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解之怪事

沧州人张铉耳先生，梦中作了一首绝句：“江上秋潮拍岸生，孤舟夜泊近三更，朱楼十二垂杨遍，何处吹箫伴月明。”自己题跋说：“梦如果不是想象，怎么能成诗呢；梦如果是想象，可我平生没到过江南，为什么会想到此？不明白原因，就暂且录存。”

桐城人姚别峰，起初并不认识张铉耳，他刚从江南来，到李锐巅家拜访，所出版的近作里竟然有那首诗。问他何时所作，竟是在张铉耳梦后一年多。张铉耳开箱子出示旧稿给他看，彼此都感到很惊讶。世间真有这样无法解释的事情，宋代的儒者事事言理，此理从何处推求啊？

又有海阳人李漱六，名承芳，是我丁卯年的同年。我有一副有关陶渊明的采菊图，是蓝田叔画的。董曲江说：“怎么这么像李漱六啊。”我审视半天后不得不信。后来漱六公入都，乞走了此画，并说自己平生所作的小照都不如这张像。这件事也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