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野的困惑

“老三！你儿子又偷我家的鸡了！”说着王婶揪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拽到了父亲跟前，“这是这个月第三回了吧，可得管管啊老三，这要以后长大了还了得？”

“是是他王婶说得对，快跟王婶道歉。”

“鸡都跑街上了，谁知道是谁家的，大马路上捡的，还叫偷吗？”

“嘿你这混小子咋说话呢？”王婶憋一张紫青发黑的脸，骂骂咧咧指着我对父亲吼着，“老三，要不是乡里乡亲的我真就交上去了，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孩子啊！”说完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您要打就打吧，别憋着，给，打折我去给您找新的去。”父亲默不作声地走到窗户根儿，坐在小板凳上，顺手摸着口袋，掏出卷纸和烟丝袋，卷了一卷旱烟丝，划了根火柴点着猛地吸了几口，可从始至终眼神没有落到我的身上，也没有骂过我一句，我也不止一次纳闷过，母亲在我出生后就过世了，自打记事起，我没少给家里惹祸，每次都被人家揪着来找父亲理论，每次他都让我跟人家道歉，可人走后他却对我不予理会，他从来不说，我也从没有问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我该上学的年纪，父亲给我买的新书包新文具领着我到了中心村的学校。

十里八村的孩子们都在这里念书。说实话我对上学真没什么概念，自己在校长门口站着，看着其他孩子们满院子地跑啊、跳啊，感觉还挺有意思，父亲一个人在屋里跟校长说着什么。

有好长一会儿工夫，校长领着我们来到一间教室门口，“严老师，出来一下。”

“先上一下自习，同学们。”严老师说，“怎么了，校长？”

这是我第一次见老师是什么模样，她看着岁数也不大，像个二十出头的年纪，齐肩马尾辫，一身白色长裙，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这跟我听说的有学问的老师也不一样啊，能不能教好还不一定，走着瞧，要是不对付小爷我还不听呢！

“严老师，今天刚来了一位学生，你是咱们这儿又年轻又有能力的支教，受过高等的教育，就让这学生跟着你吧。”

校长转过身来介绍说，“这是孩子的爸爸。”

“好的校长，您放心吧。”说着她把我领到身旁，“孩子爸爸，学校是寄宿制，不过您也放心，我会把他带好的。”几句交谈后，严老师把我安排在了一个空座位上。

然而，没过多久......

“严老师，小野偷我的铅笔！”

“严老师，小野撕了我的作业本！”

“严老师，小野把我推到水坑里，我衣服都湿了！”

从来学校那天起，同学们没有一天不告我的状，我也没有一天不闯祸的。奇怪的是老师安抚完被我欺负的同学以后并没有对我大声呵斥，只是每次都让我站着听完一堂课，然后不了了之，我也渐渐地感觉老师也不过如此，从此也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直到有一天......