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师又大师
“气境妖鬼头颅，确认无疑，不过残缺了，价值不好估量，您稍待片刻，我去问过老师傅才能得出准确的价格。”兑换处的人语气古怪的看着陆远说道。
开什么玩笑，气境妖魔是大白菜嘛？三天两头就拿来卖一个？
“可以，我就在这等。”陆远点头微笑，眼看着那破碎的头颅被人拿走。
这女鬼头颅，价值最大的恐怕就是那女鬼发出的声音了，若是研究的话，价值不大，不过等阶摆在这里，应该在十个功勋往上。
陆远就在厢房里等着，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拿下一只妖魔本源，然后试探一下妖魔本源是否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多时，那人就捧着陆远的小木盒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确认了，大人手里的这颗头颅残破了太多，不过好歹是气境，而且喉咙里有妖魔的关键部位，价值还算可以，我们这里可以给出十五个功勋点的价格。”这人微笑。
陆远却心情有些沉重，“好歹是气境的妖魔，就算没有身躯，也不至于只卖这个价格吧。”
那人却是笑笑，他不过力境实力，但是在面对陆远的时候却没有怯场，很是淡定的说道：“大人说笑了，这是我们内部的人给出的价格，绝对公正。”
“而且大人有所不知，因为巡夜司有意扶持内部的人成长，所这些妖魔尸身在我们这里兑换的时候，我们给出的评估其实是要稍微高出其尸身价值本身的。”
“否则这些残缺的妖魔尸身，在外面能卖个十三个功勋点都算是极好的了，更别说能不能找到买家还是个问题。”他笑笑，这方面业务还是很熟练的。
陆远沉默了，气境妖鬼的头颅大概也就这么一些价值，若是完整尸身的话，可能要高出一些，不过战斗的时候陆远也将妖鬼的身躯打烂了，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此刻也不能去找回来了。
“好吧，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东西，希望小哥你能给我鉴定一下。”陆远神色一动，拉住了欲要走的小哥。
“大人尽管问我就好，我在这供职了三年多，认识的也不少。”小哥笑了笑，对陆远这样身份的人还是愿意留给好印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求到陆远头上来了。
陆远见此，也不含糊，直接从腰间玉瓶里一抹，一件冒着黑烟的旗帜就出现在了小哥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法器？”小哥眸子微缩，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器物的不凡。
而且还不是一般法器，看其黑气缭绕，似有怨鬼嘶嚎，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阴鬼带来的阴冷感。
妖魔用的法器。
“这是从一个敌人手中缴获的法器，我也见那妖魔使用过，大概是有运送妖魔，还有攻击之用，不过对我用处不是很大。”陆远主动解释道。
这东西在陆远手中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他又不需要抓活体妖魔，见着妖魔直接就打死了，管他是活的是死的，陆远只要一个结果就行。
小哥默不作声，他拿起旗子反复看了看，却见旗子上没有什么破损，倒是有些焦黑，好似被火燎过一样，但是品阶并没有下降。
“品相不错，完整度也很高。”他将东西放下，随即有些尴尬起来，“不过这东西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大人若是不介意，我将我师傅唤来，让他给你看看。”
“......”
