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同归于尽
场面太过混乱,李青云根本没注意到周宇轩撞来的身影,巨大的冲击力将李青云带向鬼鳄群,这周宇轩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同归于尽。
李青云意识一刹那的混乱,随后瞬间反应过来,迅速取出先前未燃尽的五行遁符,符光闪烁,五道光芒将两人包裹着向天水湖冲去。
“李道友!”
灵烟霞刚刚救下岳黎,一剑将一只鬼鳄劈飞出去,便看见了这戏剧的一幕,两人速度太快了,如一道流光钻入了湖中,激起千层浪花。
“李师兄!”岳黎大吼,他满腔怒火,很想立刻冲入湖中,救下李青云,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此事要尽快通知李家。”
“我们现在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灵烟霞眯了眯眼,看向四周,水火木土四大阵眼逐渐逼近,他们如牢笼中的幼兽,如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这是四元封灵阵,我们只能从这四条路中选一条,快选吧,选得越早,活命的机会越大!”岳黎皱眉说道。
“走水路!”灵烟霞眸光如疾电,驾驭着白鹤朝天水湖龙吸水之处飞去。
“小妞!哪里走!”
一道嘶哑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大地陡然皲裂,一条巨蟒破土而出,它挺起头颅,只见一个男子正站在蟒头上,他正带着嘲讽的笑看着白鹤上的两人。
“那周宇轩还真是蠢货,不过是一只渡魂蛊,便要闹死闹活,拖着那小子投入湖中。”
男子轻声笑道,他轻拍储物袋,取出一柄带着紫色幽芒的长刀。
“今日杀了你们,师尊交给我两人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同时,我的魔煞凝血诀也能正式踏入大成之境!”
巨蟒吐舌,黑色的蟒头竟然缓缓变化,最后变幻成了一个老者头颅,它双眼微眯,黑色竖瞳发出一道紫色雷光,看着天空中两人好似看待猎物一般。
“真是可惜,投湖那两人定然身亡,剩下的这两人我们平分!”
黑袍男子点头,挥舞长刀,身影化作一道疾光向着白鹤杀去,他双手举刀,体内一道道黑红煞气升腾,化作一柄血红天刀,霍然斩下!
嗡!
灵烟霞面色骤变,她修为不过炼气六层,但眼前的左道妖人修为早已炼气后期,无论是修为还是术法她都落入绝对下风。
危机时刻,她果断弃鹤而逃,白鹤化作一张符箓,散发金色光辉,但在那柄蕴含无尽煞气的天刀的威势之下,还是如纸老虎一般。
一击即溃!
黑袍男子邪笑,再次挥舞煞刀上前,灵烟霞虽然避过了刚才那一刀,但其余威还是让她身受重伤,两个人跃出几丈远便齐齐坠地。
就在这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阵呜咽之声,好像狂风在咆哮,好像骤雨在怒吼。
只见那巨木通天的木元阵眼之地发生了巨变,一杆战旗巨大无比,旗面以鲜血浸染,此刻被一个老者持在手中,猎猎作响。
“还好老夫跟了出来,否则云儿便要在此遭受大难了!”
“我失去了渊吉和溪韵,如今绝对不能再失去云儿了,否则我心难安,死不瞑目!”
这老者正是李青云的爷爷,李元纯,自从李青云出城之后他就一路跟随,若是李青云不发生意外还好,他也不会现身,但若是他发生意外,那么他会第一时间出手!
“刚才若不是被那老魔发现了踪迹,被他拖住了,否则老子早就一脚踹烂这破阵法了!”
李元纯怒吼,须发皆张,他挥动这杆四阶战旗,准备以力敌力,强行破开这阵法。
轰隆隆!
参天巨木轰然炸开,李元纯气血沸腾,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冲入阵法之内,他一眼便看见那追着灵烟霞和岳黎乱砍的黑袍男子,此刻果断上去,与其斗法。
旌旗蔽空凌日,其上的血气化作一道道红色剑气,一齐激射而出,兔起鹘落间便抵至黑袍男子身前。
“筑基后期!”黑袍男子瞳孔骤缩,随后迅速取出一只木偶,轻轻捏碎,便一动不动,任由那红色剑光穿过自己。
“砰!”
爆鸣声炸响,刺耳无比,灵烟霞捂住双耳,依靠在一块巨石旁,她身上都是伤,灵力早已枯竭,内脏更是受了重伤,这等严重的伤势,就算用治疗丹药也需要疗养两三个月。
岳黎就更严重了,他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衣衫褴褛,皮开肉绽,藏青色儒衫都已经被血液浸透。
李元纯双眼微眯,抓住战旗,缓缓道:“替身魔偶,到底是哪方的魔修,行踪诡异,行事诡谲……”
他垂眸看向那条黑色巨蟒,二话不说便杀了过去,他手中的这杆战旗陪伴他百年。
在他年轻时,这杆战旗是长枪,中年时他进入军营,这杆长枪便捆上长布,随他上阵杀敌,可以说此战旗是他,他便是战旗!
战旗的尾端便是枪头,银色枪头带着寒光,大蟒想逃都逃不掉,它不过二阶小妖,没有逃命法宝,面对筑基后期的死亡。
最终,蟒血横流,融于大地。
李元纯来到灵烟霞身前,取出一粒补气丹,脸色阴沉道:
“青云去哪了?为何不见他人影?”
灵烟霞抬手指向天水湖,随后轻轻一笑,昏倒了过去。
李元纯将丹药放入她的嘴中,也不管她有没有吃进去便起身向着天水湖走去。
他的筑基修为显露出来,如一座大山倾轧,那些鬼鳄下意识向后退去,迅速没入水中,连头都不敢露。
李元纯深吸口气,随后取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便纵身一跃跳入湖内,片刻后,碧绿的湖面转为猩红之色,一条条锯齿鱼尸体浮出水面。
此时,一座空荡荡的溶洞之中,钟乳石倒挂洞顶,水滴滴落在地,发出阵阵空灵的回响。
李青云躺在一块巨石旁,灵纹剑盾和青音剑散落一旁,一滴滴水珠落下,滴落在李青云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李青云悠悠转醒。
“嘶……”
他想撑起身子,却感觉身子好像被撕裂一般,让他不得不平躺在地。
“李道友啊李道友,你果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