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拒绝
二人相对无言，武道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此刻的任鑫，已经完全没了对练的兴致，心中的战意更是跌至低谷。
这还怎么玩？自己辛辛苦苦每天勤练不辍，到头来还没人家一夜领悟的多，这种夸张的差距，让任鑫心中极为挫败。
等了好一会儿，见程硕迟迟未回，秦征干脆站起身，在武道室打起长臂猿拳来。
他的时间余裕并不多，可经不起浪费。
见此，坐在一边自闭的任鑫忍不住开口了。
“你天赋都这么好了，还这么努力做什么？”
“境界不会自己长上去，天赋可不会给你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如果光有天赋，不去努力，终究泯然众人矣。”
秦征一边习练长臂猿拳，一边开口回道。
此话一出，任鑫顿时沉默了。
片刻后，任鑫兀然起身，走到一边，开始练起他的春木开脉功来。
看着像是被自己刺激到了的任鑫，秦征轻轻笑了笑，随后不再去看任鑫，专心投入进练习中。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练了大半个小时的秦征一口灌下手中的高能量补剂，享受着短暂的闲暇。
扭动手指，将指关节掰的咔咔作响，秦征感受着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的骨骼，心中想。
“用气血淬炼骨骼果然要比淬炼筋络难得多，长臂猿拳搬运气血的效率已算不错，可我到现在，淬炼的程度仍不足一成。”
“这还是在我圆满的基础武学和如此勤奋的习练加持下，要是换了以前，恐怕没个大几年功夫，壮骨境是别想圆满了，难怪学校里突破到强髓境的至今也寥寥无几。”
对壮骨境的艰难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感觉体力恢复了八八九九的秦征收敛杂念，准备继续练习。
可这时，出去许久未回的程硕，推门进来了。
此刻，他的面色与出去时的高兴相比，显得有些沉重。
“都这么勤奋啊。”
打开门，看见正在练功的两人，程硕不由一愣，面上的沉重散去些许。
“闲着也是闲着，离武道大考不远了，能增强一分实力算一分。”停下动作，秦征淡笑道。
“既有天赋又肯下苦功夫，秦征，你会考上好的武大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一窥四大特级学府的大门。”
程硕目望秦征，轻声赞许。
“程叔，你不是去见馆主了么，馆主怎么说？”
见两人交谈却始终不往最重要的事情上靠，任鑫忍不住问。
听到任鑫提起此事，程硕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出了面见馆主的结果。
“师父说，可以给你正式弟子的身份，将你名籍列入门墙。”
“然后呢？就没了吗？”
见程硕说完这句后就没了下文，尽管心中隐有猜测，可任鑫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没了。”
程硕再度叹了口气，目光复看向秦征，眼神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师父说最近并没有招收真传弟子的打算。”
“没关系的，程师兄，得之我幸，失之坦然，你无需挂怀。”
感受到程硕含着歉意的目光，秦征淡淡一笑，心中并不在意。
拥有预取面板的他，只要不停下步伐，一直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走到所有人穷目难及的高峰，何须因为这点小波折而失落？
更何况，他来此之时，并没有作成为长空武馆真传弟子的打算。
想到这，秦征忽望向程硕，出声询问。
“程师兄，你是怎么看出我心猿桩大成了的？”
闻言，程硕先是一顿，然后笑着用手指了指秦征的双臂。
“我的手？”
顺着程硕的手指指向，秦征毫无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臂膀。
“任何一门优秀的基础武学习练到精深处，习练者身上都会出现一些罕有的特质改变，比如秦征你身上的‘猿臂’，就是我长空武馆的长臂猿拳练至炉火纯青的表现。”
“只有当气血极为贴合武学运转，直至形成近乎本能时，身体才会发生这种自然而然的变化。”
说着，程硕摊开双手，将手肘伸直。
果不其然，程硕的双臂也跟秦征一样，比常人要长出一截。
“这种特质改变是一种良性的变化，不仅能增加武学的威力跟契合度，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南冥时期，天猿派鼎盛时，许多盗贼匪寇光是看到这双臂膀，都会吓得魂飞天外，落荒而逃。”
垂下双臂，程硕看着秦征笑着解释道。
“所以，我才会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断定你的心猿桩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
“原来如此。”
秦征缓缓颔首，眼中略带思索。
直到今天，从程硕口中，他才得知了一门好的基础武学竟会引发这等变化。
在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丁点关于此的传闻。
“秦征，你可愿意成为我长空武馆的正式弟子？如果你愿意的话，不仅每月都能领取馆内下发的薪金，到了强髓境还能免费学习我长空武馆的进阶武学猿王拳，我敢向你保证，猿王拳的威力，绝不弱于任何你能在市面上学到的进阶拳法！”
见秦征垂眸思索，担心秦征会因为馆主的拒绝而离开长空武馆的程硕声音有些迫切。
“你要是答应，我还可以私下赠给你一瓶‘仙桃1型’淬体药剂，它的效果你应该有所耳闻。”
“仙桃1型淬体药剂？”
听到这个名字，秦征不禁眼前一亮。
这种由巨企‘天宫集团’开发研究的淬体药剂，效果出奇的好，能帮助肉身境武者快速淬炼当前境界所需淬炼的地方，一瓶就要近五千蓝星币！
如果秦征要是有了此种淬体药剂助力，无疑能大大加快壮骨境的淬炼速度。
可秦征在想了想后，开口说出了一番让程硕颇感意外的话。
“我愿意成为长空武馆的正式弟子，不过淬体药剂就免了吧，上次程师兄你带我加入武馆，就已经免去了好大一笔学费，再拿师兄你的药剂，我受之有愧。”
“你小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算那么清楚干什么。”
听到这话，程硕眼中不由浮现出一抹欣赏和惋惜。
秦征越是优秀，他就越是为师父不能收下这样一个佳徒而感到遗憾。
可师父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徒弟，他也不好再多作劝说。
想到这，程硕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你们继续练吧，我去找名册把秦师弟的名字添上。”
转身走向门外，一边走，程硕脑海中边回想起不久前师父说过的话。
“我破关在即，就有如此天才横空出世，还不偏不倚落于我长空武馆？”
鹰目老者淡淡一笑。
“且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