好吧白期待了。
看着那人又一次走向外面，陆远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待着。
“我手里还有一件宝贝，常青所说那天妖残骸价值很高，不过却没有给出一个准信。”陆远盘算着。
反正到了这里了，倒不如将那东西拿出来一同鉴定一番，免得到时候被凤凰阁的人给骗了。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隔着很远的时候就听见训斥的声音，大致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瞎了眼收下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之类的。
大门被推开，声音戛然而止，入目的就是一张笑脸。
“鄙人姓王，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给大人添了一些麻烦还请大人海涵。”他说的怪有礼貌。
“既然如此，还请王大师快点给我看看这件法器吧。”陆远将旗帜往对面一推。
王大师小心的把旗帜拿起，也是一样的步骤，不过却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损坏，在确认本就是好的之后才开始翻来覆去的看。
“你还挺小心的。”陆远见了笑了笑。
王大师的脸在旗帜后面笑了笑，“大人不要见怪，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以前有人故意拿着损坏的法器来鉴定，也许是没有发现损坏的地方。然后他们的人一拿起来直接散了架，结果带着东西来鉴定的人直接将责任全都推到了鉴定者的身上。
巡夜司之中只筛查实力，不筛查人品。哪怕是巡夜卫之中，也有人渣，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接待的大人会不会是带着恶意来的，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好。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又拿着旗帜甩了甩，王大师说道：“这东西的功用恐怕不止这一些，不过妖魔用过的东西都要重新洗炼一番，所以价值差不多等价于活人所用法器。”
这个价值很公道，法器一般按照用处，等阶，还有效果来判定的。而陆远手中的这件法器完整度很高，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妖魔所用，所以价值无形之中降低了少许。
“大师就直接说吧，大概能兑换多少个功勋点。”陆远也不懂那么多，这领域里面他是小白。
“大概，三十多个功勋，毕竟是法器，要比残缺的妖魔尸身高出许多。”王师傅认真说道。
这大概就是一个市价，巡夜司的人判定很严格，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浮动。
“三十多个么？”陆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很诧异。
没想到一件不起眼的法器，价值竟然比黄风道人的尸身高出这么多。
而且陆远手中还有一件玉瓶，那东西据全方所说价值要比一般法器高的多，而且供不应求，一般人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卖。
玉马坨还真是一个金窟，陆远走了一趟是发了大财了。
“天呐，若是这么算来，那件天妖尸身那么完整，那得价值多少钱啊？”陆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竟然一脚将其踹到河里去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一百个嘴巴子，这才是真正的败家。
“罢了，过去都过去了，不再想这些。”陆远拍了拍胸口，缓缓的将旗帜收了起来。
对面两人面色古怪，方才不知道为什么陆远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奇怪，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还想问问，若是天妖的东西，嗯，大概是尸骸，应该价值多少？”陆远脸色有些不太正常，轻声问道。
王大师看了看徒弟，又看了看陆远，“天妖？”
“就是天境妖魔，大概是化境之上的实力，不知道价值怎么衡量？”陆远问道。
王大师不懂天境，但是他却知道化境，城中但凡是化境的人，都是分量极重的强者，他在那等人面前都得卑躬屈膝。
而在听到天境乃是在化境之上的存在之后，他的心中更加震惊了。
“若是化境之上的妖魔尸身的话，恐怕价值高的不像话了，只怕是买下半个洲安县都绰绰有余......诶？大人您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啊，要不要我帮你叫大夫？”王师傅脸色微变，他关切的问道。
“没有关系，这是过去的人对现在的我造成的一点伤势罢了，不碍事的。”陆远擦了擦嘴边的血，向着两人摆了摆手。
过去的人对现在的他造成的伤害？两人一头雾水，不知道陆远说的是什么。
王师傅默默的将自己的身子向着后面移动了两下，生怕陆远一个不小心死在自己跟前。
“其实大人所说的东西我也拿不准，不过你口中所说的东西我们洲安县应该是没有出现过才对。”
“真要是有那样一具完整的尸身，我觉得价值真的是不可估量了，至少所有化境都会为之而疯狂的。而真正的铸造大师肯定也会发了疯的想要拿下那么一具妖魔尸身。”王大师笑了笑。
“不，不要再说了，我的心脏好痛。”陆远摆了摆手。
王大师默默的将嘴巴闭上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奇怪，自己只不过回答了两个问题，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手里弄丢了一具妖魔尸身呢。
