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轨道轰炸
丘陵铁矿区域的浮动码头已经建好，方霆正准备去视察，就收到了第一步兵团发来的紧急消息。
城北丘陵边缘，一个距离大道很近的悬崖上有人闹事。
他觉得很奇怪，如果是一般的捣乱分子，步兵团很轻松就能处理，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之一，没必要专门和他汇报。
方霆打开语音的细节，这才知道为什么非要他亲自出面了。
现在他和土著用投影屏交流基本上都是发语音，或者是通过简单的示意图表示，因为现在并没有适合土著语言的输入法。
当然有的时候话说不清楚，也会造成一些误解。
方霆穿上外骨骼，把射线武器绑定在身上，向着悬崖飞去。
他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些人了，很多是赶路的商人和流民，还有一些运送矿石的工人。
等到他抵达的时候，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老百姓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悬崖边上，几名身着白红相间的最高等级火袍的祭司正高声叫喊。他们头戴覆额的圣火冠，袍子上缀着华丽的咒纹与金色符印。
方霆听清楚了，这些人是从沦陷的王都来的，他们好像是代表圣火教总坛而来。
声音回荡在山崖之间，就好像话剧演员在用力读台词。
“受圣火祝福的人们，你们快看，这就是你们的伪神！”
领头的护火者发现方霆已经到场，立刻提声高喊，指着他咆哮：
“我代表亚斯塔尔圣火总坛，宣布光明之神对你的审判！你伪造圣迹，自称伪神，屠戮忠良，罪恶滔天。被总坛判处死罪！”
方霆听到这话没绷住，若至也要有个限度。
不过看到他们的身着打扮，确实是圣火教最高级的祭司，不管是袍子上的火纹，还是仪式用的手杖、金碗、火盆，所有该有的装备都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他们不是街头随便编派来的假货，而是真正的祭司高层。
方霆并不知道，其中有一个人甚至是佩马雷什之前的长老。
步兵团的军官悄悄询问方霆的意见，要不要把那些人带走。
“不需要，你们控制一下围观的人流，不用赶走他们，但是要让他们离悬崖远点，我一会要表演个大的。”
军官看到方霆脸上跃跃欲试的神色，心里有点忐忑，但是还是照做了。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商人认出那些是圣火教高阶祭司，有人认出他们是从王都来的，人群交头接耳。
“救世主真是伪神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这些人一看就是被夜誓人召集来动摇民心的，他们以为方霆会拿这些高级长老没什么办法，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夜誓人以为只要拉出几个旧日的“真正”的护火者，就可以让他左右为难，不便动手，也能激起民间的不信与混乱。
“你说我是伪神，有什么证据！？”
他走上前大喊，声音被无人机放大，已经完全盖过了护火者的高呼。
悬崖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顿了一下，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又很快整理了神情，重新摆出那副审判者的面孔。
“可为何至今从未有过一次真正的回归？从未见你升天，也未见神谕降临？真正的神使降临人间之时，当能召集天兵亡灵、驾驭星火，随意往返天界。
而你呢？你来了之后便再未回去。天界沉默，神明无声，你的神迹在哪里？”
这个质疑是有道理的，真正的救世主应是天界与人界之间的信使，不仅能“自天而降”，也能“返天而去”。
他们能从天界带来神兵，能呼唤亡灵与星辰作战。
人群中的低语声音更大了些，有人垂下目光，也有人悄悄打量方霆的表情。
护火者看见了这些细节，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狼，声音变得更大：
“若你真是神之子，为何天界不回应你？为何没有新的神使和亡灵从天上降临？你所谓的神性从未存在，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假冒救世主骗子！”
方霆没有反驳，他在等着护火者继续说下去，他要拖延时间。
护火者见方霆没有立刻回应，声音更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激动。
方霆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辩解的意图，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名护火者，他现在洋洋得意，说得更加起劲了。
我在等卫星变轨，你在等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这个悬崖的舞台上，城北大道本来人流量就很大，现在很多平民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专门跑过来看这场表演。
[天基动能武器二次校准完毕，等待指令。]
低空间轨道上，一枚近一米长的钨合金动能弹在真空中松开锁链，迎着地球引力下坠。
[轨道参数确认，TS-DJ02进入下落窗口。]
[目标区域大气扰动正常。]
“你要的天界神兵马上就来了。”
方霆突兀地打断了对话，这句话的声音仍然很大，周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交头接耳，而悬崖上的护火者也愣了一下。
[精密制导模式开启，重力矢量锁定中。]
[轨迹修正完成，轨道偏差：0.03°。]
[热防护层稳定，未出现姿态偏差。]
[弹体进入等离子鞘状态，信号暂时中断。]
[空域回响信号回归，弹体稳定穿越大气层。]
过了一小会，他们头顶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
起初那道光线非常微弱，但随着它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红光迅速拉出一道笔直的轨迹，弹体开始发热，空气因剧烈压缩而燃烧。
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坠落，伴随着光焰迅速增强，整条轨迹变得肉眼可见，像一支发光的矛正从天而降。
[主打击体进入临界加速段，当前速度：18.7马赫。]
那支光矛的颜色变成橙色，最后变得洁白。
[终端导航确认，天基火控模块脱离任务状态。]
[预计地面冲击时间：T + 3.8秒，地面单位注意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