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代价

一切结束之后，叶苏首先来到了史莱克城的影子中，银架城半透明的青色墙体上正流动着灵子构成的古老纹路。他撤去了原本的伪装，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黑袍下摆无风自动，洒落点点星光。

唐雅正率领着一群原圣灵教成员进行对银架城的建设，在猎杀了史莱克城中大量灵魂的情况下，众人正在操控着收集的灵子完成对银架城的构筑。

“陛下！”

唐雅发梢缠绕的灵子光带随着动作飘舞，在空气中留下淡青色轨迹。在感知到叶苏气息的一瞬间，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朝叶苏飞奔而去。

众人见此也纷纷朝叶苏行礼。

他们都是叶苏在圣灵教圣子时期就培养的追随者，对他的忠诚无需多言。

虽然他们之中没有人拥有成为星十字骑士团的天赋，但叶苏也打算将其作为圣兵培养，成为无形帝国的中坚力量。

“都起来吧，继续去做你们的事情，我有些事要交代小雅。”

众人散去之后，叶苏将唐雅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孤男寡女共处一处空无一人的地方，让唐雅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脸上浮现一缕红晕，呼吸也开始急促。

但叶苏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她大失所望。

“小雅，我接下来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银架城的事情需要交给你一人负责。”

听到叶苏要闭关的消息，唐雅身体一僵，然后有些不舍的抱住了叶苏。

感受着怀中少女那柔软的娇躯以及略微颤抖的身体，叶苏伸手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秀发，安慰着怀中的少女。

“您要闭关多久？”

“五年。”

唐雅的身体猛然一颤，一想到自己可能要五年都见不到叶苏，她就感觉仿佛天塌了一样。

唐门灭亡之后，唐雅就只剩下叶苏了。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叶苏一下子就要离开她五年时间，让唐雅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她紧紧的抱着叶苏的身体，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叶苏的气息，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好似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毕竟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她可能感受不到叶苏的气息了。

对于唐雅的举动，叶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开。

“……陛下？”

唐雅一时间有些慌张，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举动让叶苏不开心了，害怕被讨厌的她一个劲的道着歉，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对、对不起，陛下。是我冒犯了。”

“不。”

叶苏在唐雅惊讶的目光下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远不如两人的第一次来得那样热烈；这个吻也很短，短到转瞬即逝。

但唐雅却不可避免的沉醉在了这瞬间的温柔之中。她感觉在这一刻，自己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了。

她甚至想要将时间永远停滞在这一瞬间，将这美妙的刹那化作永恒。

但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时间不可能因为她一人而停滞不前。一吻之后，唐雅羞涩的低下了脑袋，仿佛被抽去了浑身力气，无力的靠在叶苏怀中，这一次叶苏没有再将她推开。

许久之后，唐雅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叶苏的怀抱，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陛下，您还有事情要做吧。我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银架城这边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管理好这里，等您回来的。”

叶苏颇感欣慰的摸了摸唐雅的脑袋，语气中带着赞许，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那就好，我相信小雅一定能做到的。”

“我离开这段时间记得尽量别在外界露面，好好在银架城中修炼。只要你能熟练掌握自己的力量，哪怕是神界的神明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叶苏这句话并非是安慰唐雅，而是在陈述事实。

唐雅的圣文字单就能力而言不输友哈巴赫的那四名亲卫队，只不过他现在获得力量的时间尚短，加上年纪还小的人，不能完全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

等过几年她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力量，战胜斗罗大陆的神界神明肯定轻而易举。

唐雅连连点头答应叶苏会好好修炼，但就在此时他却提出一个疑问：“可是陛下，我在修炼灵力的时候发现，灵力方面的修炼好困难啊。”

“就连使用灵力之后，我的能力恢复也十分缓慢。如果不通过圣文字能力吞噬别人的灵魂修炼的话，恐怕不管修炼多久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叶苏点了点头，肯定了唐雅的担忧。她所说的事情，也是接下来叶苏要处理的问题。

正如菜不是光把种子撒到地里不管就能种成一样，修炼方面要更加严苛。

想要在斗罗大陆培养大量灭却师，不是光把灵魂碎片撒到全大陆就能解决的事情。

种子也需要挑选合适的土壤环境，斗罗大陆的底层法则根本不允许灭却师自然修炼变强。

其根本原因就是斗罗大陆没有灵力，想要获取灵力除了通过自己修炼提升灵魂力之外，另一个方法就是直接掠夺别人的灵魂。

叶苏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但灭却师不是虚，正经灭却师的战斗方式是通过操控空气中的灵子战斗的。

可问题就在这里，斗罗大陆的空气中根本没有灵子，想要战斗只能依靠灭却师本身的灵力。但灭却师并不是死神，拥有肉身的他们注定了自身的灵压不可能像死神那样强大。

若是斗罗大陆的世界法则不变，那么灭却师比之魂师哪怕再优越，也永远不可能崛起。

这也是叶苏前往黄金古树的原因。

他将冰火两仪眼的秘密告诉了古月娜，并且用其位置与她再次交易，获得了进入黄金古树的方法。接下来他就要借助黄金古树这个斗罗大陆的生命核心，改变斗罗大陆的底层法则，让斗罗大陆上也能拥有灵力。

只有有了灵力，灭却师才有成长的土壤。

当然，要一边改变斗罗大陆的底层法则，一边以自身的灵魂碎片作为种子撒遍整个斗罗大陆，这样恐怖的损失与消耗哪怕是现在的叶苏也扛不住。

想要在将自己三分之一的灵魂作为种子撒遍斗罗大陆的情况下，还拥有足够的精力去改变斗罗大陆的底层法则，叶苏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他付出的代价则是——用九年的闭眼之期，换取缺失了三分之一的灵魂后仍能保持清醒。

以此，只为了灭却师能够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