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诡录:民国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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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跨越八十年的宿命对决

民国二十五年冬月初三子时三刻

镜阵中央,铜铃声骤然炸响,尖锐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夜的寂静。刹那间,十二面铜镜同时浮现陈晦那张阴鸷的脸,他的长衫领口敞开着,露出脖颈处那条蛇形刺青,鳞片翕动间,每片鳞下都嵌着米粒大的铜镜碎片,那些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林正南的瞳孔猛地一缩,映出了那些碎片里的画面——八十年前神树洞窟中,陈晦正将苗刀狠狠刺入阿影的独眼,鲜血飞溅,阿影的惨叫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眼前与记忆交织,让他如坠冰窟。

“看到吗?”万千个陈晦同时开口,声音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冰冷的恶意,鳞片间的铜镜折射出不同时空的血腥场景,“当年你救不了阿影,如今也护不住这女娃。”他的笑容在镜中扭曲,仿佛是死神的宣告。

婴孩突然停止啼哭,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夏的银月胎记缓缓渗出蓝色血珠,那血珠在襁褓上凝成苗疆星图,散发着幽幽蓝光,神秘而诡异。与此同时,林正南的怀表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表壳缝隙中涌出黑雾,雾中竟伸出七只枯手,手指如枯枝,指甲尖锐,死死抓住镜面。

“喀嚓!”

一面铜镜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阿影的白发从裂缝中暴射而出,如同一条条白色的灵蛇。发丝缠住林正南的腰身,将他拽入镜中世界。天旋地转间,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抱着不同时空的林夏在镜廊中奔逃,有的襁褓渗血,血迹斑斑,有的婴孩已生出铜锈鳞片,身体扭曲变形,那场景如同噩梦般恐怖。

“去坎位!”阿影的声音从发丝传来,带着一丝急切与痛苦,白发正被黑血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水象之位有生门……”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林正南滚出镜面时,正落在苏公馆后院的枯井边,井栏上的镇魂符无风自燃,火光摇曳,青烟袅袅中浮现苏婉的残影。她旗袍心口的羽箭突然化作铜镜碎片,叮叮当当落进井底,声音清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快跳!”苏婉的虚影猛地推了他一把,声音中透着焦急与担忧,“井底通着滇南暗河……”她的身影在青烟中渐渐模糊,似要消散在这世间。

怀表突然发出裂帛之音,那声音刺耳尖锐,表盘玻璃彻底炸碎,碎片四溅。林正南护着婴孩跃入井口的刹那,看见陈晦的蛇形刺青从井壁渗出,鳞片开合间露出阿影被囚禁的残魂,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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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拾遗斋地下室

林夏手中的怀表突然发烫,仿佛一块烧红的铁块,表面铜锈簌簌剥落,纷纷扬扬洒在地上。表壳内层显出一行苗文:“父血破镜”,那文字仿佛带着魔力,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地下室所有铜镜同时震颤,镜面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渗出带着铜锈味的黑雾,那雾如鬼魅般在空气中弥漫,让人窒息。

“小心身后!”八十年前的阿影残魂突然在镜中显现,她的面容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恐。林夏猛地转身,只见陈默倚在门边,脖颈处的蛇形纹身在月光下蠕动,与他祖父陈晦的刺青分毫不差,那纹身如同一条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铜镜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出民国时空的枯井幻象,那画面栩栩如生,仿佛触手可及。林夏看见年轻父亲抱着婴孩坠落,而井底的暗河竟是自己昨夜在怒江边见过的漩涡,两者在时空的交错中重叠,让她的心狠狠揪起。她的银月吊坠与幻象中的胎记共鸣,在水泥地上灼烧出焦黑的苗疆星图,那星图如同一张神秘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终于等到血月同辉。”陈默摘下警帽,露出完全银化的左眼,那眼睛如同一颗银色的星辰,却透着冰冷的寒意,“你可知这双眼,看得见所有时空的镜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神秘与威严。

地下室突然响起怀表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正南当年坠井前塞进女儿襁褓的半枚苗银铃铛,此刻正在陈列柜里发出刺耳鸣响,如同一首古老的歌谣,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回荡。林夏的指尖刚触到铃铛,整面西墙轰然倒塌,灰尘弥漫中,露出藏匿数十年的青铜卦盘,八枚铜钱正沿着卦象疯狂旋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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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五年冬月初四寅时

