不信，当我来喝茶。”
韩震东的目光扫过王磊：“你叫什么？”
“王磊。”
“学医的？”
“懂一点老法子。”王磊淡淡一笑，目光从容。
“你知道我腿什么毛病？”
王磊没急着答，只道：“得摸摸，才敢说话。”
韩震东盯了他两秒，忽地一笑，把盖着腿的毛毯往边上一掀：“行，那你摸。”
王磊上前，屈膝半跪，先搭脉，再捏了捏小腿肌肉张力，又伸手按压大腿外侧几处穴位，动作不急不缓。
片刻后，他收回手，抬头道：“伤在那年，留到现在，病根已经换了形。”
韩震东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当年是伤，后来是气不通，筋发紧，现在……是您自己拖着没调过。”王磊语气轻淡，没有责怪，也没夸口。
“你这意思，是能调？”
王磊笑了笑，语气含糊：“试试看。”
韩震东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行，试试。”
他从不轻易相信人，但今天这小伙子言语不多，反倒让人心里安稳。
王磊展开针包，没有多话，几根银针入手，落在足三里、阳陵泉、环跳等几处深穴，手法干净简练，看似随意，实则落点精确。
韩震东本以为会有刺痛，结果只觉一股酥麻渐起，从腿根往脚踝缓缓扩散。
十五分钟后，王磊收针，动作一如来时的平静：“今晚回去，不要剧烈活动，睡前热水泡泡脚，明天再说。”
“你不说疗效？”
王磊站起身，拍了拍手：“不太喜欢许愿，等两三次之后，您自然有判断。”
韩震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声笑了一下：“你还挺沉得住气。”
“年纪轻，胆子不能太大。”王磊答得不急不缓，“只是会一点，不敢装多。”
连续七天，王磊每天上午都会准时出现在省军区家属院。
第一天针后，韩震东只是觉得腿部不那么胀了，晚上睡觉竟然没有抽筋，这是多年来第一次。
第二天，走动时明显轻松了一些，早晨起床不用靠拐杖支撑。
第三天，他走出小院，转了一圈，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这针，不是市面那种‘调调气血’的玩意儿。”
王磊只笑了笑，没解释什么：“气通了，人就松了。”
一周后，秦世平亲自来看望老战友，看到韩震东竟然穿着便装、独自下了楼，还绕院子走了一圈，顿时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老韩你……你这是年轻十岁啊！”
韩震东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这针法，不是一般学堂能教出来的。”
再配上王磊所开的养筋活血方，十几味药材熬制成温润药汤，韩震东每晚按时服用，神清气爽，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到第一个月末，他已经可以走上下楼不扶栏杆，膝盖再无刺痛，连多年压在骨头缝里的钝痛也几乎消失。
“你这小子，到底跟谁学的？”某天，韩震东半开玩笑问道。
王磊只是摆手：“学过一点，传承不方便说。”
“哼。”韩震东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
但他心里知道，这样的本事，在全国——哪怕军方、卫健系统的顶级中医名单里，都没听过这么年轻、却有这般功底的人。
一个月后，韩震东夫妇在南都一家老牌国宾馆设宴，请王磊正式吃饭。
这顿饭规格不高调，但人情分量十足。
秦世平夫妻和秦勇夫妻也在，王磊则带着徐丽萍一同赴约。
饭局不大，八人一桌，话题从家常聊到保健，再聊到部队生活的纪律与节奏。
徐丽萍状态很好，气色红润，吃饭时不时夹菜给王磊，两人默契自然。秦夫人见了也忍不住点头笑说：“你这女朋友，气质不一般。”
韩震东夫人也难得放缓语气：“不像有身子的，倒像哪家正儿八经的少奶奶。”
席间聊得热络，韩震东忽然看向王磊：“你这段时间没少给我折腾，今天必须多喝一杯。”
王磊笑着举杯：“韩叔身体好才是真的好。您这酒，我敬得甘愿。”