然而陆远下一刻却拿出了一件东西，像是什么模糊的血肉，只是巴掌大一点，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让两人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这，这是？”王师傅脸色瞬间变得惊异了起来，这等气息，绝对是妖魔，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妖魔。
“这就是我所说的，天妖身上的血肉。”陆远直接了当。
天妖！！
王师傅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但是这块血肉之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又在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在陆远的示意下，王师傅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结块发硬的血肉拿起。
一入手，便是冰凉发硬的触感，如同在摸着一块石头一样，若非上面沾染的血迹实在是太过真实，王师傅真的是怀疑这块东西的来历。
他的眼睛凑近了细看，那石块之上的细节全都落入他的眼底，上面的血迹如同融化的蜡，然而挂在了上面凝结成为了乌青的硬块，手指按上去没有血肉的质感。
“什么样的东西能有这样的触感？”他的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东西在他过往的生涯之中从未出现过，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例最高层次的鉴定。
“不对，这东西怎么看起来像是活人的血肉？”王师傅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应该错不了，是活人的血肉。不过似乎上面似乎异化的很严重，像是被什么力量侵蚀了一般，妖魔与人结合的程度极高，似乎就差一点就要脱离活人的范畴到达妖魔的范围里去了。
“大人，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王师傅不得不问了，因为他根本拿不准了。
陆远没有隐瞒，他的去向在巡夜司里能查得到，直接说了出来。不过对于过程，陆远没有细说。
王师傅听后沉默了，若不是手中没有证据，他甚至有些怀疑陆远是带着家伙来坑骗自己。
他又看了看陆远，其脸上又没有表露一丝证据和怯场，这种情况，要么就是陆远藏得极深，要么就是自己想多了。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对着陆远说道：“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大人若是不介意，我让我的师傅来看看，相信你的问题可以得到解答。”
陆远点点头，又将他给送走了。
一旁的小哥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他站在旁边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再看向陆远的眼神之中已经多了一些敬意。
“大人放心，我师祖干这一行已经六十多年了，应该是不会走眼的。”小哥又给陆远面前上了一些茶，今天他算是开了眼了。
门外，陆远又听到了一些动静，好像是一个苍老的训斥声，脚步很稳很快，在向着这边而来。
“你们怎么搞得，一点小东西都拿捏不准，我怎么就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家伙。等到我死了，你千万不要提你是我的徒弟，不然我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
“师傅，真不是我拿捏不准，而是我根本没有见过啊。”被骂的王师傅根本不敢还嘴，只是一味的给老师傅带路。
“哼，学艺不精还找什么借口，你知道我的那些老友都怎么说我的？。”老者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浓浓的不满。
大门被推了开来，进门的乃是一个头发没几根的老头，带着半边眼镜，似乎是宝石磨制出来的东西，后面跟着的，就是王师傅。
“就是这位，手中据说有天妖的残骸。”王师傅附在老者耳边小声道。
天妖？！
老者心中一惊，他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层次。甚至在他年轻的时候还跟这里地位最高的大人见过面，对那个境界有些了解。
“休要露怯，且看为师怎么操作。”老者气势丝毫不虚，来到陆远面前坐下。
“小友贵姓？”
“免贵姓陆，老先生还是直接给我看看吧，这东西的真伪不存在虚假，乃是我问过常大人之后才拿出来问价的。”陆远也不含糊，这么拖下去，等下得从地下请人了。
听到常青的名字，老者的神色收敛了一些。他的脑袋微微一偏，似乎发现了陆远腰间的那块明晃晃的青铜令牌，心中对陆远的话信了四五分。
于是拿着帕子包起东西，用手推了推脸上的单边眼镜，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严肃和认真。
他在检验真伪，无论陆远说什么，他都要这样做，这是干这一行的严谨。
不过是巴掌大一点，老者却反复看了两柱香的时间，不时还用指甲轻轻剐蹭一点血液下来，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放在口中品尝，而后吐掉。
而后，老者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看向陆远，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断定。
“大人这块血肉，不是妖魔血肉，而是人肉。”老者拿着这块巴掌大小的血肉笃定道。
“怎么说？”陆远其实也不清楚这块血肉具体是什么种类的血肉，他只关心其中的价值。
老者面不改色，谈起刚才的感受，他翻开已经模糊的血肉，指着上面残存的血液说道：“人死之后，血液渐渐凝固，最开始会缓缓变暗，时间一场就会变黑发紫。”
