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吵1
粗略扫视一番，杨晖将一沓球员资料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惊得窗台上的绿植微微颤动。
他盯着转会部门提交的名单，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烫金的曼联队徽袖扣。
当“安东尼·马特乌斯·多斯·桑托斯”这个名字跃入眼帘时，年轻主帅的眉峰骤然聚拢。
荷兰联赛的技术型边锋、花哨的盘带集锦、标价栏刺眼的6千万欧元——这让他想起半年前在里斯本考察时，那个在雨战中频频被英超后卫撞出边线的葡超天才。
“索斯，这就是你们球探组熬夜整出来的结果？”杨晖用圆珠笔尖戳着文件，墨迹在阿贾克斯队徽上洇开一团乌云，“6000万欧元的建议转会金额给到一个没有任何突出的特点的球员，你是在逗我玩？还是因为名字里带个马特乌斯？他就值这个价？那你们怎么不把马拉多纳的私生子也列进来？”
转会总监索斯·路易斯扯松领带，常年熬夜的黑眼圈在逆光中愈发明显：“球员转会的通胀是市场规律。别忘了马竞的费利克斯...”
“所以本菲卡现在还在为马竞的分期付款开香槟。”
杨晖抓起咖啡杯又放下，杯底与托盘相撞的脆响在空旷的办公室格外清晰，他转身望向窗外，训练场上U18梯队的孩子们还在加练，红色身影在绿茵场划出稚嫩的轨迹。
“我要的是五年后的核心，不是资本游戏的短期彩票。”
当翻到“卡洛斯·恩里克·卡塞米罗”的资料时，巴西后腰欧冠捧杯的定妆照刺痛了他的视网膜。
30岁的年龄数字像道红色警戒线，杨晖脑海中浮现出老将们长时间无法出战的画面，尤其是已经离开的马蒂奇。
“三十岁的冠军拼图？”他冷笑一声，资料页在指尖翻飞如白鸽，“不如直接让C罗去踢后腰，反正商业价值还能翻倍。”
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索斯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谁都听得出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讽刺。
突然炸开的手机震动打破僵局。
CEO理查德·阿诺德的简讯冷冰冰躺在屏幕上。
【会议室，现在。】
杨晖踏入会议室时，白炽灯在长桌中央投下冷白的光晕；阿诺德与足球总监莫塔夫分坐两端，阴影中的顾问席上，朗尼克银灰色的鬓角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军师。
“我们认为需要加强中场硬度。”莫塔夫推过平板，上面列着球探部门提供的数据，“卡塞米罗虽然年过三十，但上赛季欧冠场均拦截4.2次...”
“然后呢？”杨晖打断道，“等他33岁拿着35万周薪躺在医务室，我们再花两亿找替代者？”
他故意提高声调，目光扫过阿诺德腕间的百达翡丽，“或者格雷泽家族打算开养老院了？”
朗尼克突然向前倾身，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光：“杨，你注意到没有？过去五年英超跑动距离前二十的后腰，28岁以上的续约后伤病率暴涨67%。”
说话间，德国人调出下一部分投影，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完美”的预警网。
阿诺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那你的方案是？”
“德克兰·赖斯。”杨晖调出西汉姆联的比赛录像，23岁的英格兰国脚正在用一记四十米长传撕破对手防线，“6000万基础转会费，25万周薪，未来十年中场屏障。”
莫塔夫突然笑出声：“铁锤帮要价1.2亿，而且曼城已经...”
“所以需要去筹集资金。”杨晖调出目前曼联的阵容，某个名字被特意标红。
“把马库斯·拉什福德卖给巴黎，不仅解决FFP，还能腾出薪资空间。”
会议室骤然降温，所有人没想到杨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但没有人敢接着话。
随着话题转向后防线时，争议达到顶点。当杨晖提出引进左后卫。
阿诺德猛地合上镀金钢笔：“我们有卢克·肖！上赛季...”
“上赛季他因腿筋伤势缺席了14场联赛。”杨晖调出医疗组的加密档案，投影中，英格兰左后卫的肌肉扫描图布满黄色警示点，“而他的替补也不合格！”
他顿了顿，想起利物浦球员萨拉赫的表现，他脑袋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买一个进攻型边翼卫，直接对攻！”
朗尼克突然将投影切换到葡萄牙。
“本菲卡的格里马尔多，解约金4000万。过去两年欧冠助攻榜第三的左后卫，27岁黄金年龄。”
这位德国顾问调出球员热图，覆盖全场的绿色轨迹宛如艺术家的泼墨。
“但我们需要优先...”莫塔夫话未说完，杨晖突然将手中的资料扔在桌上。
“是需要中场，但卢克伤了之后呢？我们用谁？还有拉斐尔的健康情况是不是也是一个问题？这都是我们需要补强的位置！”杨晖调出令所有人窒息的伤病数据。
阿诺德松了松爱马仕领带，空调出风口飘来的冷风裹挟着香氛系统的雪松味。
俱乐部商业版图与竞技成绩的天平在他眼中摇晃，最终定格在杨晖调出的球迷调查数据——87%的季票持有者要求加强防线。
“我需要72小时评估可行性。”CEO起身时，定制西装的褶皱都透着谨慎，“但记住，任何引援必须通过老板同意。”
散会后，杨晖独自留在会议室。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荣誉墙上，20座英超奖杯在暮色中沉默。他打开手机，ins推送的球迷评论仍在刷屏。
【买老将就是慢性自杀！】
【没有欧冠资格还谈什么未来？】
【我希望这一次管理层理智点，直接去梭哈哈里·凯恩，或者买一个年轻的中锋球员，不要再去买老将了，我们不是养老院！】
【......】
突然，一条条信息出现在眼前。
【这年轻人是真的牛逼，直接在会议上硬钢二德子，真不怕被炒鱿鱼？】
【人家说的也没错，弄一个老将过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把赖斯搞过来多好啊，年轻、实力也不错。】
【哎，不把卢克·肖、拉什福德弄走，我不认为曼联可以完成复兴。】
【说句不好听的，就那几个新秀，我也觉得就那样，现在吹捧的力度太大了，搞不好又烂在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