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轨迷局 陨石雨 矿工石头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小星终于发现后面没有人在追他了，他抬头一看，原来跑到了汽车站，这是凌晨，车站并没有开门，小星蜷缩在长途汽车站外的塑料长椅上，膝盖抵着胸前的背包。星痕剑的剑柄硌得他肋骨生疼，他摸了摸右眼的晶体——从昨夜被陨石碎片划伤后，这具平凡的躯体就成了发光的靶子。
嗡嗡的震动声音响起。
手机屏幕亮起，小星浑身绷紧。是便利店监控截图：他转身时，右眼的蓝光在镜头里格外刺眼。消息来自陌生号码：“城南废车场，铁蛋留。下一班前往城南的班车，将于 6:15在 3号站台发车……”附带的定位在地图上跳闪，像颗即将熄灭的星。一晚上的疲惫，现在小星感觉眼皮十分沉重，慢慢的再也支撑不住了。
下一班前往城南的班车，将于 6:15在 3号站台发车……”
广播声响起，小星抬头，天亮了，雨也停了，他起身看来眼手机，现在时间是5：58，他看见检票口挤着几个穿工装的男人。其中一个驼背身影踉跄着撞翻垃圾桶，帆布包里滚出的矿石泛着紫光——和王强脑内的芯片、铁蛋机械臂的晶体，是同一种冷冽的色泽。
“小心！”小星脱口而出。
男人突然发出闷哼，帆布包迸射出光点。小星的星瞳自动开启，视野里，男人的左臂正像融化的金属般扭曲，皮肤下翻涌的星尘颗粒在血管里撞击，每一颗都映照着遥远星系的光芒。
“我的矿……”男人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掌按在地面，指缝间漏出的碎晶在瓷砖上烧出焦痕，“它们在啃我的骨头！”
小星认出那是星穹圣典的碎片，之前王强脑内的芯片也是这样的紫色，而此刻，星痕剑在背包里震颤，石化纹路从肘部蔓延至小臂。这时，周围的人群已经混乱了起来，他慢慢的靠近，凑近时，男人抬起头，左眼眼眶内竟由无数星尘凝聚而成，旋转的星芒中，小星看见自己的倒影——右眼的晶体正在回应，像两颗隔着光年的恒星在呼应。
“你的胳膊……”小星喉间发紧，“在结晶。”
男人的左臂“咔嗒”一声崩裂，露出底下由星尘构成的躯体。那些细密的颗粒自动重组，在晨光中织成半透明的手臂，每一道纹路都与圣典碎片的蚀刻完全吻合。“三个月前，”他声音沙哑，“我在城北陨石坑挖到这些石头，从那以后，我经常梦见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陨石。”
小星掏出星痕剑，剑刃上的石化纹路突然亮起。碎片与剑刃之间，竟有肉眼可见的星轨相连，像一条横跨宇宙的桥梁。男人瞳孔骤缩：“星灵族的星痕剑……你是他们的后裔？”
突然，远处传来刹车声。小星回头看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车站门口，穿防化服的人走下车，面罩下的瞳孔泛着幽蓝——是噬星族的改造人。“又是他们，快走”他抓住男人的手腕，星尘躯体的温度低得惊人。
“我叫小星，”他拽着男人躲进售票亭，“这些碎片在抽你的能量，只有离开它们才能活命。”
男人摇头，星尘手臂突然膨胀，帆布包里剩余的矿石悬空而起：“它们在说话……说要找到星灵族的孩子，重启星穹引擎。”他指向小星的眼睛，“你的瞳孔里有星核，和我的梦里的画面中，带领星尘族穿越陨石带的先知一样。”
改造人不断的推开路人，小星拉着男人冲向安全通道，却在拐角处与车站保安相撞。
保安被撞得踉跄了两下，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喊着，“别跑”。追着他们的穿防化服的人，手中拿起了奇怪的手枪。“真是没完了”，小星，拉着男人向车站里面狂奔。
紫色光束擦着小星的肩膀掠过，他听见布料燃烧的滋滋声。小星身边男人突然低吼，星尘手臂化作漩涡状的引力场，候车厅的金属座椅、自动贩卖机、甚至天花板的吊灯都应声飞起，在半空组成尖锐的金属风暴。
“快走！”男人的鼻腔涌出星尘颗粒，却仍死死维持着引力场，“我撑不了多久！”
小星钻进洗手间，反锁门的瞬间，看见男人的星尘躯体正在崩解——每一块碎片都在抗拒引力场的操控，像有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在撕扯他的存在。星痕剑与圣典碎片在狭小空间共鸣，剑刃突然投射出立体星图，天枢星的位置被五颗暗星环绕，每颗暗星都对应着地球的方位。
“五行灵珠，”男人踉跄着撞进洗手间，星尘手臂只剩半截，“陨石坑里的老矿工说过，集齐五颗灵珠才能关闭星穹引擎……”他指着星图上的暗星，“第一颗在平城地下，和当年星灵族坠落的陨石坑重合。”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小星掀开窗户。他看见街角的电话亭旁，一个戴棒球帽的青年正举着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稳稳指向自己的方向，“不是吧，直升机的来了”，他看球向戴棒球帽的青年，响起铁蛋告诉他的人，再结合看见他手里的罗盘，他呼唤这，“你是阿航吗？天文馆管理员。
“那个人！”男人说到，“他身上有两种能量……噬星族的暗能，和星灵族的微光！”
