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落：各种的失望
陈闲坐在那儿，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末日项圈后续的剧情大纲。
他的手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间歇性地一次次点击刷新页面，几次努力，可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小兰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都吸进肺里，再次点击【消息通知】，随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去，怎么会这样？”页面加载完成的瞬间，陈闲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忍不住惊呼出声，“我都把现实里城市名字全改成别名了，怎么还是提示风险内容？”
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陈闲赶忙向智能助手小兰求助，“小兰，你快帮我瞅瞅，我这本小说到底哪儿触发了风险内容？”说话间，他的手指在桌上不自觉地快速敲击，那急促的节奏，恍若他此刻心跳，又一次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小兰那轻灵的声音迅速传来：“主人，这可能涉及人为审核流程，或许是您的题材没有进行架空处理？”
面对规则，既然无法打破，那就只能遵守咯。陈闲咬了咬下唇，暗自思忖片刻后说道：“好吧，那我把时间也改了，开头再加个平行世界背景的引言。”，再度修改、点击【重新审核】、等待。
“搞什么？怎么还是有风险？总不会是有‘联邦’两个字就涉政了吧？”陈闲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此刻的他，就像在黑暗的迷宫中徘徊，四处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小兰提议道：“主人，要不您直接【添加咨询】试试？”
陈闲依言操作，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两个小时后，他终于收到了官方回复，然而，那冗长且含糊的一大串内容却让他愈发摸不着头脑。
陈闲再也忍不住，抱怨声脱口而出，“违背宪法？他直接给我回这么一大长串，是之前吃过什么亏，不敢明说吗？”说着，他身体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仿佛有些珍贵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小兰再次建议：“主人，要不您具体问问违反了哪一条试试？”
陈闲照做了，可得到的依旧是一大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复。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又是这一大长串，这莫不是机器人回复的？”此时，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对整件事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洗漱，阅读拆分热门小说，在网上找工作，吃午饭，构思创业，调整小说可能的风险内容，整理小说后续剧情大纲，休息。
这两天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有好几次，陈闲都动了提前解除自我封印、立即投身系统主线任务的念头，可每次都被他所谓的原则，实际的迂腐所劝退。直至更多的失望迎面向他袭来，像连绵不绝的雨滴一样，滴滴都将他淋得透湿。
窗外的夜色如墨，将整个世界笼罩。酒店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洒在陈闲疲惫且沮丧的脸庞上。上午，他参加了一个月来唯一的一次二轮面试，结果却扫兴而归。
又到了那个时间，许久未曾联系的周小霞再次找到了陈闲，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今天下午不是有个二轮面试吗，结果咋样？”
陈闲神色黯淡，无奈地说道：“不清楚，这家公司的距离跟之前那家差不多。不过谈目标薪资的时候，人事问我能不能接受再下调一些。”
周小霞追问道：“那你咋回的？”
陈闲顿了顿，认真地说道：“我这次肯定不会，还犯上一家公司的错误。搞什么可以先降低点进入试用期，如果试用期结束后感觉我的技术与工作态度值得，在转正时再把我的薪资提上去这种蠢事了。所以……”
周小霞着急地催促道：“所以什么啊？你快说，别卖关子。”
陈闲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所以那个人事就回了句，知道了。让我回去等消息。说这个岗位公司还要再招半个月，如果愿意等，月底之前会给消息的。”
周小霞又问：“那你觉得希望大不？”
陈闲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感觉希望不大。技术面试过了，目标薪资又不是刚提出来的，第二轮还单独问能不能降薪，估计到时候同样录取新人的可能比较大。”
周小霞接着问：“那，你那边其他岗位的求职有新进展没？”
陈闲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其他岗位的情况你也看了几天。你发现有适合我的岗位没？”
周小霞也摇了摇头：“也没有。”
陈闲斟酌一番，后重复了之前的话道：“其他岗位，要么简历发过去人家已读不回，要么就是要同行业工作经验，不要经验的，工资又低得让人没法接受。”
周小霞疑惑地问道：“上午那家公司也好，其他工作岗位也罢，你为啥一直坚持工资得比我高些呢？”
陈闲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是想以后家里面能少一些矛盾。”
周小霞叹了口气：“我本来都计划好了：8月份你转正后，咱们先在网上挑几个重点小区，周末或者国庆放假去实地看房，最好国庆期间就能把房子首付付了。从国庆到年底这三个月，咱们一起装修新房，年底正好去见家长、下婚帖。”
周小霞接着说：“都这时候了，你咋还这么坚持工资高低呢？现在女生工资比男生高又不是啥稀罕事，就算以后我工资比你高，家务还是会对半分的。”
陈闲苦笑着回应：“现在我工作都还没定，也没蹚出一条赚钱的路出来。就算现在把房子买在玉峰市，你父母也不会同意吧？”
周小霞坚定地说：“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父母的。”
陈闲罕有的迎着周小霞的目光，不温不和的反驳道：“你说服不了，就算能说服一时，要是我后面还是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到时候矛盾还是会爆发。而且经过了长时间的发酵后，这个矛盾爆发起来的样子，会很吓人的。”
周小霞不解地问：“这一次你为什么那么绝对？”
陈闲认真地解释道：“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以财富为主的时代。经济宽裕的话，以后结婚就算有其他不如意，心里也还有个安慰，起码经济上能过得去。但要是经济不宽裕，到时候哪怕一点小事，都可能因此而爆发大的争吵。”
周小霞反驳道：“你咋就认定我们也会这样？”
陈闲眼神坚定，语气沉重地说：“我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更害怕这种情况是因为我而发生。我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只要有这种苗头，我都要尽力再尽力的避免。”
最终，周小霞带着失望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陈闲独自沉浸在思绪中。
四周的空气慢慢沉重，仿佛那些失望真的化作了一座座大山，压抑得让人喘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