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兵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6章 慈不掌兵,仁可聚魂

三千黄巾降兵被围在颍水拐弯处的芦苇荡,残阳将水面染成铁锈色。

曹操的剑尖在沙地上划出焦痕:“放虎归山?陆明远当年在雁门关的教训还不够么?”

他踢开一具降兵的尸体,露出颈后刺青——竟是十常侍麾下“暗鸮营”的枭鸟图腾。

花木兰的弯刀钉住欲逃的鲜卑佣兵:

“草原的鹰从不啄食降俘!”

她用匈奴语高喝,声波惊起芦苇丛中的鱼鹰。

二十名混在降兵中的鲜卑人突然割断绳索,骨笛吹响《敕勒歌》的调子,与尉迟恭的鹰骨哨共鸣成塞外悲风。

“陆将军!”

皇甫嵩的亲兵抬出腐烂的《汉律》简牍,

“按律当斩!”

竹简缝隙中爬出尸虫,显然被人刻意用尸油浸泡过。

陆昭的剑鞘突然压住竹简:“律法若成杀人刀,又与黄巾何异?”

尉迟恭的玄铁槊横扫地面,挑起三具汉军遗体:

“这些兄弟被赤眉营活剥时,可有人讲过律法?”

他撕开遗体胸甲,露出刻在肋骨上的血字——

“不杀妇孺”,正是陆明远死前用断刀所刻。

激进派校尉王凌挥刀劈向降兵:

“尔等吃过我胞弟!”

刀刃却被刘备的双股剑架住。

刘备的绿袍下摆还在滴血:

“这一剑若斩下去,你我与食人恶鬼何异?”

他的剑锋轻颤,映出远处被救妇孺惊恐的脸。

黄巢的嘶吼从青铜鼎中传来:

“好个忠义戏码!”

他突然咬断舌尖,血箭射中鼎身符文。

鼎内沸腾的尸油突然爆燃,火光照亮降兵中潜藏的十常侍暗探——这些人正用指甲在泥地上勾画洛阳皇城布防图!

黄巢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中,鼎内滚着发臭的肉汤。

他的断耳处爬满蛆虫,却仍嘶吼如困兽:

“你等汉将与我何异?不过换个人吃!”

鼎下柴火爆出人骨磷火,映得陆昭的面容忽明忽暗。

剑锋抵住黄巢喉结时,陆昭的倒影在肉汤中扭曲:

“至少我们...还怕后世在史书里闻到血腥味。”

汤面突然浮起半块玉珏——正是波才死前吞入腹中的信物,刻着“邙山匠作”的篆文。

曹操的嗤笑从树梢传来:“好个青史留香!”

他抛下个浸血布袋,滚出的头颅竟是十常侍暗探,“这阉狗跟了你们三十里,就为找这个?”

布袋内层的黄绢上,朱笔勾勒着皇陵铜人的机关图。

尉迟恭跪在遍地狼藉中,将染血的护腕埋入颍河滩。

畸形指节捏碎黄巢军的青铜耳环时,碎屑在暮色中划出幽蓝轨迹。

阵亡幽州骑卒的铭牌被他串成风铃,挂在烧焦的旗杆上,每块铁牌都刻着雁门关外的星象方位。

特写掌心旧伤时,暴雨突然倾盆而至。

幼年握刀过猛的骨裂痕迹在雨水冲刷下泛青,仿佛皮下嵌着塞外玄铁。

断裂的护心镜折射出陆昭侧影,镜面裂痕恰好将“昭”字分成“日”与“刀”——如同命运割裂的预言。

波才的残躯被冲上邙山北麓时,守陵戍卒听见地宫传来机括轰鸣。

青銅巨像的眼睑震落千年积灰,瞳孔处旋转出太平道的癸水符文。

当闪电劈中陵前石辟邪,其基座裂开的瞬间,露出埋着三百具童尸的殉葬坑——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嵌着铜钉,排列成北斗吞月之局。

陆昭的断刀在雨中嗡鸣,刃身映出血色漩涡。

漩涡中心浮现洛阳皇城的鸱吻兽头,兽眼中爬出与波才尸身上相同的尸虫。

皇甫嵩咳出的黑发在地上扭成谶语:“铜人睁,汉祚倾;人屠出,天下腥。”

他颤抖着焚毁《太平经》残页,却没发现灰烬中的金丝正在重组——那正是十常侍操纵黄巾军的铁证!

刘备跪在河滩拾起黄巢断刃时,刃身突然裂成阴阳两半。

阳面映出他早生的华发,阴面显出少帝刘辩惊恐的童颜。远处的曹操用剑尖勾画十三州疆域,却不知自己的倒影已被《尉缭子》残页血渍染成獬豸。

“这乱世...究竟要吞多少肝胆才够?”

