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入火之晨曦（3/5）
钥匙是他偷拿的。
偷东西不对，但也没办法。
没能成功加入狮心会，但他又想找到【爆血】的指南，只好出此下策。
然而……进了教学楼的赵孟华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他沿着阶梯上楼，去往楼体中心最大的教室。推开门后面对着的，是一间仿佛罗列着无数座书架的房间。
教室很大，一座座巨大的书架排开后切割了巨大的纵深，而每一座书架的顶部都直抵天花板。
赵孟华傻了。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他漫无目的地在书架间徘徊，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越靠外的书架，卷宗的灰尘越少，材质也更新，一眼就能看出是现代的胶版/铜版纸，保存尚且良好；而往里走一些，许多卷宗的状态就不那么好了，显得泛黄脆化，能明显看出是含有木质素的旧式木浆纸。赵孟华就这么向里走着，伴随着那些逐渐陈旧的书页，仿佛深入时光的隧道。
那就好办了！不愧是严谨的狮心会，连卷宗都是按照新旧码好！
赵孟华奔跑起来，径直向着房间的最深处——
果然，在尽头最靠里的一列书架上，蒙尘的卷宗变成了羊皮纸的材质。上面手写着古英文、古希伯来文或古拉丁文，并配有粗糙难解的诡异插图——倒吊的男人、骷髅面容的法皇、燃烧的塔，像是某些古早的塔罗牌图案。
找到了！
赵孟华记得原著里的描述，这些就是承载爆血技术的原始资料！
虽然缺损，但是楚子航就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领悟并重现了禁忌的技术，赵孟华赶紧掏出相机，分秒必争地拍摄。
寂静之中，只有轻微的快门咔擦声。
直到他被轻笑声吓了一跳。
“哈，阁楼听钟几十年，又见小贼来偷阅！”
赵孟华吓得原地一蹦！
声音……是书架后面传出来的，赵孟华闪身过去，只见一处斑驳的木门敞开。
他想起来所在的这栋教学楼和学院小教堂相连，这里应该是那条连廊的入口。
声音继续说：“小伙子别紧张，过来解解闷吧。”
听起来像是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赵孟华没办法，只有心情复杂地推开木门，通过连廊走进声音传来的地方。
而连廊的终点……也让他颇为错愕。
途经的通道里颇有些昏暗，但走出来后阳光扑面。他现在来到了一间阁楼，而风格属实……有些邋遢。
阳光来自玻璃窗，但窗上同时贴着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贴画。屋里有些凌乱，能看到没叠的床、单人沙发、电脑桌和转椅、以及码满了西部片的DVD大书架。
赵孟华局促地想找个地方站得舒服些，却踢倒了一只空酒瓶、还踩着了一本成人杂志。
这里……是守夜人的房间！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学院的隐藏人物守夜人，也是辅助昂热执掌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更是炼金术造诣极高的弗拉梅尔导师。几十年来他一直居住在这里。
守夜人刚才正坐在电脑前嘿嘿嘿，这会儿转椅一动，面朝着赵孟华来。
宽衬衫花短裤，副校长真的和原著里读到的形象如出一辙——是个介乎油腻大叔和邋遢老爷爷之间的形象，令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中年发福后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同时他也明白了副校长为什么知道他在偷学禁术——电脑屏幕上正展示着狮心会卷宗室的监控。
“抱歉我——”赵孟华有点不安。
“别紧张，小伙子。勤奋好学是好事。”副校长咧嘴一笑。
“作为多年未见的S级，能有这种学习劲头，我还得表扬你一下呢！”
赵孟华愕然，副校长怎么知道他是谁？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作为狗仔队长芬格尔的老大，连学生论坛讨论区都是以他“守夜人”的尊称命名，学校的大事小事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你知道我是谁吗？”副校长用手梳了梳油腻的头发。
“知道，副校长您好。”赵孟华谨慎地点点头。
“呦，我有这么出名？刚入学的新生也知道我？”
“听学长说过。教堂钟楼住着的是我们尊敬的副校长，也是学院的守夜人。”赵孟华尽力表现出崇拜的眼神。
“哈哈。”副校长似乎挺满意。
赵孟华犹豫着开口：“那学生偷偷来查阅狮心会卷宗的事……”
“小事，小事，”副校长连连摆手：“你们学生会的会长之前还来过呢！当时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一番寻觅，最后找到一本阿萨辛刺杀术，如获至宝，欢喜地去了。”
“不过……最刻苦的还是楚子航！”副校长继续津津乐道“有阵子他整夜整夜地坐在那，研究那些最艰涩的羊皮卷。就是你拍摄下来的那些。”
赵孟华不敢说话，副校长看起来通情达理，让他放心了些。但他也知道，自己估计也得有一阵子整夜整夜地研究羊皮卷了。
阁楼南北通透，轻风来去，副校长吹起口哨，在他的地盘里怡然自得。
赵孟华局促地站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走。
“那我先——”终于他尝试着开口。
副校长打断了他。
“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一起看看戏吧。”副校长说。
赵孟华循声看去。
在向阳的玻璃窗那边，看得到学院的中央广场，那里自由一日的战斗刚刚进入白热化，却又戛然而止。
因为有个单薄的身影乱入了战场。那个身影步履蹒跚，提着一只接近1.5米的狙击枪。虽然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是那个人端着那柄枪，就是会让人感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般的杀机。
身影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拉开机簧，扣进板机。第一枪击中了深红色作战服的金发年轻人，第二枪洞穿了黑色作战服的黑发年轻人。
红衣的是恺撒，黑衣的是楚子航，单薄的身影是路明非。
赵孟华安静地看着原本的剧情上演，也似乎听到了，命运齿轮缓缓转动的声音。
同时电话铃声骤响！
铃声来自一部手机，桌子上放着很多台手机，这一台之前被压在最下面。
副校长慵懒地接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慢条斯理地讲了几句。
副校长一愣，向赵孟华递出了手机：
“喏，S级，校长找你。”副校长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来电外放。
“啊？”赵孟华觉得莫名其妙。
“下午好，孟华。想不到你在守夜人那里啊。”校长爽朗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所以你在观看今年的自由一日吗？这么说学生会拒绝了S级参战？”
“他在呢他在呢，”副校长在嘿嘿笑，“今年厉害得很，S级远远地看着S级两枪放倒了A级与超A级！”
“你好似在说顺口溜，喝你的酒吧。孟华，下面交给你一个任务。”校长没有理会守夜人的插嘴。
“去把电话给路明非吧，我有话对他说。”
“呃……好的。”赵孟华一愣，旋即迈开脚步。从阁楼过去中央广场可不算近，他得一路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