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大的笑话
“不好意思，观众不可以随便进入后台，请回到前面去吧。”
一个耳后钉着耳环，打扮时髦的女性忽然出现在羽川凉和黑川梦子二人身前，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羽川凉后退一步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看起来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成熟女性，随后继续礼貌问道，“请问你们这的店长在哪？我有事想找他。”
“我就是，怎么了？”女人抬眸与他对视道。
“噢？比我预想之中的年轻不少……”
羽川凉随口流露出来的一句话，让她忽然不经意间扬起了唇角。“怎么，你很意外？”
“确实，我还以为会搞这行的都是一些邋遢大叔之类的……”
他的话语让对方一下子笑出了声，“哈哈哈！你那是什么偏见？这样的人确实有，不过没那么多。”
“说吧，这位小帅哥找我有什么事？噢对，我叫深田优美，你可以叫我深田小姐。”
“羽川凉。”他回以名字，随即继续开口，“您知道daw吧？”
“这不废话，我们搞音乐的人天天接触这个，你提这个做什么？想让我帮忙做混音？事先说明，我这里收费可是很贵的哦。”
她看向羽川凉身上的高中制服，这可不像是什么有钱的样子。
换作平时，像这种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孩她通常都会直接轰走，但鉴于他刚才夸了自己一句年轻，所以今天她稍微多了一点耐心。
而羽川凉这边则认为对方似乎挺好沟通的样子，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快速把情况说清楚：
“是这样的，我最近写了一首原创曲子，想用daw把它完整做出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家里的电脑没有这个条件，恰好今天我来看同学演出，偶然看到您这有专业的设备，所以想着向您求助一下，看能不能借个电脑还有租录音棚什么的。”
深田优美一边他说，一边找了个高脚凳坐下，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待他说完之后，她恰好从口中呼出一口白雾，“很好办啊，只要给钱就行了。”
“就像现在台上表演的那个学生乐队一样，她们之中有个很有钱的家伙把全部费用都垫了，真厉害呢。”
她翘起长腿，圆润的大腿叠在一起，轻薄的裙摆落在膝盖前，斜着落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大腿肌肤，莹莹诱人。
如果不是梦子也在自己身边，这么好看的腿，他大抵是得多看两眼的。
但眼下办正事更加要紧。
“但很可惜的是如深田小姐您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可能没有足够能力付起您所需要的费用。”
“所以……您看能不能给出一些别的条件？”
羽川凉忽地双手合十，微微弯下腰语气诚恳地向她发出请求。
空气暂时安静了几秒钟。
深田优美拿起烟头，继续吞云吐雾一口，随后叹着气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他道，“你还真是个令人困扰的家伙……我这可从来没有免费让人占便宜的先例。”
“不不不，我也没说想完全白嫖您的，只是希望您可以先预支我们一些帮助内容，后续我们会想办法补还给您的。”
“比如您这还缺兼职人选吗？我身边这位就可以给您推荐一下！她有在其他live house打过工的经验，上手快能力强，是个很优秀的人才！或者您看我也可以！”
“诶！？”
被cute到的黑川梦子整个人顿时一愣，虽然是在为自己介绍工作，但怎么莫名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嗯……”深田优美似乎有些动摇，手里的烟头拿起了又放下。
见事情似乎有点说法，于是羽川凉继续趁热打铁，抬起头对着店长露出一副极其阳光完美的笑容。
“拜托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看着他这幅不忍让人拒绝的表情，深田优美又叹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用一种过来人般的语气劝道：
“我要跟你说清楚，这方面的投入可不是做做兼职就能负担得起的，除了初期制作要投入，后面你们还要进行演出吧？到时候场地费、道具费、宣传费什么的都不是一笔小数字。”
“而那么多乐队还有歌手中，最后能出名火起来的压根没几个，别说赚钱，能不亏钱就不错，所以如果没有充足的资金，我很不建议你们往这一行里面掺，高中生还是好好读书更好。”
她的劝告并不无道理，很多事情不是说有梦想和一腔热血，就一定能成功走下去的。
但偏偏，羽川凉就有那个自信。
“那如果说，我有十分之一百的把握说我的歌能火呢？”他一脸认真地看向对方。
于是下一秒——
“噗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你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面前这位社会气息满满、看起来很拽的大姐姐忽然形象崩塌，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甚至差点从高脚椅上跌落。
羽川凉看她笑得这么欢，不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没错。
就在这时，黑川梦子忽然意外做出了反应，她富有气势地上前一步，“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把曲子唱给你听听，凉的歌确实是很有水平的！”
那首《幽灵东京》已经在她心中已经有了相当的份量，再加上这是她第一次演出唱的歌，所以她不甘心它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
不过深田优美其实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羽川凉一脸认真说出那么自大的话的样子很有意思而已。
面对少女的反驳，深田优美摆了摆手，面露遗憾，“你们这份自信我很喜欢，虽然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但是很抱歉，接下来我还很多事情要忙，明天就是休息日了，有很多人找我预约排档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帮忙调音的委托……”
“所以我这边暂时空不出时间帮你们，不好意思了捏！”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故作俏皮地稍稍抬高了音调，随后将烟头一甩，转身离去。
正当羽川凉拼命想再想办法挽留时，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oi～深田酱今天你这气氛挺火热的啊，不过怎么我一来就看见你在欺负小孩？”
三人的目光同时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啊，是那天那个很有钱的大叔。”黑川梦子率先小声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