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丹武双修

慕容剑秋盯着丹炉内跳动的冰焰，炉壁上霜纹正与秋离剑缺损处共振。三日前从寒潭带回的玄水寒冰草在掌心蜷缩成剑形，叶脉间渗出银白汁液——那是吞噬冰鳞盲鳗后异变的药血。

“以丹为鞘，以剑为火...“

他并指划开腕脉，血珠坠入炉膛的刹那，秋离剑突然自主悬空。剑尖搅动冰焰凝成漩涡，寒冰草在涡心舒展叶片，根须缠绕剑身裂纹处疯长。炉内传出金铁交鸣之音，五颗裹着霜纹的冰魄丹破炉而出，丹纹竟与剑冢锁链图腾完全契合！

韩长老的独臂破窗而入，药锄劈向丹丸：“蠢货！这是饲剑丹！“

慕容剑秋旋身避让，冰魄丹撞上秋离剑炸开霜雾。剑身裂纹在雾中弥合三寸，霜纹水母的虚影在剑镡处游弋——正是寒潭底那些囚禁剑灵的容器！

慕容剑秋吞下冰魄丹的瞬间，耳畔炸开万千剑鸣。丹丸在喉管爆开的寒气凝成冰刃，将他意识拖入血色深渊——这里分明是放大的秋离剑镡世界，三百道锁链从虚空垂下，末端拴着霜纹水母般浮动的魂火。

“烈哥，接着！“

少女清脆的笑声刺破死寂。慕容剑秋瞳孔骤缩，看见十五岁的南宫烈站在慕容家剑坪，正接住自己抛去的青梅木剑。冰晶蝴蝶停在那人肩头，翅翼上“生死同衾“的刻字清晰可见——正是他们歃血为盟时，用秋离剑尖刻下的誓言。

“假的！“

他挥剑斩碎幻象，木剑碎片却化作锁链缠住手腕。南宫烈胸口突然炸开血洞，那柄嵌着“平安结“的短刀从背后透出——正是灭门夜刺入妹妹心口的凶器！

“为何杀她？“慕容剑秋嘶吼着扯动锁链，南宫烈身影如瓷器碎裂，露出黑袍下森森白骨。剑灵在骨缝间游走，声音混着妹妹临终咳嗽：“因为慕容家血脉...咳咳...是最好的剑鞘啊...“

血色苍穹突然塌陷，坠落的碎片拼成新场景：十二岁的慕容剑秋蜷缩在南宫家地窖，掌心贴着南宫烈冰凉的丹田渡气。对方脖颈浮现霜纹，正是秋离剑煞发作的征兆。

“当年你替我压制的寒气，原来都喂了剑煞。“南宫烈的白骨手掌贯穿慕容剑秋胸膛，指尖捏着跳动的心脏，“父亲说得对，慕容家养剑，南宫家养鞘——“

慕容剑秋的瞳孔突然映出血色真相：地窖墙壁渗出黑血，凝成南宫擎阴鸷的脸。那男人正将南宫烈绑在祭台，秋离剑碎片刺入他脊椎：“烈儿忍忍，待为父抽了慕容家的剑煞，你就能活...“

“住口！“慕容剑秋震碎心脏幻象，碎肉在空中凝成三百颗冰魄丹。剑灵趁机蛊惑：“看见了吗？你每救他一次，秋离剑就吸你十年寿元！“

丹室场景骤然扭曲，慕容剑秋跪在寒潭边呕出带冰渣的黑血。南宫烈持剑的身影从水雾走出，剑锋挑着的平安结浸满妹妹的血：“你以为我愿做南宫家的傀儡？“那人扯开衣襟，心口插着秋离剑残片，“从你送我剑穗那日起，我就成了囚禁剑煞的容器！“

锁链崩断声震耳欲聋，慕容剑秋的霜纹爬满南宫烈身躯。他看见对方被铁链吊在南宫家剑冢，秋离剑残片正从毛孔吸食剑煞黑血——原来这些年南宫烈每逢月圆之夜的“寒毒发作“，实则是为他分担秋离剑反噬！

“杀了我...“南宫烈幻象突然哀求，焚天戟贯穿自己咽喉，“唯有我死，你才能摆脱剑灵蛊惑...“慕容剑秋持剑的手剧烈颤抖，秋离剑却自主贯穿幻象心口。剑灵狂笑：“好个兄弟情深！你可知他丹田早被南宫擎种下噬心蛊？“

血色苍穹裂开缝隙，露出真实记忆：南宫烈在祠堂暗阁抠出噬心蛊虫，颤抖着塞进慕容剑秋送的药囊。蛊虫啃食锦缎上“平安“二字时，那人嘴角溢血呢喃：“慕容家只能有一个剑鞘...“

慕容剑秋的识海突然刺入南宫擎的狞笑：“蠢货！烈儿替你承了七成剑煞，否则你活不过及冠！“冰魄丹在此时彻底化开，丹纹锁链绞碎所有幻象。他浑身浴血地跪在现实丹房，掌心攥着粉碎的“平安结“残穗——那里面掉出半只干瘪的噬心蛊虫，正与幻境所见如出一辙！

秋离剑在地面震颤着组成血色谶语：“弑友证道，剑魄归宗。“慕容剑秋的霜纹爬上左眼，瞳孔映出南宫烈被铁链锁在南宫家地牢的场景——活生生的人牲，正替他承受着秋离剑最暴戾的煞气。

秋离剑刺入丹炉的刹那，三百道霜纹从炉壁剥落。慕容剑秋脚踏沧浪步法，剑尖挑起冰魄丹残渣在空中刻阵。丹灰遇剑气凝成锁链虚影，竟与寒潭底禁锢剑冢的阵法如出一辙！

“原来丹炉即剑冢...“

他福至心灵，将韩长老给的七煞散撒入炉火。毒雾与霜纹相融的瞬间，秋离剑爆发冲天煞气，剑尖缺失处凝出冰晶虚影——正是寒潭底那截青铜剑镡的灵力投影！

丹炉轰然炸裂，碎片中飞出九枚金纹剑丹。慕容剑秋七窍渗血接住丹药，却见每颗丹丸内部都囚禁着剑冢残魂。秋离剑贪婪地颤动，剑灵蛊惑道：“吞丹饲我，可斩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