“而这块血肉虽然皮毛都没有了，但是血液和血肉都呈现出淡淡的乌青色，我又尝了一下血液，腥咸之中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应该是异变产生的变化。”
“所以我大胆猜测，这东西乃是妖魔化极深的人体残躯。不过死的时间有些日子，血肉和血液都凝固成为了块状。”
“我想，若是再过上几天，这血肉将会完全变成乌青色，到时候气息收敛很多，我再来看，恐怕也难分辨这东西的本来面目了。”
听完这么一阵分析，陆远向着老者比了一个大拇指，虽然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专业性和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所以这东西的价值到底怎么样？”陆远问道。
老者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巡夜司之中其实是有相关兑换标准的，不过洲安县层次不高，所以这边的巡夜司很少见到这样的东西。
“天妖层次，一般都是以物易物，毕竟天境妖魔的气息本身就很有价值，而且极难获取。”
“就拿这块血肉来说吧，即便是残缺到不成样子，但是等阶在这里，相信也能换取大人手中那杆旗帜，三面。”老者伸出了三根手指。
陆远心中一惊，这么一块巴掌大小的血肉，竟然有这么高的价值。
这么一面旗帜价值多少？大概是三十多面功勋点，三面就是一百左右的功勋点，陆远需要斩杀五只气境妖魔才能媲美这么一块血肉。
“大人不要太过激动，我说的只是保守价值，毕竟巡夜司之中很少有天境层次的东西卖出。但其关键不在这血肉本身的价值，而是其上沾染的天境妖魔的气息。”
老者摸着胡须，眼中露出一些精明，仿佛这块血肉就是他的一样，“我听说城中有很多困顿于化境的高手，平常可没有天境的强者指点他们，只能靠自己摸索，所以突破的极少。”
嗯，大概有好几十年没有出过天境了，据说上一次还是常青来到这里时，有一位化境突破了桎梏冲上了天境，然后常青与那天境强者交谈一夜，没过多久那位天境强者就舍弃了洲安县向着外界而去。
“这血肉带有天妖气息不假，你说若是这东西到了那些化境手里，他们得多么眼热？”老者呵呵笑着，仿佛这东西是他的一样。
“所以，这东西不好估价啊，或者说这东西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价值，而是他本身携带的危险，小友可得小心了。”他又将东西还给了陆远。
陆远沉默一阵，他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这其中的危险，不过这不是阻止陆远的理由。
“老先生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那我也希望你们能保密，毕竟事关重大，你们虽然在巡夜司中，但要是卷进去了，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陆远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将其收了起来。
“小友还请放心，我们做这一行的，没有雇主允许是不会随便跟外面透露信息的。不过小友看起来不准备在巡夜司出手，想来是准备在城中的某个拍卖行里出手吧。”
陆远没有回应，但这一行为在老者眼里就是默认。
他微微沉思片刻，也许是觉得陆远眼缘不错，好心开口提醒一句：“小友要是准备出手，还是找人担保为好。”
“要知道城中但凡是有些影响力的拍卖行，背后都有着化境强者的影子，而你拿到那些人的地盘上去拍卖，消息必然保存不住，若是被那些老牌强者知道了，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这个时候，就要看一个人的脸色了。那就是洲安县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常青出面担保。
有着常青在，整个洲安县的强者都要给常青三分面子。
“难道要跟常青提要求吗？”陆远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陆远不想就这样消耗掉常青的一个人情，他准备等到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的时候再来向常青提要求。
但是如果没有常青出面，那么陆远肯定是保不住手中的宝贝的。
“还有一种办法，那就只好扯一扯常青的虎皮大旗了。”陆远摸了摸腰间的令牌，思索着这样做的可能性。
如果这样做了，常青应该不会打死他吧。
“老先生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问问您老，这城中有没有值得信任的拍卖行，我不求不引来觊觎，只要能保证拍卖的时候能镇住场子就行了。”陆远问道。
“拍卖行么，基本上都在城西一带，城南倒是也有，不过实力不行。”老者低语着，而后抬起头来看向陆远。
“实力够强的，大概就是城北白羊阁，城西凤凰阁，龙阁，还有城东的......这些势力实力还可以，信誉也过得去，主要也经手过大买卖。”老者一连说出数个名字来。
这些势力背后，都有化境的影子，实力在城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推荐给陆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在这些势力里有熟人。
“凤凰阁么？果然还是在这个地方吗？”陆远有了主意。
他一抬起头来，老者就主动开口，“小友若是有意在外面拍卖，我可以介绍给你靠得住的大师，若是小友买卖成了，这次的咨询费用就全免了。”
若是买卖成了，那么光是抽成就是一个极其可观的数字。再者就是经手这样的东西，哪怕是对于他这个层次的大师也是有相当影响力的。
说不定这次之后，他的身份在拍卖行和鉴定行中就又要上升半个身位了。
那么下一次那些老家伙见到自己应该要气死了吧，想想还是挺令人兴奋的。
陆远点点头，不过东西不可能就这样交给他，交易必须要陆远本人在场才行。
“那就约定一个时间，咱们凤凰阁见。对了，还没有问过老先生尊姓大名？”
“姓胡，古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