滇南的群山在夜色中宛如沉睡的巨兽,拾遗斋后的枯井隐匿于山林间,井下暗河,幽寂无声,只泛着磷光,那光似鬼火摇曳,映照出四周岩壁的斑驳。林正南赤足踏入暗河,河水刺骨,如无数细针扎进脚底,他却顾不得这些,只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脚步匆匆。

婴孩突然咯咯笑起来,那笑声清脆,在这幽闭的岩洞中回荡,层层叠叠,似有魔力。岩壁上,无数铜镜碎片被惊起,每一片都如独立的窗口,映着陈晦那张狰狞的脸。陈晦用沾血的指尖在镜面写下生辰八字,血字鲜艳刺目,似要渗出镜面。

“林兄可知,这女娃为何总在寅时发笑?”万千镜面震颤,陈晦的声音裹着水汽,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幽灵低语,“她在与八十年后的自己说话呢。”那声音带着戏谑,如冰冷的蛇,缠绕在林正南心上。

林正南怀中的婴孩,仿佛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她的笑声,她的胎记,都透着神秘。林正南的怀表突然倒转,表针与铜锈摩擦,划出火星。借着微光,他看见水面漂浮着一具腐烂的镜傀,心口嵌着的铜镜里,竟是八十年后拾遗斋地下室的景象——林夏正将银簪刺入卦盘震位,动作果断,而陈默的银眼迸出鲜血。

“爹爹,看坎位!”幻象中的林夏突然转头,银月吊坠发出柔和光芒,照亮岩壁某处。林正南循光望去,潮湿的苔藓下,藏着苗文刻痕:“以父血破镜”。那刻痕古老而神秘,似有魔力。

婴孩突然抓住他的食指,胎记蓝光如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入暗河,刹那间,整条河道沸腾,无数铜镜碎片从水底升起,拼成巨大的青铜卦盘。八十年前的八枚铜钱破水而出,与幻象中旋转的卦象严丝合缝。林正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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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拾遗斋地下室

拾遗斋地下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铜锈与灰尘的气息。林夏站在卦盘前,银簪刺入震位,却突然停滞。卦盘迸发的强光刺眼,她看见父亲的血正渗入民国时空的青铜卦盘。陈默的银眼流出血泪,脖颈处蛇形刺青的鳞片片片竖起,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微型铜镜。

“你以为逆转卦象就能破局?”陈默的声线突然变了,带着一丝苍老与狠厉,竟成了陈晦的腔调,“这双眼看过八十载轮回,你不过是在重复林正南的……”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突兀的铜铃声打断。

陈列柜里的苗银铃铛自行浮空,铃舌竟是半截带血的银簪。林夏突然记起昨夜在怒江边,漩涡中曾浮现阿影被剜目的画面——那簪子,正是刺入巫女独眼的凶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乾三连,坤六断!”八十年前的阿影残魂突然附身铃铛,林夏的手不受控制地拨动卦象。地下室所有铜镜应声炸裂,碎片如雪花般飞舞,在空中凝成怒江漩涡,将陈默与镜傀尽数卷入。林夏心中既紧张又恐惧,却也带着一丝决绝。

时空夹缝

林正南抱着婴孩在卦盘光芒中下坠,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虚无,只有那光芒如一盏明灯。忽然,他看见成年林夏从现代漩涡里伸出手,那手在空中挥舞,带着焦急与渴望。父女俩的指尖相触瞬间,怀表与吊坠同时迸发银焰,烧穿了陈晦布满镜鳞的脸。

“原来这就是……咳咳……血月契约……”陈晦的蛇形刺青在烈焰中剥落,露出底下阿影被囚禁的残魂,“当年你剜目镇魂,竟把半缕魂魄藏在……”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阿影的白发打断。

阿影的白发突然缠住林夏手腕,将一枚刻着苗疆星图的铜镜碎片塞入她掌心:“记住,真正的镜冢在……”爆炸的气浪如汹涌潮水,吞没了后半句话。林夏跌回地下室,手心里多了一片带着冰霜的铜镜,镜中映着民国冬月的枯井——井底深处,被铜链锁着的阿影真身正在苏醒,她的左眼窝里,插着那半截染血的银簪。林夏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恐惧,也有对真相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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