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恢复倒霉的运气
等顾文修回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于家村的村民经过郎中的诊断,确定基本所有的村民只是昏迷过去,身体并无大碍。
毕竟宁茜已经逝去,她所留下的能力也会一点点消散殆尽。
确定村民们大部分都没有大事之后,蒋县令吩咐一部分的差役守在于家村,他带着娄勇先行一步回了县城。
顾文修则是第二批将那些昏迷的村民随意的安置到了某个房间之后,才和几位从县城赶到于家村的郎中一起回了县城。
走进县城大门,顾文修正准备和同僚门告别,就被李柄拦住,“顾文修你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我们四人不如一同去吃一顿如何?”
“是极是极,今日也算同生死了一场!”一开始同行四人中,另外一个捕快说,“顾捕快为人内敛,恐怕不太记得我们的名字,我是鲁山。”
被顾文修一刀柄砸了后脖颈的捕快也挠挠头站了出来:“程孔,还请顾捕快赏脸。”
自从在于家村娄捕头的那番话说完,所有捕快们都开始用另一种方式看待顾文修。
顾文修想了想,暂时他还没打算辞去捕快这个身份,毕竟穿着这身衣服,对于斩妖除魔积攒功德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便利的。
既然如此,同僚之间的感情或许还是得维系一下。
“那好,那我们就去吃一顿。”顾文修点点头。
眼见顾文修答应,三人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顾捕快想去哪吃,县城之中随你挑!”
“唔...”顾文修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店名,“这地方离得近,味道也还尚可。”
李柄三人自然没有意见,他们本就只是为了和顾文修联络感情。
毕竟男人之间的友谊,许多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四人穿过街巷,朝着顾文修所说的小馆子走去。
路过一处民宅,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差点盖在顾文修的头上。
顾文修早已察觉,身子一歪,躲过衣服。
雕虫小技。
衣服飘到了李柄的头上。
“我去,好臭的衣服!”
顾文修:“......”
又走过一处拐角,一根靠着的木棍忽然砸落,径直朝着顾文修砸来。
顾文修眼疾手快,将佩刀举起,木棍断成两截。
哼,这种事情早已经见过不少回了。
接着木棍砸在了顾文修身后的程孔身上。
“哪来的棍子!”
“疼疼疼...”
顾文修:“......”
似乎与他走得近的人,也会出现倒霉的迹象。
他躲过的倒霉事,就会出现在他身边人的身上。
这负十万的霉运体质,恐怖如斯。
接着他们来到了那家小馆子的门口,顾文修刚刚抬起步子,猛然察觉到不对,在最后一刻守住了自己的脚步。
在顾文修身旁的是鲁山,他没有停住径直走了过去,紧接着一泡鸟屎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头顶。
于是,李柄和程孔只能奋力的拦住暴怒的鲁山。
“别拦我,我要劈了那傻鸟!”
顾文修在一旁松了口气:“好险。”
从于家村回来之后,他的运气又恢复到了倒霉事不断的正常水平。
这让他的心里放松了不少。
至少这说明,他不会一下子遇到可能会遭遇生死危机的事情。
而且以他如今入境的感知能力,大部分的倒霉事件,他都能躲过。
之后的饭局,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四人喝了点酒,谈天说地,吹牛打屁,不一会就称兄道弟起来。
喝多了的程孔红着脸颊:“三位兄弟,今日的事情确实惊险,你们说咱们这当捕快的,日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去城外求求保佑如何?”
只要你们不和我呆在一起,理论上是不会碰到这么惊险的事的......
顾文修夹了一口菜,在心底默默说。
“求保佑?谁保佑?”李柄闷了一口酒。
“仙姑娘娘呀!”程孔说,“可灵了!”
仙姑娘娘......
顾文修忽然看向程孔,这个名字他已经听到了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昨日孙三叔对他所说,第二次是之前在于家村听程孔所说,这是第三次。
他想了想问道:“哪方面比较灵呢?”
“都还挺灵的。”程孔说,“前段时间有几个孩童失踪,都是突然之间失踪,报案了之后负责的捕快也去查过,但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最后家属听一游方道人所说,去拜了拜仙姑娘娘,第二日就找到了孩童!”
顾文修听着皱起了眉头。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那几次的孩童失踪都不在他的辖区,并且都是间隔几天才发生一次,所以他并不是特别的有印象。
而且...游方道人,又是游方道人。
还记得昨日孙三叔也是听一游方道人所说,这仙姑娘娘灵验的很。
这游方道人倒像是特地的在为仙姑娘娘积攒信仰一般。
顾文修摇了摇头,刚准备夹菜,筷子却忽然顿住。
等等。
积攒信仰?
顾文修蹙起了眉头。
失踪的孩童他们捕快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可是这仙姑娘娘偏偏又如此灵验。
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系。
但是今晚这个气氛,并不是说这番话的时机,顾文修没有去扫其他三人的兴。
半个多时辰后,四人酒足饭饱,从小馆子门口分开,各自回家。
顾文修一路上都在想着有关于这位仙姑娘娘的事情。
直到他走到家门口,脚下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借着门口挂着的微弱的灯笼光看向自己的靴子。
恶臭直冲鼻腔而来。
一坨狗屎已经被顾文修踩得变了形。
一天战战兢兢......没想到临到家还是中了招。
顾文修面无表情,将靴子放在一旁的路上磨了许久后,才推开自家院子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顾文修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院子中,点着一根蜡烛正在绣着手中的手帕。
似乎是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声音,窦采芙转过头,轻柔的说:“可是和同僚吃饭去了?”
顾文修显然没想到窦采芙这么晚还在院子中。
从前的他没有什么存在感,自然也没有同僚请他吃饭,他总是下衙就回家。
今日还是第一次如此晚才回来。
“是啊,窦姑娘还没睡?”顾文修关上院门。
“下次若是不回来吃,记得捎个口信。”窦采芙没有一丝责备的意味,只是轻轻的说,“出门在外,与同僚吃饭是常事,记得少喝些酒,对身子不好。”
顾文修沉默了一下,心底涌现一抹暖流。
接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快些休息吧。”窦采芙笑了笑,抬起蜡烛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顾文修看着窦采芙回到了房间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走到房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床似乎被自己弄坏了。
算了,将就一晚。
顾文修摇摇头,推开屋门,眼神一滞。
屋内摆着一张崭新的木床,似乎是刚刚制作而成。
他隐约记得,孙三叔也是会些木匠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