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视之水
“海法！你怎么在这？”戈尔面带惊奇地看着来人。
此时的海法身着祭袍，率领着一群教士站在戈尔面前。自从上次爱莎的商队进入镇子后，戈尔就几乎再没见过海法的身影。
“领主大人！我是来帮助你的。”海法神情平静，直截了当地说道。
戈尔闻言眼神一凝，随即上前握住海法的手掌：“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需要神的庇护！”
或许是没想到戈尔如此热情，海法的面色微微一怔，随后从教士手中接过一个金瓶，递交给戈尔：“这是教会的真视之水，能短暂提升视力，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真视之水！”戈尔心中一震。果不其然，教会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海法只是一个小镇教堂的牧师，竟然能拿出如此珍贵的超凡物品。
“真视之水只能储存在黄金之中，使用时要直接喝下去，不能放置在外界。”海法神情严肃地说道。
“多谢你了，海法。”戈尔听完说明后直接将金瓶拿走。此时战事正酣，实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弗兰克！叫他们一人一口！”戈尔说完，直接饮下一口真视之水，随后将瓶子递给一旁跟随下来的弗兰克。
早已准备好的二十名守卫很快围拢过来，在海法略显心疼的目光中，一人一口将瓶中的液体喝了个干净。
“那个瓶子！”眼见众人喝完，海法急忙伸手想要收回瓶子。
然而，戈尔仿佛没听见一般，迅速将瓶子收入怀中，随即高声喊道：“上马！”
......
此时门外，难民们已经逼近到木门一百五十步的地方！
“右边一百七十步！那个持刀的！射他！”
“右边一百五十步！那个黑色斗篷的！射他！”
奥利弗的喊声此起彼伏，喊得他喉咙都要冒烟了。但难民们却如同潮水般不断向前突破防线，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麻木的脸上竟开始浮现出贪婪的神情。
天色越来越暗，弓箭手的视野越发受限，箭矢也越发难以瞄准目标，只能一股脑儿地朝着难民群中射去。
“啊！”
难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他们前进的脚步却从未停歇。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步！
转眼间，难民们的队伍竟前移了足足五十步！
奥利弗站在箭塔上，已是大汗淋漓。他高喊一声：“齐射！齐射！”
这是戈尔交代给他的战术——当敌人摸到一百步时，就直接齐射，把所有的箭都打光！
“咻咻咻！”
“啊！”
“我的手！”
一道道黄铜光泽的箭雨铺天盖地般落下。最前列的难民开始崩溃，但即便有人往后逃走，也会被身后的人群强行挤到前面，或是直接卷进人流之中，变成一团团血肉模糊的肉酱。
“大人！没箭了！”汉克举着空空如也的箭袋喊道。
随着箭雨停歇，地下的难民在短暂的停顿后猛然朝着木门发起冲击。
“他们没箭了！”难民们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推开这堵木墙！食物！女人！都在眼前了！”
就在难民们距离木门十步之时，一道巨响突然传来——
“轰！”
木门竟然自行打开了！
在奥尔夫眼中，那扇苦苦渴求的木门，就这样主动打开了。温暖的火光从门内透出，照亮了奥尔夫满是横肉的脸庞。
突然，奥尔夫似乎看到了什么，朝着众人疯狂大喊：“快躲开！”
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从镇子里疾驰而出。戈尔骑着黑马冲在最前方，双手紧握长剑，朝着难民群狂奔而去。
“噗！”
宛如烧红的钢针划过油脂一般，戈尔手中的长剑划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皮囊。腥臭的血液散发着热气，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往返冲锋！”冲出难民群后，戈尔高声喊道。
海法的真视之水来得正是时候！凭借着视力上的碾压优势，戈尔和二十名守卫不断往返冲杀，将几百名难民群撕得四分五裂！
“啊！妈妈！妈妈！”
“我不想死！”
人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慌。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窜，即便踩踏造成的伤亡远远高于戈尔一行人冲锋的伤亡，这些难民仍是疯狂地向后溃退。
“砰！”
一柄黑斧从侧面陡然劈来。戈尔身下的黑马轰然跪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冰面。
“给我死！”一柄带血的铁斧夹杂着腥风袭来。倒地的戈尔甚至来不及转头，只感觉浑身血液凝固。
“砰！”
一匹花马直接将铁斧撞飞。骑士随即跳下马匹，护住了身后的戈尔——是弗兰克！
“啊！都给我死！”奥尔夫捡起斧子转身冲了上来。他的体力和力气都远超常人，就连弗兰克都有些招架不住！
“看剑！”戈尔一声大喊。奥尔夫迅速将斧子护在身前。然而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未到来——随着一声马匹的嘶鸣，弗兰克的花马去而复返，直接将戈尔二人趁机救走。
“啊！”奥尔夫狂怒大吼。他的武力确实远高于常人，竟一路狂奔，与花马展开了你追我赶！
“咴！”花马哀鸣一声。在混乱的人群中，它来不及加速，竟直接被奥尔夫抓住了马尾，拽倒在地。与此同时，戈尔二人也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难以动弹。
“死吧！”奥尔夫咧开大嘴，挥着斧子朝戈尔砍下。这一斧若是落实了，杀死这个头领，今天的胜利就还是属于他奥尔夫！
“咻！”
一根箭矢穿越混乱的人群，精准地扎进奥尔夫的眼睛。只有尾羽还露在外面颤动。
“噗！”
奥尔夫矮壮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上。这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头颅，连留下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远处箭塔上，汉克浑身颤抖地放下弓弦。
随着奥尔夫的死去，最后一点阻力消失。轻骑兵反复驱赶难民，步兵和弓箭手跟上接管战场。这场持续一整晚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
“圣女大人，前面再走两百里就是前哨镇了。”教区主教索尔谄媚地朝着马背上的少女笑道。
少女的面容在月下显得朦胧不清，但一双翦水秋瞳中流露出的慈悲之意，却令在场的每一位教士都感到如受神涤。
“好，麻烦你了，索尔主教。”
“不麻烦的。就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就算前哨镇有异端出没，应该不用劳烦圣女您大驾亲临吧？”索尔眼珠转得飞快，试探道。
“这是神的旨意。”少女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