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衅
客厅里付漫程正给蒋振华仔细检查，确实没什么大碍才安心。
蒋振华叮嘱：“可别告诉你李姨，她最近在福利院忙上忙下的，不能让她担心我。”
“知道了。”付漫程无奈。
付漫程把碗筷摆上餐桌，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他抬头看去，顿时愣住。
“卓沁野？”
卓沁野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付漫程。
蒋振华好奇探头：“你们认识？”
付漫程一下子不好跟蒋振华解释，怕小老头起哄，含糊的说是朋友。
“这么巧？那你刚刚怎么没认出来人家？”
卓沁野找补：“可能是因为我带了口罩。”
蒋振华嘀咕付漫程的眼神还不如自家，但还是相信了，高兴的举起酒瓶，问：“小卓喝点吗？”
“谢谢蒋叔，我就不了，等下还要骑车回去。”
“噢对对，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
付漫程在这时道：“我也不喝了，我等下送她回去。”
蒋振华觉得可惜，他们都不喝，那只好自己享受了。
蒋振华很健谈，现在年轻人之间流行的他都知道，把卓沁野逗得哈哈大笑。
“公寓的住户们，说要定一面锦旗，感谢你救了大家伙。”蒋振华喝酒上脸，他拍拍卓沁野的手，道：“我一直也想跟你当面道谢。”
卓沁野愣住，“锦旗？”
“哎呦，老头子我说漏嘴了。”蒋振华大脑短暂清明，
不知不觉聊了快两个小时，付漫程适时提起，结束了话题。
虽有些意犹未尽，蒋振华还是笑道：“确实不早了，今天先到这，小卓啊，咱们下回再聚，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好，谢谢蒋叔。”
付漫程把碗筷收拾干净，蒋振华想着装点吃的给卓沁野带回去，跟着去了厨房。
“艾玛这个头，一不小心就得被你肘击。”蒋振华推了推付漫程，让他别挡道。
付漫程：“……”
离开前，蒋振华装了些零食，一大袋看着沉甸甸的，令卓沁野惶恐：“蒋叔，这也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这点东西多什么？”蒋振华把袋子递给付漫程，“你帮小卓提着，快回去吧，晚了明天上班起不来。”
付漫程接过，“嗯，那我们走了。”
卓沁野拿上头盔，跟在付漫程身后，不忘回头跟蒋振华道别：“谢谢蒋叔，蒋叔再见。”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
蒋振华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才乐呵呵回屋。
卓沁野尴尬，都要把车钥匙扣烂了愣是憋不出一句话，小眼神偷偷瞟到付漫程的肩膀，又收回。
电梯门模糊映着人影，付漫程看着鲜明的骑手服装，冷不丁问：“累吗？”
卓沁野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有点。”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啊？”卓沁野愣住。
付漫程语气平淡却真诚：“蒋叔他们帮过我许多，是我半个家人。你帮了他，就是帮了我。”
“好，我是不会客气的。”
付漫程侧头，对上卓沁野明亮的眼睛，道：“我其实有个问题。”
“嗯？”
“你并不想步入婚姻，为什么要去相亲？既然去了，又为什么说那番话？”
“你还气着呢？不是说过去了吗？”电梯降至一层，缓缓打开，卓沁野跟在付漫程身后笑着。
付漫程摇了摇头，“我不是气，只是觉得你很矛盾。”
卓沁野笑：“什么矛盾不矛盾的，家里人催，我应付一通而已。”
“卓小姐，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倒像是无奈迁就别人。”付漫程说的笃定。
“……”
除了在祝霓淮和几个要好的姐妹面前，卓沁野会暴露软弱和想法，其余的，她总是防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一丝丝被窥探的机会都不愿泄出。
可付漫程的洞察力……
卓沁野生出警戒心，嘴角笑意愈发的深：“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认识不到三个月，付先生自以为看穿我了？”
意识到冒犯了卓沁野，付漫程低头抱歉。
送到公寓楼下，付漫程停稳车，前方的卓沁野把小电瓶推了进去，很快出来，走到付漫程的车旁。
“东西给我吧。”
“好。”付漫程拎起副驾的零食袋，从车窗递出去。
卓沁野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等我一下，我把洗好的衬衣还你。”
上楼取了衣服，转身出门，遇见了要倒垃圾的纪凌翔。
纪凌翔礼貌道：“小卓姐，晚上好。”
卓沁野点点头，随即疑惑：“凌翔这么晚还要倒垃圾啊？”
“嗯，收拾了些旧物品，要扔掉。”纪凌翔扯慌。
目光落到卓沁野怀里的男款衬衣，他眼神暗了暗，问：“小卓今天回来得好晚啊，工作忙？”
邻里相互关心，卓沁野并未多想，如实回：“嗯，还去了朋友家吃宵夜。”
两人并肩下了楼，纪凌翔提着垃圾经过黑车，余光瞥到车里是个男人，不以为意。
“喏，你的衬衣。”
纪凌翔脚步顿了下，猛地转头，看到他们交谈，不仅猜测他们是的关系。
朋友？
不对，我从来没见过小卓姐身边出现男性朋友。
感受到纪凌翔的视线，付漫程勾了勾唇角，轻轻额首。
然而，落到纪凌翔眼里，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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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作响，卓沁野哀鸣，四肢酸痛眼皮沉重，艰难爬起轮番说辞哄着自己上班。
“小爱提醒您，半小时后有暴雨，预计持续三小时。”
卓沁野插着腰刷完牙，去翻身旧衣服穿在工作服里面，还没扔的破鞋，套上防水袋。
上线系统立马派单，卓沁野看了眼商家地址：叁漳路森森肉圆店。
未到饭点，此刻肉圆店里清净，只有一个客人吃饭。
陈婷把打包好的餐食放前台，骑手就来了。
“沁野？”
她惊讶，打量了两遍，确认没认错人，问：“怎么干外卖了？都怪姐，我当时应该跟老板再多争取几天试试的。”
卓沁野眉头紧锁，干外卖怎么了，说成大惨事般。
“怎么样？干得累吗？”
“不累，比在你们这好。”
陈婷噎住，忽然觉得眼前的卓沁野陌生极了。
那个让干嘛就干嘛，训话没顶过嘴，呆呆木木的卓沁野，几个月不见，竟学会呛人了？
“沁野，姐是关心你，你别为了要撑面子，这样讲话。”
“那真是谢谢姐，离开后，我发现外面全是好人。”
“噗。”角落里的付漫程终于憋不住，差点一口汤呛死。
卓沁野没理会声响，继续道：“我干活确实不如老员工利索，但不至于天天要受你的冷嘲热讽。缺人手把我招进来，我干了三天觉得自己不适合，要走人，你们不让。”
“后来招了黄姐，脏话累活我们干了，阁楼成堆的老鼠屎我们清了，为了节省人力，说我是多余的，感情是雇半个月清洁工给你们大扫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