刘备的叹息惊起尸堆中的食腐鼠。

鼠群窜逃处露出半块玉玺残角,刻着“受命于天”的篆文已被酸血腐蚀成“受戮于戎”。

暴雨中的尉迟恭突然扯碎上衣,后背狼头刺青在电光中血红如活物。他用马槊在焦土上勾画雁门关轮廓,每一笔都深及枪头红缨。

当最后一笔画完时,邙山方向传来地鸣,新坟中的铭牌风铃无风自响,奏出《秦风·无衣》的悲怆旋律。

长社城头,余烬未散的角楼废墟中,曹操一脚踢开烧焦的旗杆,剑尖挑起半卷残破檄文。

火光映着他鹰隼般的侧脸:“你陆昭这把火,不光烧了黄巾粮仓,连十常侍在豫州的暗桩都烧出原形了。”

他猛然掷出酒坛,陶片在火堆中炸开,烈焰窜起三丈。

刘备擦拭双股剑的血渍,剑光映出远处被缚的降兵:“三千活口,当真是烫手山芋。”

他忽然收剑入鞘,金属摩擦声惊飞檐下寒鸦,“听闻昨日有降卒私藏太平道符咒...”

“不放?学董卓筑京观?”

陆昭的玉珏在指间翻转,突然握拳攥住,

“颍水下游三十里皆是渔村,今日屠俘,明日流民便成新贼!”

曹操的剑锋骤然抵住陆昭咽喉:“好个仁将!”

他靴底碾碎焦土中的白骨,“若有一日龙椅塌了,你是扶刘家的柱...”

剑尖突然转向西南,“还是立自己的旗?“

“曹孟德!”刘备双股剑交叉架开攻势,剑穗缠住对方腕甲,“此时内斗,对得起战死的幽州儿郎?”

他的袖口滑落半卷檄文,隐约露出“清君侧”的密语水印。

尉迟恭的玄铁槊突然刺入三人之间,槊纂重重点地:“末将记得,陆明远将军在雁门关,为救三百鲜卑妇孺,硬受匈奴三箭!”

他撕裂战袍,露出后背的狼头刺青——那是用阵亡将士的骨灰混着朱砂刺成。

城东刑场突发骚乱。

三名黄巾降卒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浸毒弩箭,正中押解将领面门。

混乱中,十辆运尸车底部暗格弹开,二十名赤眉死士破厢而出。

“苍天涅槃!”

死士齐声怒喝,竟点燃身上浸油的麻衣。

火人冲入汉军阵列,点燃预埋的地龙火道——这些用竹筒埋设的火油管道,原是波才为火烧长社所备。

尉迟恭马槊横扫火海,突然嗅到刺鼻的硫磺味:“是猛火油!快退!”

他的吼声晚了一步,爆燃的火焰窜起五丈,将刑场化作炼狱。

黄巢在浓烟中挣断镣铐,左耳溃烂处爬满蛆虫。

他夺过死士的短刀,竟剜下腐肉掷向陆昭:“此疮养于百具尸身,来日必成瘟疫之源!”

趁众人避让时,他撞破城墙排水口,混着血污滚入颍水支流——那里早有部下伪装的渔舟接应。

血色残阳中,三道人影投射在“汉”字残旗上。

曹操以剑为笔,在地上勾勒十三州疆域:

“皇甫嵩是薪,袁绍是风...”

剑尖突然刺穿司隶,“而你陆子渊...”

刘备的剑穗扫乱沙盘:

“孟德兄的剑,该指向城外残寇。”

他袖中暗藏的《讨贼檄》无意间露出半角,隐约可见“十常侍”朱批。

陆昭抓起焦土中的碎甲:“这土里埋着黄巾贼的矛头,汉军的箭镞...”

他忽然摊开手掌,半枚玉珏在夕阳下泛血,“还有你曹孟德派来监视我的游侠令牌!”

尉迟恭持槊立于三步外,玄铁槊随棋局变幻微调:

当曹操执白落子时,槊尖阴影笼罩其太阳穴;

刘备黑子将下时,槊纂轻点其脚下影子。

直到陆昭踏碎沙盘地图,槊头红缨突然崩散——染血的《尉缭子》残页飘落火堆,赫然记载着卫青破匈奴的车阵改良法!

曹操挥剑搅动余烬,火星随剑气凝成火龙,掠过坍塌的城垛。

刘备双股剑交叉劈开火幕,飞溅的火星竟被剑风削成“王正月”篆文(《春秋》纪年体例)。

“好个挟火为书!”

曹操剑蘸鲜血,在焦木刻出十九道棋枰,

“陆子渊执白,刘玄德执黑!”