等敬完一圈，大家都松下来了，王磊这才开口：“其实今天除了吃饭，还有件小事想麻烦韩叔。”
“你说。”韩震东放下酒杯。
“我打算让徐丽萍去山上安静养胎，清净点，也远离一些人情应酬。”王磊顿了顿，“只是山里人少，想找个靠谱的女保镖，最好是部队出身，稳、懂纪律、忠诚。”
韩震东眉头微挑：“军区退伍的？”
“是最好。”王磊平静道，“只要信得过，临时委托都行。”
韩震东点点头，看了一眼王磊和徐丽萍，沉思片刻：“行，我来安排。回头我挑一个从警卫连退下来的，女兵，出身干净，人聪明，最重要是守口如瓶。”
“多谢。”王磊举杯敬他，语气仍是平和，不急不躁。
韩夫人轻声感叹：“现在这年头，年轻人讲究‘护着老婆’的不多了。”
王磊笑笑：“我这个人，就只有这个优点。”
酒过三巡，菜也过半。
秦夫人夹了一筷子鱼肉，笑着问道：“磊子啊，你这医术本事摆着，要不要考虑开个医馆，哪怕挂个专家号，也能帮不少人。”
韩震东也点头：“你要真出来坐诊，南都这一圈，怕是得轰动。”
王磊笑了笑，摇头：“我没那野心。”
“你才二十多，就想当隐士啦？”秦勇忍不住调侃，“跑山里住几年，听起来像五十岁准备退休的操作。”
“真挺像退休。”王磊不恼，端着酒杯慢悠悠道，“外面太吵了，徐丽萍怀孕，我也正好想清净一段时间。养养她，也养养自己。”
徐丽萍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眼神温柔。
“你不准备开医馆，难道真不打算再救人？”秦世平笑着揶揄，“你这手法，不拿出来，太浪费。”
王磊顿了顿，认真想了几秒，然后才开口：“我不想让自己变成工具。但人情面子不能全推，以后——每周一人，够了。”
众人一愣。
“一周只看一个？”
“山上住着，时间慢些，人也能想明白点。”王磊语气随和，却不容置疑，“人命我不轻看，但我的命，也得活得像我自己。”
韩震东看着他，忽然笑出声：“你这小子，看透得早。”
“也不是看透。”王磊挑眉，“是想清楚了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他举杯，敬了在场每一个人。
“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其他人，就随缘。”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
徐丽萍洗完澡，正靠在床头看孕期食谱，王磊把她哄去睡觉后，关了灯，自己走到客厅，拉开阳台窗帘，夜风带着些许凉意。
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灯火，心念微动。
【系统界面，唤出。】
脑海中，一道熟悉而清晰的蓝白虚界浮现。
【当前愿望值：280】
【新收录愿望达成信息如下：】
—【目标人物：林佳慧】
愿望识别：【摆脱情绪崩溃、恢复正常生活】
达成状态：成功
奖励愿望值：+500
—【目标人物：秦勇】
愿望识别：【妻子康复、家庭平稳】
达成状态：成功
奖励愿望值：+300
—【目标人物：秦世平】
愿望识别：【儿媳无恙、家中安心】
达成状态：成功
奖励愿望值：+300
—【目标人物：韩震东】
愿望识别：【多年旧疾得解】
达成状态：成功
奖励愿望值：+600
—【目标人物：韩夫人】
愿望识别：【丈夫恢复如常】
达成状态：成功
奖励愿望值：+300
【总计新增愿望值：+2000】
【当前总愿望值：2280】
王磊眨了眨眼，轻轻吹了声口哨。
“医术这条路，系统安排的好。”
他随手将系统界面收起，转身走回卧室，轻轻钻进被窝。
徐丽萍睡得很安稳，嘴角带着一抹平静的微笑。
王磊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喃喃自语：
“山上也好，人少事少……要是真有人非得来求，我每周收一个，也算给系统点交代。”
他闭上眼睛，手搭在她肚子上，心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