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我靠虐渣逆袭成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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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就凭十来个毛头小子,还想挡住他们?!明明是只肥羊,突然长出了尖牙,那贼头气得两眼赤红,长刀一挥:“跟老子冲上去!杀光船上的人,货都赏给你们!”

就算折了人手,就算一时拿不下甲板,他们的兵力也是占优的!小小商船,拖也能拖死了!本就杀出了血性,又有头目带领,海盗们的吼声更大了,拼了命地往上冲。

一时间林家人节节败退,甲板竟然有被攻陷的迹象。

正在此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再次袭来,有船撞上了那巨大的海盗船!一心抢夺甲板,谁有防备?船身震动,海盗们滚了一地,还有些人直接从跳板或是船舷处跌下了海。

怎么回事?不是两条船被围,一条逃脱了吗,哪里又冒出的船?

几个海盗茫然望去,震惊地发现刚刚掉头脱离战场的那艘船又拐了回来,难不成他们是来救助同伴的?

“持矛!抛!”李牛立在船头,大声吼道。

随着这一声吼,五条短矛抛了出去,都是叉鱼的好手,只一击就让数人当场毙命。

趁对方呆愣的功夫,两条跳板扔了过去,搭在了海盗船上。

李牛当先跃上跳板,冲了过去:“杀光贼子,占了这船!”

这才是他的任务。

若是敌船少,他们就要先避开战局,等敌人接舷后再前后夹击。

现在贼人的头目都跳上了林家的船,不正是反客为主的好机会吗?他们得快点才行,若是慢了,说不定林家就扛不住了!

好不容易抢上敌人的甲板,还没占据优势,自家的甲板先被人拿下了。

那群海盗一时都慌了神,有人尖声叫道:“先回去!别让人抢了船!”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反身向回冲。这商船小,他们的船大啊!要是自家后路被断,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头目倒是明白些,边挥刀砍杀边高声叫道:“别慌,先夺了这船再说!”

此刻他们人数还是占优的,若是转身回去,岂不两面受敌?还不如一鼓作气攻下这条船,再想怎么夺回自己的船。

然而他的吼声并没有传出去,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都是海盗,平日指挥就颇为艰难了,何况这种危机关头?眼见这块骨头难啃,大家想的都是逃命,谁还肯留在船上厮杀?

然而不幸的是,李牛的手下已经一鼓作气杀了过来,横冲直撞来到了接舷的跳板前。这下可好,前后都是人,都用一样的钩镰长矛,转身想求一条生路的,反倒先送了性命。

“跑什么跑,都给老子杀啊!不想活了吗?”那头目急得浑身是汗,大吼叫骂。

他是来劫财货的,还用了双桅大船,岂能就这么败了?!

这一通乱杀,让围着他的两三个持矛者连连后退,那头目正觉得自己能杀出一条血路,谁料一股阴风自身侧袭来。

有人!他想要近身!也是身经百战,那贼头大喝一声,转身横劈,谁料来人身子一缩,竟然间不容发地躲了过去。

这么矮?是个少年人?

那头目心电急转,想要挥臂格挡,谁料对方手臂一探,一根短矛斜斜刺入,穿透了肋下软肉。只听“噗”的一声,那贼头就像被穿在了矛上的鱼儿,浑身僵直,嘴巴张合。

程曦手上一拧,猛力把矛抽了出来,鲜血泼洒而出。避开了血水,她提高了音量:“杀光甲板上的敌人!”

命令一出,几个守在跳板前的,也纷纷转身围了上来。

那些没能抢到回路的贼子顿时叫苦连天,原本就被长矛压得动弹不得,现在头目还死了,不逃等什么?

一时间,竟然有不少贼人“扑嗵嗵”跳下了海,向着仅剩的那条海盗船游去。

甲板的压力顿时小了,程曦见状立刻挑了几个还能战的,转身为李牛助阵。

此刻敌船上人也不少,一部分海盗冲了回来,协助留守的那批贼子拼死搏杀,战况略显焦灼。有了这支生力军,才算真正敲定了胜局。

这三条船打得出了真火,那边围攻孙二郎的贼船却生出了退意。

被人严防死守,死活冲不上去,眼看大船都要被人占了,现在不逃还有活路?这船上的主事人也算干脆,竟然连同伴都没等,掉头就走。

那些在波涛中挣扎的哭号,转瞬便被海浪声和欢呼声压了下去。

双手沾满鲜血,几乎握不住长矛,林猛扶着膝盖大口喘息,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然而,这次与上次不同,他们没有失败,他们活了下来!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很快,欢呼声在三艘船上回荡。

他们竟然成功占领了一艘敌船,还是一艘比自家商船更大的双桅船,这无疑是一场大胜!

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林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用手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

爹,你看到了吗?我们也能战胜海盗,保护林家的船了!

李牛浑身是汗,衣服上沾满了血水,他猛地扯开褂子,狂笑道:“居然赢了!老子威风不减当年啊!”

他们到底杀了多少敌人?十个?二十个?这艘船上至少有五六十人,即便是年轻十岁,他也从未打过这样的胜仗!

这些可不是胆小的商人,而是穷凶极恶的海盗,他们竟然能杀人夺船,这不是大胜又是什么?

李牛目光一扫,看到站在船舵旁的身影,立刻大步冲了过去:“程小哥,这次我是真服了,你这法子太管用了!”

没错,对敌的阵形是程曦一手策划的。不仅有应对一大一小两艘船的策略,还有面对一条敌船、三条敌船时的应对方案。

至于三条以上的敌船,主要就是想办法逃命了,硬拼是拼不过的。

遇到敌人后,先用锣声下达指令,其他两位船长用约定好的锣声回应,这才有了林家和孙家的船留下应战,李家先逃的对策。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程曦不仅制定了应战策略,还带人硬扛下了三倍于己的兵力。

李牛不敢保证,换成是他的船还能做到如此。林家的船员大多是些年轻人,只比他们多练了半个月,竟然能这么厉害?