刘备落子时,血珠坠入棋眼,竟将木纹浸染成黄巾流民的脸。

陆昭白子落定刹那,远处钜鹿方向升起狼烟。

三人剪影投射在残旗上:

曹操的影子如睚眦吞剑,刘备的衣袂似凤栖岐山,陆昭手中燃烧的炭块,在残旗映照下状若獬豸衔规。

尉迟恭独坐颍水畔,将铭牌串成的风铃挂在断槊上。

他畸形的手指捏碎黄巢军耳环,青铜碎屑在月光下泛着毒芒。

断裂的护心镜映出陆昭侧脸时,暴雨骤降,镜面“昭”字在雨水中裂成“日”“刀”二字。

五十里外,黄巢在渔舟中剜肉疗伤。

蛆虫在溃耳处钻进钻出,他忽然狂笑将腐肉抛入河水:

“今以吾躯养蛊,来日必成汉土大疫!”

船底暗格里,邙山皇陵的铜人机关图正在发酵——那是波才用尸油浸泡过的兽皮地图。

【恭喜宿主经历“长社之战”重要历史锚点,战役规模大于十万,奖励一次召唤机会。

并触发“兵魂”乱入,在人物乱入之后,宿主获得一次无上限随机召唤机会。】

【人物一:武曌

武力:42

统帅:76

智谋:104

政治:103

所在地:颍川归属:未知

人物二:高欢

统帅:99

武力:91

智谋:98

政治:97

所在地:未知归属:未知

人物三:宇文泰

武力:87

统帅:101

智谋:103

政治:102

所在地:未知归属:未知】

陆昭独倚焦黑的城垛,指尖摩挲着尚带余温的玉珏。

晨雾中三缕未散的狼烟,在他眼底幻化成《推背图》第五象的卦象——红衣女子持日月的剪影与武昭翻飞的赤绫渐渐重合。

“武昭...”

他碾碎墙头一片带血的甲鳞,城下流民队伍忽然骚动,某个老妇怀中的襁褓掉落半幅帛书,正是《臣轨》残篇的笔迹。

西北角传来尉迟恭的厉喝。

两名试图混入医帐的黄巾溃兵被铁链锁住,其甲胄内衬竟绣着北齐军制的“百保鲜卑”标识——高欢麾下精锐特有的玄豹图腾。

陆昭猛然攥紧玉珏,恍见邺城铜雀台崩塌时,那些没入漳水的六镇铁甲正逆流漂向颍川。

“传令张翼德!”

他突然折断箭楼飞檐的冰凌,

“流民营地二十人一保,每保需有幽州老兵执汉节镇守。”

冰碴在掌心融成水渍,恰似宇文泰创设府兵制时的关陇舆图。

“使用一次普通召唤”

【人物一高熲

武力:72

统帅:100

智谋:98

政治:100

人物二赵普

武力:58

统帅:79

智谋:99

政治:98

人物三魏徵

武力:53

统帅:65

智谋:96

政治:98

人物四房玄龄

武力:55

统帅:76

智谋:101

政治;100

人物五范仲淹

武力:68

统帅:92

智谋:95

政治:98

五枚竹简在箭簇堆上投下暗影,陆昭的刀尖悬在“高熲”二字上方。

墙角的《颍川田籍》摊开着,潦草的墨迹记载着豪强侵吞的万亩良田——恰如隋初关陇门阀的做派。

“范仲淹的庆历新政...怕压不住这些地头蛇。”

刀尖挑开范仲淹的竹简,露出底下收缴的黄巾名册——“青州方”首领竟化名“高阿那肱”,正是北齐奸相之名。

他猛然想起高熲在开皇年间清查隐户的铁腕,那些被连根拔起的山东豪族,与眼前颍川荀氏、陈氏的作为何其相似。

“房玄龄的平衡术虽妙...”

刀刃突然刺穿房玄龄的竹简,碎屑落入火盆腾起青烟。

烟雾中浮现出波才残部溃逃时丢弃的铜秤——秤杆刻着“五姓七望”的暗标,秤砣却是五铢钱熔铸的北周五行大布纹样。

“治乱世当用重典!”

匕首最终钉穿高熲的竹简,寒光映出墙上的颍水布防图。

陆昭耳畔忽闻运河开凿的号子声,恍惚见开皇年间百万民夫疏通广通渠的场景——正是这等统筹之力,方能将流民化作屯田利刃,而非暴乱火种。

【恭喜宿主获得高熲,字昭玄】

帐外忽传战马嘶鸣,陆昭掀帘刹那,正见新到的青衫文士立于马桩旁。

那人腰间鱼符刻着“渤海高昭玄”,袖口却纹着本朝少府监的暗章——分明是穿越后系统重塑的身份!

“明公欲改输籍法?”高熲未施全礼,指尖已划过沙盘上的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