在棒球帽男人转头的时候，小星注意到阿航后颈的条形码，和王强被控制时的芯片编码一模一样。星痕剑的石化纹路突然刺痛，仿佛在警告危险。但与此同时，罗盘的微光穿透雨幕，在阿航掌心形成微型星图，天枢星的能量指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嘿是我，我叫阿航”，阿航看见洗手间的动静，快步跑来，“快出来，第七舰队的母舰已经进入地月系，他们要在天枢星爆炸前抽干最后能量！”
男人的星尘手臂骤然结晶，化作锋利的刃状：“他在说谎！星尘族的记忆里，这种条形码是噬星族克隆体的标识！”
阿航的脚步顿住，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星芒。他掏出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二十年前的天文馆，穿白大褂的男人搂着年幼的阿航，背景里，星痕剑正悬浮在星图中央。
“我父亲是星灵族最后的守望者，”阿航大声说着，“他用噬星族技术制造了我，只为在克隆体脑内植入罗盘核心。”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藏着星轨罗盘的启动码，只有他的星瞳能激活。”阿航指向小星。
小星盯着照片里男人的眼睛——和自己的星瞳一模一样。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孤儿院的老院长曾说他是“被星星选中的孩子”，当时不懂，现在才明白，那是星灵族血脉在呼唤。
“跟我去天文馆，”阿航摊开掌心，罗盘表面浮现出小星的坐标，“父亲在地下室藏了星灵族的星图，还有能定位灵珠的装置。”他看向男人，“你是星尘族的幸存者吧？当年你们族用陨石碎片对抗噬星族，现在需要你们的引力场。”
男人的星尘手臂开始重组，听见“星尘族”三字时，眼中泛起微光：“我叫石头，矿洞里的老人们说，星尘族灭亡前，把圣典碎片埋在了五颗宜居行星。”他捡起地上的碎晶，“这些碎片在我身体里生根，让我能听见陨石的记忆。”
抬起头，看向天空，小星透过星瞳，仿佛看见了所谓第七舰队母舰的轰鸣，紫色光束划破云层，眼睛一阵刺痛，小星转头看见改造人又站了起来，正举着暗能枪冲向他们，而阿航的罗盘指针，正坚定不移地指向北方——那里，天文馆的尖顶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座最后的星灵族灯塔。
“走，”小星握紧石头的星尘手臂，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铁蛋机械臂的温度，“我叫小星，不管你是克隆体还是人类，现在我们只有一个目标。”
三人刚翻出窗户，阿航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队伍中存在能量污染体，污染指数 37%。”石头的星尘躯体瞬间紧绷，他盯着阿航后颈的条形码，突然想起矿洞里的壁画——噬星族用克隆体渗透各星系，条形码正是奴役的印记。
“等等，”石头拦住去路，“他的心跳声……是机械音。”
阿航的身体僵住，喉结滚动着，从口袋里掏出银色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小星看见齿轮间嵌着半块圣典碎片，和石头背包里的一模一样：“父亲在我心脏位置装了机械核心，”他苦笑道，“既是克隆体的动力源，也是罗盘的能量池。”
雨声突然变大，掩盖了远处的枪声。小星看着阿航掌心的罗盘，突然发现天枢星的能量指数降到了 50%，而代表小星的光点，正与阿航、石头的光点形成三角——那是星灵族、星尘族、克隆体的命运交织。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阿航将怀表塞进小星手里，“但父亲说过，当三颗星星连成一线时，就是人类反击的开始。”他指向天空，仿佛在与深空的无形对话，“现在，我们就是那三颗星。”
石头的星尘手臂突然化作引力场，将三人推向车站口的追击他们的越野车：“星尘族的预言说，混血的星灵族会带着克隆体和星尘族，在陨石雨里重建宇宙。”他发动卡车，“下车的时候记得取钥匙，抓紧了，我们去天文馆启动罗盘，就算死，也要死在星轨里。”
小星回头，看见改造人捡起地上的圣典碎片，通讯器里传来暗蚀的冷笑：“克隆体 9527，你以为用老周的星轨罗盘就能翻盘？别忘了，铁蛋的机械臂核心，还在我们手里。”
小星摸着怀表内侧的刻字——“星灵族的孩子，去成为新的星轨吧”。星痕剑的石化纹路在此时蔓延至肩膀，却不再是疼痛，而是某种宿命的呼应。他知道，从石头的矿石爆炸、阿航的罗盘启动开始，这场跨越星系的赌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车站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圣典碎片在石头的星尘躯体里发光，罗盘在阿航掌心发烫，星痕剑在小星背包里震颤——三个被命运选中的“怪物”，正驶向未知的天文馆，那里藏着星灵族最后的秘密，也藏着噬星族致命的陷阱。而在他们头顶，天枢星的光芒正在减弱，像盏即将熄灭的灯，等待着星轨罗盘重新点燃它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