直到此刻,李牛才彻底服气了。如果没有林家这位恩公,他们就算出海,也未必能对付这样的强敌。

现在不但没有损失,还夺了一艘船,岂不是皆大欢喜?

面对激动的众人,程曦却冷静地摇了摇头:“敌人逃了一艘船,说不定已经回去报信了。还没到家,千万不能松懈。派人搜查船舱,三人一组,不能漏掉一个敌人。”

这份冷静让李牛回过神来。是啊,他们虽然胜了一场,但只拦下了一艘敌船,另一艘毫发无损,说不定已经回去报信了。

现在不赶紧收拾起航,难道还要留下来庆功吗?

李牛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人手搜查船舱。程曦则回到林家的船上,问林猛:“伤了多少?有人丧命吗?”

“没有人死,但有四人重伤。”林猛脸色有些难看。

这四个人的确伤得很重,敌人一拥而上时,至少有十几个人冲了过来。既要守住跳板,又要围杀冲上甲板的敌人,局面一度十分紧张。

幸好程曦一直在后面,随时补刀,才稳住了局面,否则船早就被敌人夺下了。

“重伤的人在哪儿?我去看看。轻伤的也安排一下,等会儿一起包扎。”程曦二话不说,开始救治伤员。

她学过战场急救,擅长止血、正骨和包扎,对冷兵器造成的创伤非常有效。

这次林家的损失不小,重伤四人,轻伤更是人人都有,好在没有人丧命。

一群新兵能在这种烈度的战斗中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而这一战后,他们也不再是懵懂无知的渔家小子,而是能上战场的士兵了,这对林家来说也是好事。

处理完伤员,孙家的船也靠了过来,程曦又通过跳板分别到孙、李两家的船上,帮忙救治伤员。

此时,俘获的船也清理干净了,又搜出了三个海盗,直接扔进了海里。

船上没什么货物,但食水充足,可能因为刚刚出海,还有些新鲜的熟肉,足够十几个人吃上几天。

既然如此,程曦与三位船长商量了一番,决定由她留在新船上,再从每艘船上抽调几个水手,先把船开起来。

有了这艘船,他们的船队就有了四艘船,其中还有一艘双桅大船,海盗没有几倍的兵力,是不敢轻易上前的。

经过这场损伤极低、收获极大的胜仗,众人对程曦言听计从。很快,一切安排妥当,船队再次起航。

不知是那艘逃走的敌船速度太慢,没能传回消息,还是海盗们觉得这根骨头太硬,没必要再派人来送死。

之后的航程中,他们再也没遇到敌人。即便有海盗船远远看到他们,也没有上前。于是,众人一路顺风顺水地绕过了最危险的罗陵岛,回到了虾子窝。

到这里就算到家了,但航行还未结束。孙家和李家的两艘船还要继续东行前往番禺,把拉回来的货物全部卖掉,而林家则要尽快卸下一船米粮,就近发卖。

当然,还要安排一些人修复抢来的大船,抹去海盗们留下的所有痕迹。

程曦二话不说,带上一箱胡椒和两个林家青年上了孙家的船,跟随他们一同前往番禺。对于这个决定,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

胡椒当然要运到番禺贩卖,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有程小哥亲自经手才行。更何况从番禺回来后,他们还要再走一趟合浦,对于一手促成米价打折的程曦,众人也是毕恭毕敬。

虾子窝距离番禺不过两天的航程,第三天清早,船就靠了岸。与合浦不同,番禺周围有更多的岛屿,船只密布,也有不少能停船的私港。

他们抵达的就是其中之一,并非真正的番禺大港。

等船落了锚,程曦说道:“我想去番禺走一趟,看看行情。”

这个提议并不出奇,私港里鱼龙混杂,经常会压低货物价格。胡椒这种俏货,显然还是在大城中发卖更划算。

孙二郎也不矫情:“我们估计要三四天才能返航,程小哥可以自便。若有所需,我再安排两个兄弟随行。”

那场海战中,孙家的船上也有不少伤患,全靠程曦及时救治,孙二郎自然要承这份恩情。

程曦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带上林家那俩青年上了岸,租了辆驴车直奔番禺而去。

比起私港,真正的番禺城是另一番景象。官道上车水马龙,大半是运货的,也有赶路的马车。

挑夫、苦力们干瘦疲惫,面有菜色,商人们则个个身披绸缎,旁若无人地驾车而过。

即便朝廷施行海禁,朝贡船也要在番禺靠岸,更别提大大小小的海商、私船汇聚,能养出这么个港口贸易城市,真不奇怪。

交了城门钱,还额外贿赂了守门的卫兵,他们根本没有查验,直接放他们进了城。

陆俭给的地址并不偏僻,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找到了地方。程曦让林家人守在外面,自己带着那封信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杂货铺,店面不大,但货物种类齐全。程曦也不多问,直接对伙计说道:“请问杨掌柜在吗?我从合浦来,有事求见。”

听到“合浦”二字,伙计立刻警觉地打量了程曦一眼,见是个清俊少年,这才说道:“客官稍等。”

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程曦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

片刻后,门帘再次挑起,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我就是这里的掌柜,请问阁下是奉陆公子之命前来的吗?”

这掌柜比她想象的要年轻,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气息,不像是商人,反倒有些厮杀汉的锋芒。

可问题是,他也不像是当兵的,那他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程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正是,陆公子托我转交一封书信。”

她把木匣递了过去。青年接过,检查了一番泥封,这才笑道:“烦劳尊驾跑这一趟,陆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他托我带个回信。”程曦干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