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造可持续发展的修仙界！
“你好，请问……”
缴费处的铜铃叮当作响。
穿赭色短打的，留着齐耳短发的执事小姑娘从账簿里抬头。
只见一个身材月白长袍，面带温和笑容的年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玄天剑宗，来缴纳灵气包月费。”
“贵宗历史欠费六百下品灵石，连带本月包月共计九百下品灵石......”
叶昭一脸肉疼的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九百灵石投进一只张着嘴的青铜饕餮嘴里。
交完费的叶昭刚想转身离去，便被那个执事小姑娘叫住。
“诶诶诶，还差维护费三十灵石呢。”
叶昭按在柜台上的手背暴起青筋：“怎么又要交三十！”
“你不看规定的吗？”
小姑娘敲了敲墙上的告示。
“阵眼缺损的宗门，灵气输送损耗费翻倍，每个月额外收取维护费三十灵石。”
随着小姑娘指尖移向末尾朱红印鉴，叶昭看到一行小字。
“二十四个时辰内不缴，按规断供。”
上辈子被无良老板压榨小半生的叶昭，没想到来了修仙世界还要被压榨。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已经燃尽的叶昭此刻也不知道去哪里搞钱了。
“早知道就不抽那个十连了。”
想到都是一堆修仙小垃圾，叶昭更加懊悔了。
“喂喂喂！什么叫小垃圾？”
小福听到叶昭心声，叉着腰抗议道：
“你不是喜欢得紧？抽到好东西的时候叫我小福大人，不如你意就叫我笨蛋麒麟，你今天最好给我个说法！”
叶昭连忙沉入识海，只见小福叉着腰站在转盘上，小脸气鼓鼓的像个包子。
“哎哟喂，我的小福老祖宗，您这么聪慧不会没看出来我的口是心非吧？”
叶昭连忙开口哄道。
终归是个小丫头片子，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就被老江湖叶昭哄得喜笑颜开。
“叶宗主……”
“叶宗主！”
听到有人叫自己，叶昭连忙回神。
只见一个身穿鸦青色道袍，衣襟处有银丝暗纹，背着一把阔剑的络腮胡大哥站自己面前。
叶昭一脸迷茫，绞尽脑汁也没找到和此人的交际画面。
络腮胡大哥像是看出了叶昭的窘迫，连忙自我介绍道：
“在下翠峰阁弟子招募处的宋惜文。”
“这不就是招生办嘛。”
叶昭心里暗暗吐槽，但还是走上前，友好地握了握手，堆着社交的笑容说道：
“久仰久仰！”
“不知有何指教？”
宋惜文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说道：
“七日后就是青阳郡的万仙盟修真选秀大典，不知叶宗主愿不愿意出让玄天剑宗的首轮签？”
巨大的信息量一下袭来，将叶昭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万仙盟修真选秀大典什么首轮签，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词语让叶昭一阵错乱，仿佛又回到那个绚烂的信息时代。
“哈哈哈，宋兄来得真是时候啊，前几日也是有几个宗门找上来，像什么……”
叶昭正准备胡编几个宗门名字时，宋惜文便连忙开口打断道：
“我们出一千灵石。”
这下轮到叶昭懵逼了，怎么一个平A就骗了个大招出来，这还让人怎么回话。
好在这时旁边一个女声穿过嘈杂的人群，传了过来。
“好你个宋惜文，不如改名叫宋惜金吧，一千灵石就想换首轮签？”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杏色长袍的女子。
这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下嵌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眼尾缀着粒朱砂小痣，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叶宗主，妾身碧海斋钟兰兰，不知叶宗主方不方便，我们找个僻静地方坐一坐。”
看着钟兰兰的笑容，叶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笨蛋叶昭！这坏女人对你用媚术啦！”
小福看着识海变成一片粉红，大声提醒道。
叶昭摇摇头，否定小福的判断，说道：
“我只是做出了每个男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随着钟兰兰，叶昭和宋惜文七绕八绕来到一处茶舍。
茶社内的八仙桌四角包着黄铜，青砖地面泼着深色茶渍。
穿粗布短打的伙计掀起竹帘，看到钟兰兰轻轻点两下头，那伙计便带着他们拐进东侧雅间。
叶昭摸着冰裂纹陶杯打量四周，墙上挂着幅褪色的《道祖烹茶图》，窗边老陶罐里插着几支野山茶。
最妙的是头顶悬着的竹制风铃——每片竹节都被雕成小茶壶形状，风过时壶嘴竟真的滴下水珠，落在下方接水的荷叶铜盘里叮咚作响。
钟兰兰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宋惜文你可真是厚脸皮，都没人叫你还跟上来。”
“不知叶宗主是否知道，今年选秀改制了。”
钟兰兰拎起粗陶壶斟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碗里打了个旋。
“倒数三位的宗门首轮签可以交易。”
她推过茶碗时，腕间银镯与粗陶壶嘴磕出清响。
叶昭哪里知道这个消息，他只知道玄天剑宗连续三年定级不合格，应该是妥妥的倒数第一了。
宋惜文呷了一口茶，从怀中掏出张泛黄的榜单拍在桌上。
叶昭打眼一看玄天剑宗的名字果然垫底。
“按照新规，首轮签能优先在选秀池里挑选，这意味着……”
叶昭吹开浮沫嘬了口茶，空灵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让茶水在舌尖打了个转，才慢慢咽下。
“这意味着我们玄天剑宗能挑选到最好的苗子。”
说完叶昭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记得往年不是搞自主招生嘛。”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切进屋内，钟兰兰用杯盖拨弄着茶梗：
“万仙盟今年要搞可持续发展嘛。”
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榜单前十的门派，“这些大宗门垄断好苗子多少年了。”
伙计端着松子糕进来时，宋惜文正掰着手指算账：
“我们出价一千五，足够你们补全阵眼缺损。“松子碎从他指缝簌簌落在榜单上，把“翠峰阁”三个字染得油亮。
“碧海斋再加三百。”
钟兰兰突然按住叶昭欲端茶的手，杏色广袖扫落了桌角的松子壳。
“叶宗主若是今日就肯签独家协议，每年再加五十灵石分红。”
听着茶舍后厨传来捣茶叶的咚咚声，叶昭望着两人映在陶杯里的倒影。
当风铃滴落三颗水珠，掉落在铜盘上发出清脆声音时。
叶昭在铜盘余音里慢悠悠开口：
“我总得知道今年苗子成色。”
钟兰兰从袖中抽出本册子，最新那页墨迹未干：“青云卫出了个先天剑体，刚满十六......”
她忽然收声，用眼神逼退想要插话的宋惜文。
“若用首轮签换他，我们额外首轮末段弟子选取签位。”
叶昭指尖摩挲着陶杯，陶土粗粝的触感让他想起外卖箱的磨痕。
柜台方向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叶昭顺势起身：
“二位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我们玄天剑宗也不是什么一言堂的宗门，此事容我回山商量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